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应该怎么选？（2 / 2）

“芊芊小姐，”柒明生苦笑了一下，眉眼中尽是无能为力的痛苦，“夫人是元气大伤，精气耗尽，任何药石对她来说已经无用，换句话说，也就是油尽灯枯了。”

精气耗尽？油尽灯枯？这些是什么意思？安千易的眼睛除了慌乱就剩下了无措，“我不明白，也听不懂，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到底有什么方法能救我娘？”

“芊芊你冷静点，”顾凡倒了一杯冷茶塞到安千易手里，“只要是能救慧姨，我相信，我们所有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但是，现在的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

“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我娘要离开我对吗？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中年人元气大伤，精气耗尽，油尽灯枯。”安千易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点。

“我来说吧，”顾凡表情凝重，艰难地开口道：“慧姨从十八年前带着我离开京城开始，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最早是带着我拼命的逃，躲避着追杀，就连生下你之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

顾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丢下你之后，慧姨整日都在愧疚中度过，那时候的我们朝不保夕，常常走了好多天，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等我们安顿下来以后，慧姨为了弥补对你的亏欠，白天教我读书，晚上演习《梦境密钥》，就这样过了三年，直到慧姨在梦里见到你，她才开心起来。

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到梦中去见你，你一点一滴地变化，她都欣喜若狂，但这一切是慧姨牺牲大部分睡眠时间换来的。

半年前，我们偶然间得到一个消息，你竟然被安之远藏在府里十八年，这和你在梦里告诉慧姨的大相径庭，慧姨不顾自身的安危，亲自回了一趟京城核实消息的真伪，没想到，她回来以后就病倒了。

一个月后，慧姨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了皱纹，比以前起码苍老了二十岁，直到这个时候，我和小柒才知道，慧姨的身体已经不再适合进到你的梦里，可是她为了见到你，给你示警，竟然偷偷用了《梦境密钥》中的禁术，用心头血激发她最后的精气，又到梦里去见了你。”

安千易根本没想到，她的母亲是用这样的方式，进入她的梦里给她示警，用这样的方式来守护她的，一时间她心情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顾凡看了看安千易，见她还算冷静，“我要和你商量的是，慧姨如果醒来，立刻就会离开我们，如果继续让她这样昏睡下去，她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留在这个世上，你好好想想，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顾凡的后面的这几句话，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安千易猝不及防，她双目赤红，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一般。

安千易朝顾凡嘶吼道：“你让我想，怎么想？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好好想想？她是我的母亲，虽然，我和她常常见面，但那是在梦里，在梦里。你现在告诉我，只要她醒过来，看我一眼，和我说一句话，她就要彻底的离开我，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芊芊，我……”顾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和安千易感同身受的话，这个人就是他。

眼泪像珠子似的，成串的从安千易眼睛里流出来，她倔强地没有去擦掉它，只是怒目切齿地瞪着顾凡。

顾凡也在看着安千易，眼睛里满是愧疚，更多的是说不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