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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金光的子弹在半空中艰难前进，仿佛阻挡在前方的不是空气，而是非牛顿流体一般。

朝闻道收回手诀，子弹金光消逝，落在地上。

此时，季知言和杜王氏也终于赶到。

杜王氏踮着脚尖，身体直挺挺地朝板车上的红衣女飞去，将她搂在了怀里。

“大丫！”

季知言也跑到朝闻道身边。

其实她一开始是有打算直接传送到朝闻道的身边的，但她刚刚发动技能，就被打断了。此时季知言头疼欲裂，精神值下降了三分之二，这可是升级过的蓝条，假如是在雅仁疗养院那会儿的话，可能已经精神值清零换人上号了。

连忙吃了几个回蓝的小饼干，头疼还是没有压下去。

“看消息。”她强撑着一口气。

朝闻道这时才知道自己似乎是不小心在中途痛击队友了。他绷着脸，假装镇定地打开那个被忽略的小红点。

随后尴尬：“啊，这。”

“别啊这了。问情报。”季知言拍拍脑袋，看向杜大丫和杜王氏。“你们说是已经复仇，但只杀了一个卒子。其他的兵呢？”

季知言知道这两人绝对没有杀死整整一队兵卒的能力。

“不知道。”两鬼面面相觑。

“那你们是怎么杀掉那个兵的？”她换了个问法。

“这......”杜王氏冷笑，“是我出面说话，把他诱引到我家大丫身边。那人白天看起来凶神恶煞，到了这里直接被活活吓死，真是草包。”

“不过他这下死了，倒是帮了我们大忙。原本白天我是无法现形的，杀了之后我终于可以回家看看我家阿郎。”杜王氏说道这里，面色又有些悲切，“或许多杀些，我家大丫也可以自由了。”

这样就能回家去见杜阿郎了。

“多谢，我了解了。”季知言看向朝闻道，“有什么要问的吗？”

来的路上她也大概推测出了一点这个场景里鬼怪的设定。可以说是相当传统，哪怕是杜王氏和杜大丫这样满怀怨气的鬼，在白天也与常人无异。杜王氏的实力很低，而杜大丫虽然强，却受困于那辆板车，攻击方式就是像诱引朝闻道那样把人骗到攻击范围再杀。

本以为找到了突破口，可这两鬼却其实是边缘人物，一个士兵的死和一队士兵的死可完全完全不同。

朝闻道闻言看着拥在一起的母女二人，揉了揉太阳穴。

妻子变成鬼都想回家看看丈夫，可丈夫却怀疑妻子将女儿卖了。杜王氏心中委屈，却坚持着隐瞒了许久，只是为了不让丈夫发现自己已经变成鬼的事实。

实在可怜，然而......

毕竟是杀过人了。

朝闻道心中犯难，按照他的习惯，遇到枉死流浪世间的鬼是要超度的，但杀过人的鬼就不一样了，是不得被超度的。

“你母女二人有冤情在身，但伤害你们的那些士兵也都死了，我是镇妖司的差人，你们既然是鬼，那......我肯定是要送你们往生的。”

“娘......”杜大丫双目流血，似在质问为什么杜王氏要引敌人来消灭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