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刺杀鄂林邰(1 / 2)
“顾肃。”
“在!”
“跟我来。”
顾肃进入德武军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跟随秦苍左右,还是在近一月前。
当时,在第六次溃散通往庙缈山的新坤队伍、在剑拔弩张的战后会议几日后,辛布犁“不见了”。
与他共同“脱队”的还有近百个德武军士卒。
在众人发觉辛布犁不告而别的那天。与他同属一队,选择留下的十来人等在指挥帐旁,主动请罪。
“一上午了,将军没有过问,也没有任何人追究他们去向。难道辛都尉真有秘密任务要执行?……我们未与他同去,岂不是算抗命?”
“抗命个屁!他撺掇手下逃跑不是一两日了。逃兵就是逃兵,不论什么理由都是背叛者。危机时候,陷大军不义,这要放在我手底下是要被处决的!”
“……啊?……你……你私自杀战马啊?……”
秦苍出来的时候,几个人零零星星跪在地上,见帐帘打开都赶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只有一人不慌不忙。
这人三十岁上下,牛眼厚唇,五官聚起来称得上炯炯有神。一脚踏在石块上,嘴里叼着野草根,回头见秦苍出来了,将草根向地上一吐,才跪在几个一脸愁容的人身边。
秦苍走近些,停在一个年纪偏小的男子身边,问了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常部何属,当得知他与辛布犁是同乡时,秦苍问:“你为何不随辛都尉同行?”
青年有些畏惧,抬起头看着秦苍,似乎她这问题本身就成问题;又左右看看,眉毛拧成疙瘩:“在下未接到将军指令,误以为昨日那些人是私自离营!还请将军恕罪。”
“你个呆子,他们就是叛逃!”
接话这人,正是此前最“悠闲”的那个。说完,发觉嘴唇上尚沾着草根屑,侧头一啐、吐尽苦味,这才挺直了身子,抱拳道:“将军!”
秦苍看了看他:“你也属常部兵械?”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之后答道:“不是……在下是原常部厩令,掌管马匹军械,接到阻敌任务后,调任辛布犁麾下。我叫顾肃。”
“既然知道自己是辛都尉麾下,为何不听长官号令?不与他们同进退?”
秦苍没有肯定辛布犁是“私自离营”,反而以“号令”而论,这让顾肃有些惊诧。
可这种自我怀疑一闪而过。
“我亦未接到将军指令!”
“辛都尉是你直系长官,他的命令你不听,要等我亲自请你吗?是不是往后指挥所出命令时,要将背后信息、推演过程,一一向你请示?”
“……顾肃不敢。”口中“不敢”,面色却俨然不服气:“只是在下屡次听见辛布犁在军中散播谣言、影响士气,策动同乡之人离开也数不再少!他想在德武军内建立一个小山头,之所以屡次不服将军管束,是担心此次阻击把衷心他的人打没了。”
“你想说辛都尉结党营私、临阵脱逃?”秦苍走近几步,俯视着低着头的人:“那你为何不猜测他忍辱负重与我里应外合呢?!”
一言既出,几人皆惊。
顾肃抬头求证,秦苍却已经转过身去,向众人解释。
“我接到将吾台来信:温蛟城不再进攻。他应该是发觉我等意图,等待驰援。如果温蛟城死守将吾台不动,即使德武军率先占城、护佑辎重钱粮,却也只是空守着一座死城。
“现在,我们双方都在抢时间、比速度。如果我们不能敢在西南诸军汇集将吾台前,阻止鄂林邰携大军南下,不仅德武军将覆灭,整个西部疆域将尽数归于新坤。而两军对峙,德武军急需一次‘出其不意’!”
说到此,秦苍停顿一番:“现在,你们认为辛都尉离队是去做什么呢?战事吃紧,既要掩人耳目,又要达成目的,他该以什么样的理由离开呢?”
“难道……辛都尉是去寻援军?”有人问道。
“定是奇袭!”又有人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