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人心字诉不清（2 / 2）
后面的小太监赶紧跑过来，阻拦“王爷，岳小姐，这亭子年久失修破旧不堪，还是离这远一点的好。”
六王爷抬头看了看这个凉亭，是有那么点儿破落的样子，但是他介意自己和清漓的独处时光被别人打破，于是一脸不满地嚷嚷：“哪来破旧不堪了，我看这里很好，很凉爽！”
“王爷您忘了，这个亭子不干净！”
“胡说，什么就不干净了！”
“这个亭子，不光吊死过人，有个小女孩便是从这边掉进了池塘里，当时还是您和我一起把她救上来的。”
“哦？”南衍之挠了挠头，仔细回想，吊死人他是不清楚，但是救人的经历他还是记得的，于是他自言自语地说“对哦，我记得小女孩特别可爱，她的一只手腕上还有一个元宝型的胎记，元宝型的胎记不多见，所以我一直记得。”
岳清漓闻听，不觉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左手腕外侧的那个元宝型胎记，伸到六王爷面前，她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是这样形状的胎记吗？”
六王爷一看，激动的一把抓住清漓的手腕“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小妹妹？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觉得面善！”
岳清漓一愣，怪不得对他感觉这么亲切，随即有点不好意思，面前站着救命恩人，她竟然不知道，确切地说她压根就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她一脸尴尬地笑道“六哥哥见谅，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根本就不记得呢。”
忠信在一旁说“当时我和王爷跟着娘娘一起来的，应该是染小姐的百日宴，那个时候娘娘还不是贵妃，只是裕妃，咱们娘娘和岳家夫人是亲戚，岳老爷又是皇上的老师，所以皇上派娘娘来道喜。我和王爷溜达到这里，看到有个小女孩在凉亭里玩，不知道怎么围栏松了就掉水里去了。”然后他又顿了一顿，看了看六王爷。
六王爷的眸子闪过一阵寒光，因为他也想起来了，当时有个嬷嬷就在不远处，眼看着小女孩掉进了池塘她却跑了，本以为她是去叫人，可是他和忠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小女孩都救上来了也不见嬷嬷的身影。当时自己年幼，不过六岁，不曾细想。如今真是细思则恐，因为他一个六岁的孩子，尚且能救起三岁多的小女孩，嬷嬷一个成年人完全有能力把女孩救起，小女孩太小了，并不很深的池塘对于她来说却足以致命。
思及此，六王爷看了看一脸纯真的岳清漓，想不到这岳家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原配夫人留下的孩子，从小多病，后来又被道士带走，这一走就是多年，这府里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在乎她的呢？不觉心中多了几分怜惜，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清漓。只是当年到底真相如何他也不知，还是不要让染清漓知道的好，他没有把嬷嬷的事情说出来。
“怎么样，你想如何报答我这救命恩人啊？”他故意逗清漓。
“诶，这，救命之恩……”有点难办，怎么报？清漓认真思考的样子把姬衍之给逗笑了。
“要不然，以身相许吧！”他忽然正色直言。
“吓！什么？”清漓有点没听清。
“逗你的了，呵呵呵！”六王爷脸上放荡不羁的笑容也不过只是掩饰自己的失望，他多希望眼前这个女孩能笑着说：好呀！
忠信在一旁也陪着六王爷傻笑，见王爷心情不错，赶紧劝道“王爷，咱回吧，出来有时候了。”
三人准备往回走，送清漓回怡园，忽然间南瑾压着一个丫头过来了。
“启禀王爷，臣发现尖细，不知这个丫头鬼鬼祟祟的搞什么鬼。”南瑾将军道。
那丫头被南瑾拖着，裙摆也脏了，发髻也歪了，一见到姬衍之就普通一声跪下了，她带着哭腔说“六王爷容秉，奴家不是奸细。”
清漓见这丫头有点面善“你，你不是主母身边的人吗？叫什么来的？”
她赶紧叩拜“大小姐，我是夫人身边的秋月。”
“哦，是秋月啊！”清漓点了点头。
南瑾将军恨恨地道“我管你是什么秋什么月，说，谁派你来监视王爷的？如此大胆你有几颗脑袋！”
秋月满脸泪痕，哭着回道“奴家没有……555，奴家……今天是冬鸽的忌日，奴家奴家心中念着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之情，想着祭拜一下她。”说道这里她掩面而泣，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南瑾怒喝“你休要狡辩，祭拜亡人不去墓前竟然在府中祭拜！”
“没有，没有，奴家不敢，奴家说的是真的，我们俩都是从小被卖进柳家的，一同长大一同入了岳府，不想来了不过两三年她便……病死了。我们这样命如草芥之人，活着没人在乎，死了又有谁怜……哪里来的墓葬她！您看这是我为她准备的祭品。”说着她打开怀里一直抱着的一个小包裹，里面果然有几样果品和一把黄香。
心善的清漓一听很是同情，走上前扶起她“难得她还有你这么个好姐妹，你快起来吧。”
六王爷则一脸狐疑地看着秋月，忽然问道“你们即是柳夫人身边之人，素闻她待下人是极宽厚的，你朋友病死，夫人不至于连个棺材钱都舍不得吧？”
秋月吓得扑通一下又跪下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睁着眼睛默默流泪。
六王爷看了忠信一眼，忠信心中明白，走上前去弯腰俯身一手托起秋月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话音刚落抬手啪、啪就是两巴掌，这两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秋月的脸上，她的脸颊瞬间又红又肿。
疼痛让她的泪如泉涌一般，眼前一片模糊，吓得她不停地磕头求饶“王爷恕罪，王爷恕罪，秋月说的都是真的！”
六王爷冷冷的看着她，心中知她必有所隐瞒，于是再次问她“你若从实招来，尚有活命，不然就凭你一个丫鬟冲撞了孤王，打死便是。”
“”秋月不说话只是哭。
“这样吧，把这个丫头交给柳夫人好了，毕竟是她身边的人。”清漓说到。
交给夫人？若夫人知道我祭拜冬鸽，岂不也是死路一条：“我，我，我说……冬鸽其实是犯了夫人的忌讳，被夫人，活活打死的！”说完她哭着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她知道今天不招是个死，招了，大小姐和夫人的关系毕竟微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在赌，赌她们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不是一路人。
清漓一听神色一凌，活活打死？这个冬鸽究竟是犯了柳氏什么忌讳？
六王爷闻听也有点出人意料，那柳夫人柔柔弱弱，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地，怎么能活活把人打死。再一细想，清漓小时候落水一事本就有点蹊跷，这个丫鬟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啊。于是俊眉一簇，喝到“胡说！你身为贴身侍女又是主母娘家的陪嫁丫鬟，竟然敢编排主母？那柳氏贤名在外一向宽厚，何至于随便打死自己的陪嫁丫头？”
“呵呵，贤名？宽厚？那不过都是表象！”秋月凄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