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序幕(六):轻薄与被轻薄(1 / 2)
郁迩无奈蹲下身,雪白的长袍曳地,轻声哄道,“我不动他,先给你上药。”
七尺通灵性,闻言微微放松,任由郁迩清凉的手指在它身上涂抹药膏。
白鹤从小与他相伴,能够洞察他的情绪,或许是察觉了他刚刚一闪而过的杀意。
顾昭述被白鹤紧紧箍着,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但还是伫立在原地没有动,垂眸看着郁迩轻缓的动作。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尖沾上了药膏,在一片纯白之中,准确找到白鹤的伤口,在上面细致地磨砂。
面上不显,眸底暗藏的心疼却能被顾昭述精确捕获到。
一人一鹤,温柔至极。
顾昭述总算明白昨夜白鹤复杂的眼神从何而来了,它当时忽然看的也不是自己,而是透过顾府直直望着在顾府邻侧的郁府。
白鹤当时是在为郁迩流泪。
“昨夜的事多谢。”郁迩合上瓷瓶盖子,站起身来,“顾将军,你可以走了。”
虽然放过顾昭述对他而言确实存在风险,不过顾昭述若真造成威胁,他也会有方式进行处理。
顾昭述觉得来日方长,现在确实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于是轻轻挣开了白鹤的束缚,抬脚向前走。
不料上完药的白鹤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身长七尺的它伸长着羽翼抚上顾昭述的脖颈,时不时转过头可怜地看着郁迩。
郁迩明白它想表达什么,是想要他也给顾昭述的伤上药。
不过他刚给白鹤上的药是动物专用的,如果是人用,得去屋内找。
白鹤跟着顾昭述走了一段距离。
顾昭述回头看了它一眼,目光又落在郁迩身上,轻嘲道:“郁先生,你家白鹤想易主了?”
原本他想施展轻功甩开白鹤直接离开,下一瞬,身体却陡然凌空。
!!!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他居然整个人被郁迩打横抱着。
“郁迩!你有病吗?!”顾昭述怒不可遏,玉兰香充斥着他的鼻息,总是能牵引出那次糟糕的夜晚。
虽然他确实喜欢男的,但长期以来的骄傲怎么能让他接受一直被人压制。
偏偏他还挣脱不了郁迩的力道!
这处后院是专为白鹤准备的,有池塘,有独立的木屋专供栖息。
为了方便,郁迩的房间并不远。
“放开我!”
怀里的人冷气压越来越重,郁迩低首看了一眼,他的脖颈右侧血痕有些深,一部分血液凝固着,一部分还在继续往外渗,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留疤。
没有理会顾昭述的挣扎,郁迩脚下步子不停,顾昭述只觉得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了,发丝有些凌乱,同时内心深处还有些细微的恐惧感。
白鹤迈着短腿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到了房门口,贴心地给他们开了门。
郁迩的房间很简洁,一丝不苟,整整齐齐非常有条理,青花缠枝香炉静静散发着清淡的玉兰香,青竹松柏纹屏风放置在房内,月光从乌木镂空窗中洋洋洒洒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