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阋墙（2 / 2）

“这跟白姑娘有什么关系？你又要诳我？”昱珩不想再进长衍的套路，但又不得不停下脚步。

“白方霁是万卉毒的催化人。”长衍一字一句说得很严肃。

“什么？！不是……这世上不是已经没有催化人活着了吗？白方霁不过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普通凡人，怎么可能是催化人！”昱珩和白方霁相处那么长时间，他觉得白方霁美丽、聪明、善良、勤奋……却唯独和催化人的身份不搭边。

“本来我也只是为了想让你去了解那段历史，才多少费了点儿心思。但你带着白方霁过去万卉窟，却无意间让我有了这个重要的意外发现。”

长衍啜了口茶继续说道：“催化人的血液不同于常人，能够自行消解毒素，这正是其可以以身试毒却依然活着的原因。也正因为白方霁身上流着催化人的血，所以才会发生植物毒素之间的反应。”

“你胡说，月老说这是因为白姑娘中了沔月宫的合仙花毒，花毒会和其他毒素一起起反应……”难道月老有没有说实话，昱珩说着说着回想起月老的话来，似乎之中确实存在疑点。

“你知道的，战争时期催化人的身份是高度机密。百年大战之后，三界之间催化人的血脉已经基本绝迹了，如果催化人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月老自然也是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的。”

“如果有谁想在大规模战争中战无不胜，有了催化人便可保证事半功倍。在敌方眼中，催化人则要不归为己用，要不首先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昱珩咬牙道，“这件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么？”

此时，长衍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丝质的手绢瞬间被染红了大半。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兄长！你……你这是……怎么了！我赶快叫太医！”平时长衍从来都是一派雅正从容的样子，昱珩从来没见过长衍如此狼狈的模样，一时间惊慌异常。

“不用了……太医来了没用的。我缓一缓就好了。”长衍自己久病成医，也知道自己病了之后该如何应对，什么时候又需要放弃。

“兄长……你病了。病了多久了。”昱珩想问一句为什么瞒着他，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确切来说，不是病。我是中了无药可解的毒。”长衍轻声说，“或许天命如此，我不能长命。其实，我也是生下来便具有催化人血液，这点儿估计只有父皇和我知道。小时候知晓了此事我也非常得意，但慢慢发现，这实际上是一个终生的负累和责任。”

“催化人往往在战争中肩负重任，从小便要以毒养体。随着年龄增长，我发现自己身上的催化人血液是有缺陷的，并不能完全屏蔽和消解所有毒素。由于长时间来服食的毒物种类繁多，产生中毒症状之后，根本没有有效的解药。”

“几年前开始吐血的时候，我便恳求父皇，将太子之位传承于你，可是父皇没有答应……可是，我自感命数已至，如果父皇再不答应，我便在朝堂之上自行提出退位！”

“那时，你便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