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啦噜啦嘞(1 / 2)
不过周常却不那么认为,语气也犀利起来:
“战场不是酒桌,没那么多规矩道理。此次进犯的魔军几乎是近几年来,魔界天赋和实力最高的那一批人,若没有年轻力量在前,恐怕便是无谓的牺牲。”
一旁从没有开过腔的女生,笑嘻嘻地附和:“对对对,咱这是抵御魔军,又不是埋坑造路,让老人先上是什么道理。还是我们年轻人打头阵……”
江绝不是很赞同:“老夫是老,但不是无用!……”
会场里,“争吵”的声音,又蔓延开来,但久莘却没有再掺和进去,缓和气氛。
什么嘛?原来是争抢头阵啊?久莘在一旁想道。
也不是什么地方,也需要人情世故。
灾难面前,平日里再不和的关系,也没有那般生硬。
久莘正在座椅上发神,刚刚还在“吵架”的江绝,正好注意到了这个少年的异常。
他好像也看懂了久莘的想法,于是轻嗤一声:“哼,小子,你以为我们在干嘛?吵架?推脱?”
久莘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啊?不、不是……”
少女眼神揶揄:“不是什么?连我都看出来了~诶呀……你才来,忘跟你说了。”
“我们,都是自愿前来抵御魔军的。在徐越天……啊,徐少主大义灭亲之前。”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了,久莘难得有些动容。
他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出,但并非因为马上会有支援才放心独自前来。
而这些人不同。
他们明知道修仙界内部早已腐败,支援的可能性寥寥无几。
他们明知道前线是没有退路,因此倍加疯狂的魔界大军。
他们明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就不算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人物。
但,他们还是来了。
周常白面书生似的,仿佛十指不沾阳春水。
江绝说话刻薄,但刀子嘴豆腐心。
少女天真烂漫,她这个年纪,本应该受尽长辈的宠爱。
但他们还是来了,可以说是赴死。
周常见久莘有些发愣,也笑了。
倒不是嘲笑,而是有些自豪。
“修仙界确实烂了,但主干腐烂的大树,也会从根部重新长出嫩芽。”
他们蓄势待发,总有一天,冲破束缚,然后长成新的大树,在这个世界,支起一片天地。
“不经历风雨,哪里会成长。”
久莘总算回过神来了,此刻他才明白兰舟那句话的意思。
“我从不是主角。”
这个世界,有千千万万个发光闪烁的生命,她兰舟又算什么呢?
去书写自己的故事吧,久莘。
那一刻,他释怀了。
久莘大笑着从椅子上站起,精神抖擞地与他们告别,然后离去。
兰舟,在你醒来之前,就让我们来守护你吧。
他是这样想的。
为了保证指挥系统的安全,作战指挥并不在前线,而是在修仙界内部的门派之中。
原本的作战会场是安排在了最北方的天颐门,但很不巧,天颐门正处在舆论风波正中,所以只好把会场重新安排在了纤云宗。
久莘听说,徐越天已经自请,率领全体天颐门弟子赶往最前线,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便能遇见。
他嘴里叼了根草,御剑飞在半空中。
没事干的他,又不好意思在这种气氛紧张的情况下随便搭讪,只好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些乐子,打发打发时间。
“哎呀……到时候在正面战场碰见老熟人,啧,咋打招呼呢?”
也不对,到时候估计都没时间顾及这个。
前线吃紧,久莘这才刚到,便听说某个战线急需支援。于是,他便跟着周常江绝他们,一起来支援前线。
话又说回来,魔军脑子倒好使不好使的,阴谋诡计玩得花,但一涉及到大面积的战争,便只会“正面进攻”。
啊……正面进攻,某种术语。换成人话就是——全部人给我往前冲!!!
啧啧啧,所以说啊,打了千百年还没给前线打破防,是有原因的。
修仙界的边境长得好,平原少,山地多。很巧的是,御剑是修仙人士的生活必备技能。
几个易守难攻的山头,全被修仙界占了,魔军从山那头打过来,头顶着修士的术法或者纯物理攻击,上都上不来。
啧啧啧,也就是兰舟没在此处,要是在,估计她能把对面吐槽得裤衩都不剩。
诶,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再魔幻的世界,再凶狠的对手,也缺少九年义务教育的洗礼。
智商那块,还是缺少了点营养。
这句话还是兰舟私下吐槽许延维时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久莘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前面飞着的凌巧,有些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久莘:“你没事吧?久道友?”
糟糕,颅内幻血大溢出。
久莘打着哈哈,心虚地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凌巧左右也是没事干,干脆便往后挪了挪,跟久莘并排飞:
“昨日开会,有些匆忙,便没和你多聊两句。我好早就想问了,为什么纤云宗就派了你一个人啊?你……”
是弃子吗?
久莘记得,这个姑娘好像是昨日会场上说话的那位,便笑着接话:“没有没有,只是想一个人历练罢了。”当然不是这样。
赤焱,雾茗,鹿爻,他们仨修为太低了,本是想跟着久莘出来的。
结果在出山门时,被自家的长辈给抓了回去。
赤焱比较惨,抓他的是他爹,回去的路上被他爹,在脑壳上敲了好几个包。
“赤焱你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你个筑基的小苗苗上什么前线?别上去就给魔军踩瘪咯!”
鹿爻被她那个笑得特别阴险狡诈的师兄逮了回去,雾茗则是被她们峰的峰主提溜走了。
最后,山门前,就剩下了久莘一个人。
真·刚过金丹·辣鸡小苗苗·无人在意·久莘,站在风中凌乱了好久。
久莘:没被家长逮回去,但我咋高兴不起来?
现实里,凌巧听久莘说完那句话,眼睁睁看着久莘变得忧伤,然后掉色,差点就变成黑白原画。
她被吓得差点原地“呐喊”:“久道友?久道友?你没事吧?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