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遇上浙江老板(1 / 2)
盖世凯想把机井承包出去的话放出不久,有个人立即有反应了,这个人是盖世凯的邻居李兴发。
李兴发是个务农能手,耕种嫁接样样精到,赶集日还倒卖猪羊,给牲口捏价或配种,每年到了年跟前,就杀起了猪。因他老人杀了多年猪,现在老了,干不动了,李兴发就接了老人的班。一到过年,就支起了又大又结实的汤锅,倒上一锅水,架起柴火烧,旁边支个杀猪的台板和架子,猪在台板上一杀,在锅里褪毛后,就吊在架子上,刀子往肚子上一划,肠子肚子就出来了。由于李兴发杀猪动作麻利,拾掇得又干净,方圆几里的人都把猪用架子车拉来,让他屠宰。有的猪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一路嚎叫着,嚎至现场。有的一声不吭,直到被绑架时,才嚎叫起来。李兴发习惯了猪的嚎叫和挣扎。猪的力气再大,都大不过他。他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往嘴里一叼,扭住猪的两条前腿,用自己的一条腿一压,来个半蹲半跪的姿势,然后手抬刀落,“噗”地一下,就捅进了猪的脖子。接下来他就接猪血,挖肠子,一头猪被他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盖世凯承包了村里的新机井后,李兴发为了用水方便,早早就跟盖世凯商量,想把杀锅支在机井上附近,便于用水褪毛。盖世凯自然同意了。他俩是邻家,平时两家关系处得不错,陈占霞与其媳妇吉彩云比较友好,盖世凯与李兴发也颇融洽,尽管李兴发在接人待物上有点吝啬,但盖世凯习惯了,也就不计较。该照顾的还得照顾,该叫他帮忙,照样叫。因此,当他心里物色机井承包人时,自然就想到了李兴发。其他人或许有出去打工的可能,但李兴发是个地地道道的土包子,离不开土地。况且,每天多少人在这个机井上拉水,作为邻居,他是看得见的。
盖世凯的判断没错,当他把往出承包机井的想法说出来时,李兴发的两眼立时放光了,问你准备把机井承包给谁?盖世凯说:“刚有了这个想法,还没说出去呢,谁愿意承包,就承包给谁。”
对李兴发来说,盖世凯既开商店又经营机井,他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也不可能不嫉妒。两家墙靠墙,都在公路边,多少次他反自己:人家咋知道在大门外盖个门面房,自己咋不知道盖呢?明明知道村里在挖井,人家咋知道承包,自己咋反应这么迟钝呢?李兴发发现,自己在盖世凯跟前,总是慢了半步。因此,尽管表面看不出什么,心里一直在嘀咕这个遗憾。人越是妒忌对方,越是喜欢关注对方。自然,盖世凯家的动态,都在李兴发的视线之内。现在,见盖世凯有这个想法,自然很在意,就东一句西一句问他是怎么个承包法?打算多少钱往外承包?盖世凯了解李兴发的性格,就把价说到位,把由头给足。李兴发知道盖世凯与村上签了五年合同,给自己定的承包费每年是2000元。算了算,觉得划算,就答应了。
三天后,盖世凯与李兴发签订了承包合同。签了合同的当天,冀娃就来了,在集市上等得要钱,盖世凯给冀娃清了2000的利息。
打发了冀娃的利息,紧接银行贷款的事儿迫在眉睫了。盖世凯提了两瓶酒去见顾支书去。先寒暄了几句,就切入正题,把自己的困难和诉求告诉了顾支书,说由顾支书牵线担保的那笔贷款马上到还款日期了,意思让他想办法融通一下,来个转贷。为了掩饰他在经济上的困窘,让顾支书看出他潜在的实力,就故意撒了个谎,说他和小舅子给广州拉苹果,资金紧张,这笔贷款暂时还不上,请求顾支书帮帮忙。
顾支书分析盖世凯把机井承包给了李兴发,肯定有其他事儿干了,现在才知跟上小舅子去干,说道:“这还差不多,干个正经事,人就是帮你,也有信心。你曾经开娱乐室,我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到底不舒服。记住,人不论穷富贵贱,往正道上走,即使东方不亮,西方会亮的。好吧,还贷的事我帮你想办法,到时候你去走个续贷手续就行”了。
盖世凯就给顾支书双手点烟,表示他以后如果情况好了,一定要好好报答顾支书的心意。顾支书说道:“你哥出了事之后,你爹在我跟前哭了一场。你因打人被抓后,你爹为你也没少操心,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虽然这次娱乐室被抓,你爹没找你的事吧?前几天他还跟我说过, 你不能在在家待了,得要出去锻炼。你就出去吧,你爹妈毕竟还不是太老,农忙了,给你媳妇帮个手操个心,日子就维持上走了。你虽然这几年不太顺当,但人品跟你爹妈着呢,这个叔心里有底。你这些年主要是路子没走对,一旦走对了,你会出人头地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顾支书的一番话,使盖世凯瞬间鼻子发酸,有点想哭的冲动。但他微笑着看看顾支书,说他这几天就准备进城,在年前把年后的事情跑一跑。顾支书说:“好好干吧!现在国家政策放得这么快,钱好挣,赶紧挣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盖世凯就进城了。
平时进城,盖世凯不是办事就是进货,这次,他是想扎根这个城市,在城里挣点钱,还高利贷。因此,他在街头溜达,边走边看,边寻找边思索,面对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街道,他时而感到两眼茫然,时而感到清晰。时而觉得这个能干,时而又觉得干那个合适。找来找去,寻寻觅觅,或在街头广告上看招工信息,或亲自上门自荐,保安公司,宾馆食堂,公司,酒水销售、跑保险等等,一连找了几个行业几个公司,人家不是不要人,就是嫌他没学历,或是自己觉得不合适。大半天过去了,到底能干啥,还没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