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会不会真的有一天…她们要与同伴分离…(1 / 2)
你们真的给过她们机会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别老爷子心上,他彻底沉默了。
都说家庭教育最能影响一个人,可对于御九,对于满江红那些孩子而已。那已经不仅仅是家庭教育了…她们几乎从小到大,每分每秒都泡在爱国教育之中。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自己等人…真的给她们自主思考,自主选择的机会吗?
眼见着别老爷子陷入沉默,说不出话来。薛玫冷笑:“她们自己的选择?从你们将她们从家庭中剥离,带到连我这个亲姑姑都不知道的地方生活起!她们就没有过自己选择的机会!!”
“你们一早就给她们定好了路。”
“却还假慈悲的说,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别叔叔,你们不觉得你们像个伪善的恶人吗?你们不觉得你们很残忍吗?!!”
薛玫骤然几步走到靠近重症室大门的地方,指着大门口,道:“我的兮兮,自幼丧母,父亲常年离家工作。她本来就已经缺失了很多孩子应该有的东西,但在你们的操控下,她幼年没去过游乐园,没有上过小学,甚至不曾拿着洋娃娃和其他小朋友过家家!!!她的童年有什么!!?她的童年什么都没有!!”
反手指向别老爷子,薛玫继续吼道:“谭予深谭予朝,这两个孩子我也是自幼看着长大。六岁便亲眼目睹父母身亡,好不容易被您接回别家,却又转头不知送去了什么鬼地方训练。”
“他们体验过家的温暖吗?他们有像正常孩子玩闹过吗?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训练,还有别的吗?!!”
“不是我薛玫非要忤逆你们这些长辈,是你们这些长辈,到底有没有为这些孩子考虑过!!!”
“她们不是没有长辈啊!她们的长辈就是你我啊!别叔叔你不心疼吗?现在病房里躺着的,也有你家的孩子啊!!”
西装干练女子,句句如泣。
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刺在别老爷子心头一般。温热的泪水,从有些涨红的面容上滚落,薛玫终是泣不成声。
而别老爷子却是从始至终都只有沉默。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眼前女子的声声质问。在他唇齿之间,仿佛有很多话,可这些话在口中滚了又滚,最后都只能无声的自己咽下。
站起身,老者向来努力挺拔,为民众遮风挡雨的背脊有些微佝。
他用最沉重最压抑的声音道:“如果为了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必须有人当那个恶人。我愿意一直是那个恶人。”
哪怕这个“恶”是针对自己家的孩子。
说完,一身棕黑色长衫装的老者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下身后的薛玫,瘫倒在地…
她知道,她无法再改变上面的决定了。
这好像…就是个既定的命运。
……
双翅展开——
羽翼洁白且素雅,修长的脖颈扬起。
白鹤厉声高鸣!掀翅,便一跃飞向辽阔的天际。随风远行,逍遥自在。
“这医院里怎么还有人养鹤啊?”
耿容打了水回来,看见窗外白鹤飞过,不免惊奇出声。身后,鱼念卿闻言也探头向窗外看去,皱眉:“这不是会打扰到病人休息吗?”
说着,便打算直接翻墙而出。
去把那只扰民的白鹤,绑了炖汤。
再后面一点,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易从危,眼皮当即跳了跳。赶忙伸手,抓住某个即将翻出窗的家伙。
“那是医院院长养得鹤。”
“你要是炖了,明天她就能把我们几个都关门外。”对于这处军区医院养鹤一事,他第一天刚到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了。
不过在了解过这只白鹤的归属者后,他果断放弃了杀鹤计划。
对方后台大,搞不起。
被易从危拦住,鱼念卿还是有些不满。
“这家伙要是一直叫,吵到兮兮和深井水休息怎么办?”
单手拽着少女手腕,斯文青年另一只手还扶着自己膝上的文件,解释道:“没事,我观察过了,这只白鹤每天就叫这么一下。”
“不会吵到小九她们的。”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让这只白鹤久留呢?就是院长亲自养得,他也会砸钱私聊,让这只白鹤离开医院一段时间。
此时,距离御九所有人从酞伦回国,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内,国内洪水逐渐平息。
进入了灾后重建阶段。
而国际上…酞伦正式宣布,日后将每年向广厦国提供本国石油生产量的百分之九,作为两国友谊的基石。
而如若广厦国与国际上任何一个国家发生战争,酞伦都将同时停止两方的贸易往来,包括已经签订的协议。
此消息一出,可谓是引起轩然大波。
国际震惊,很多国家向酞伦发起了强烈的不满,而酞伦都置之不理。大有一种任外界怎么说,她们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架势。
见此情景,除坚顿国外,其他想对广厦国出手的国家,不免再次陷入了踌躇之中。
广厦国本就强,若还没有石油支持,她们怎么可能是广厦国的对手。而且…酞伦虽说一旦开战,就将两方的都停了。
但在那之前,也许广厦国已经凭借这条协议,积累了很多石油。
她们哪来的力量与之抗衡?
坚顿国倒是想管这件事情,但最近她们国家的事情也不少。如今她们还在投票选拔,让谁去处理这件事呢。
不过国际上风云如何,御九并不在意。
她们现在只想知道小九和老五,什么时候能够苏醒?
还记得刚赶到医院时,那时候偌大一个重症室门口,只有薛玫一人守着。看见她们,薛玫嘴皮子明显动了动,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只是握着徐蔺安的手,拍了一下又一下。
“照顾好妹妹,照顾好自己…都好好的…好好的…”
女子的面容很憔悴病态。
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病的人是她。
原本萦绕在她身上张扬潇洒气魄,也荡然无存,只留下那满满的颓然和惆怅。
她想阻拦的,她想替眼前这些后辈反抗的…
可到头来,她还是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自己没有那个权力,没有那个影响力…
甚至在别老爷子离开后的漫长宁静中,薛玫不禁自己都反问自己,如果是她站在父母辈那个位置,她是否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