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丧钟(1 / 2)
砰!
江河重重地摔倒了在地上。
脑袋磕在了路面之上,剧烈的震荡险些让他晕了过去。
戏偶师蹲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
“准备好了吗?”
对方冷冷地问道,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江河痛苦地点了点头,路面的碎石子磨得他额头生疼。
戏偶师原地坐了下来,把斧头放在自己的脚边,说道:“打开你的心相。”
这一次,他要直接在江河的心相里完成精神入侵,哪怕用上暴力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之所以刚才不这么做,是因为他实在不想损毁掉江河这个完美的戏偶。
但现在,他不想再给江河这个机会了。
只要对方打开心门,自己便可以掌握住对方的精神。
江河也就会成为他的奴隶。
至于这里剩下的几个人,他当然不可能留活口。
他戏偶师什么时候兑现过承诺?
只是可惜啊,一具D级异能者戏偶,若是心相不受损害的话,凭借那个诡异的梦境掌控能力,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价值呢?
不过坏了就坏了吧,至少还能用。
总比赵哲那个整天只知道挑单身女人下手的软蛋要强得多。
伴随着戏偶师冰冷的眼神,江河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
但在闭眼前的一瞬间,江河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灰色。
这颜色只是轻轻一现便又瞬间消失,戏偶师并未察觉。
片刻后,江河的紧皱的眉头便轻轻舒展开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戏偶师见状也跟着闭上了眼,意识展开朝着江河笼罩而去。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门。
戏偶师谨慎地站在门外看了一眼,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背后的门猛地合拢,戏偶师来到了一座古朴的小木屋里。
木屋很小,总共不到10步的直径,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
一张木桌,一张凳子,一个壁炉。
木桌看上去陈旧而干净,刷着古铜色的木漆。
凳子也是,不过凳子看上去更精美一些,把手处还有雕花。
壁炉中燃着熊熊的火焰,橘黄色的暖光从炉口处照射而出,将整个木屋也染成了暖色。
江河坐在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古旧的怀表。
“这就是你的心相吗?”
戏偶师站在了窗户边,窗外正飘着雪。
他没想到江河的心相世界就这么点大。
一般人的心相往往会是弘伟的巨大宫殿或者金碧辉煌的王宫,铺满金砖玉瓦与极尽奢华的家具。而他们自然是那世界的国王,坐在黄金王座之上俯瞰着众生。
当然,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少年并不热衷于当统治者。
对方连神都不想当,只想当个不穿衣服的原始人。
心相是意识世界中最隐蔽的地方,对于一个精神系异能者而言,敞开心相世界的大门与交出自己的性命并无差别。
但江河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里便是他的心相世界,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一个能让他取暖的小木屋。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大雪纷飞着。
但熊熊燃烧的木柴可以让他安稳地休憩。
每当他感觉到孤独时,便会来到这座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小木屋,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
木屋有一扇门,但江河从来没有打开过。
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他也没有勇气打开。
木偶师已经动手了,他在江河的木屋里唤出了一个巨硕无比的戏偶。
那是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人身兽面,青眼獠牙,鼠目象鼻。
手中还拿着一把锋利的月牙弯刀,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鬼怪。
一根微不可见的细丝在这怪物的手脚处闪烁,细丝的另一头,绕匝在戏偶师的指尖。
戏偶师手指翻飞,那怪物便直冲冲地朝着江河走来。
怪物抬起手中锋利的弯刀,刀背之上的4个铜环正叮铃铃作响,刀光如月,寒芒四射。
怪物手中的刀朝着江河的臂膀直直砍去。
只要这刀刃轻轻一落,江河的臂膀便会瞬间断成两截。
紧接着,戏偶师便会将那个名为“桃花源”的戏偶塞进江河的血肉之中,与之结合。
这里是江河的心相世界。
他如果敢逃,戏偶师便会让那只怪物彻底毁了这座木屋。
与之对应的,江河将会成为一个再也无法思考的疯子。
因为心相,是一切的基石。
破空的风声传来,怪物手中的弯刀闪耀着寒芒直直落下。
江河下意识地想逃,但根本来不及躲闪。
伴随着‘噗嗤’一声,他的右臂便如莲藕一般被那怪物轻轻斩断。
一瞬间,鲜血纷飞,溅满了整张木桌,将那桌面都染成了暗红色。
“呃...啊!”
江河痛苦地嘶吼出声。
怪物把江河放下,他直直地瘫倒在椅子上。
戏偶师的脸上此刻满是残忍的笑意。
江河右臂的鲜血正在喷涌而出,但他并未感觉到血肉分裂的疼痛,相反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人用榔头重重地敲击了一下。
头晕目眩的感觉撕扯着江河的神经,大脑就像是被万千只虫蚁啃食着,这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戏偶师大笑着,朝着江河走去。
他的手中握着那个彩色的魔方。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刚才那怪物不仅仅是砍断了江河的手臂,更是撕破了江河的意识,所以江河才会感觉到那极端的痛苦。
这是精神层面的攻击。
接下来只需要把这个魔方嵌入到江河的血肉之中,便大功告成。
这个魔方会与江河残缺的意识融为一体,帮他补全那残缺的手臂,但代价就是江河以后再也无法将他分离。
这等同于在江河的精神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从此江河便是自己的精神奴隶。
此刻的江河已经痛到快要昏厥,他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戏偶师一抬手指,那凶恶的怪物便提领着江河的衣领,又一次将他从凳子上轻飘飘地拽了起来。
江河虚弱地歪着脑袋,看着正在逐步靠近自己的戏偶师。
以及他手里的那个魔方。
“你看看你,就和蛆虫一样,这样活着不累吗。”
戏偶师放肆地笑着,眼中满是对江河的戏谑。
江河抬头看着他,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抹笑容。
“就算如蛆虫一样的活着,你也没有资格践踏我们曾释放过的短暂光辉。”
戏偶师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细弱蚊蝇的低语从耳边扇走,真是够烦的。
他不想等了,朝前一大步来到了江河的面前,抬起手里的魔方就要往江河那血淋淋的伤口里塞。
这时,江河忽然微微抬起他的左手。
在他的掌心里,握着的那块古朴的怀表。
下一刻,江河抬起拇指按下了怀表上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