第3章 惊梦醒来会做人(2 / 2)
且不说芸娘和母亲住在二舅府中这些日子,呈表哥舒表姐一直对芸娘爱护有加。
再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芸娘也只是个肉体凡胎的小娘子,怎会没有生病的时候的。
只是不赶巧,这次受了风,反倒让二舅和二舅母担忧了好一阵。
只怕这次呈表哥和舒表姐也被芸娘连累得受了惊吓。
若是二舅和二舅母不安慰,反倒责罚呈表哥和舒表姐,那芸娘就更愧疚了。
只好长跪不起,一同受罚。”
韩如云的这番话让坐在一旁的母亲余氏啧啧称奇,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自己是最了解的。
性子耿直赤诚不假,但骄纵任性更是真。
突然这么有理有据地说出这么一番话,让她心下甚慰。
只能归结于孩子经事后到底长大了,也更明白事理。
一旁倚靠在床上坐双月子的二舅母王氏,也被韩如云这番话直说得心中万分偎贴。
赶忙招呼一旁站着的丫鬟婆子:“一个个没规矩的!只知道看着,不晓得扶芸娘起来。”
王氏说罢赶紧转头对韩如云说道:“这天气,地上凉的很。
你这孩子,故意让舅母心疼不是。”
说到底,做娘的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王氏自己的长子和次女自从韩如云突然病回家后就受了罚。
好在自己的这个大姑姐是个明白事理的,数次向自家夫君求情。
只是自家夫君那是个既古板又执拗的性子,只是免了罚跪,改成抄书。
但听着两个孩子身边伺候的下人说,两个孩子抄书抄得手直发抖。
让王氏揪心不已,这才为此有了今日她和余氏这番对话。
王氏本就因为劝不下自家夫君处罚两个孩子的事而发愁。
如今韩如云的这番话,就如递过来一把铁打的梯子,怎能不让她喜出望外。
说话间韩如云就被扶起身来,一旁得余氏也接着话茬对王氏道:“芸娘这话在理,你且放宽了心。
我那二弟什么性子别人不晓得,你还不清楚嘛。
就是个老学究,这事儿他要是不答应,我们娘俩以后也不登他的门槛了。”
王氏听了,直笑着讨饶:“可不敢当长姐这么说,别人来不来我可不上心。
若是您老人家以后不来,那咱们一家子罪过可就大了去。
夫君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恼呢!”
“我为何事要恼啊?”王氏得话音刚落,只听得一浑厚低沉的中年男声从外间传来。
屋内芸娘和一众下人赶忙行礼,余氏头也不回。
就笑骂道:“今日芸娘也给佑呈和舒儿求情了。
你就是不给我这个长姐的面子,也应该给芸娘一回面子吧。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免了两个孩子的责罚,不然你且看怎么过我们娘俩这关。”
余氏说罢就朝着韩如云扬了扬下巴,韩如云赶忙对着二舅跪了下来。
一旁的王氏瞧着,只能忍下高兴直拿手绢抹眼角。
经这么一闹,余二舅也不好再拿他那套礼法说事,只得顺坡下。
韩如云被扶起来后,才有时间打量这位几乎只存在记忆和母亲口中的二舅。
余二舅生得一张标准国字脸,面皮白净、目似朗星、鼻若悬胆。
再配上唇边几缕美髯,端的是相貌堂堂的美丈夫,标准的文官相貌。
以往韩如云是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今时不同往日,多些小心谨慎无错处。
韩如云只记得母亲同身边伺候的老人说起二舅时。
常说他是个美髯公,如今这么细细一瞧,还真是名副其实。
几个人又叙了会话,王氏看着韩如云还是有些精神不济,知趣地挑着话头让韩如云回房休息。
就这样,求情的事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