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故人（2 / 2）
依照史蒂文的意思，男的直接杀死，女的留下还有大用。吉姆说的这些话不过是消除衣慝的警戒心，免得他明知必死，狗急跳墙而已。
衣慝的精神感知中，吉姆扣住手枪扳机的手指渐渐发力，心知他将要下杀手。收起玩笑之心，给妮可使了个眼色，突然发难，在吉姆扣动扳机之前，将他握枪的那只手齐肘砍下来。
妮可会意地一弹游离盾，一如对付异能觉醒时遇到的螳螂感染体，将身边四个打劫的小弟，手中的枪弹飞。
妮可可以自由控制游离盾排斥什么，不排斥什么。仅仅将这四个人手中的枪打掉，娇叱一声，一脚踢在其中一个人的胸膛上，那人被踢飞出去摔在小巷墙壁上，胸膛明显地凹陷，眼见是不活了。
手中的尼泊尔弯刀划出一抹刀光，准确地削在另一人的咽喉，那人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手紧紧地捂在血流如注的脖子上，似要将脖子上的那道缺口堵住，双眼大睁着倒地死去。
直到此时，吉姆断手握住的那把枪和被游离盾弹飞的四把手枪才刚刚落地，发出有节奏地“啪啪啪啪啪”五声落地声。
这五声不大的响声仿佛敲在剩下的两个小弟心脏上，每一声都让心脏剧烈地跟拍跳动。醒悟过来后，恐惧地大叫着，不管不顾地向小巷外跑去。
妮可岂会如他们所愿，手中的尼泊尔弯刀像回旋标一样甩出，弯刀在空中旋出一道道刀影，没入其中一人的后背，刀尖裂胸而出，将他整个人穿了个通透。
甩出弯刀后，妮可不再等待弯刀的战果，她有十足的信心，这一刀肯定能达到她心目中的结果。
加速跑了几步，凌空跳起，一脚踹在另一个人的后背，将他踹出七八米远，飞出小巷外，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衣慝不理会这几个小弟，一步步向捂着断手惨叫的吉姆逼去。吉姆此时再也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踉跄着不断后退。
“不要，不要！”断手之痛，死亡阴影笼罩之惧，让他心神大乱，摇着头不断地后退，直到靠到墙壁上，退无可退。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一股尿骚味弥漫在空气中，他失禁了。
“不要杀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吉姆靠在墙上，仿佛没有骨头的软骨虫，慢慢地向地上滑去。滑到半途，被宿铁刀穿胸而过，挂在背靠的墙壁上。
“哼！杀人者人恒杀之。现在求饶晚了。”衣慝拔出宿铁刀，在吉姆没有宿铁刀的支撑，滑到地上的尸体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迹。
简单地打扫一下战场，背起装着食物的旅行背包，出了小巷。
在小巷口，衣慝皱眉看向不远处一幢废弃楼房的三楼，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隐入昏暗的房间里。
随即摇头失笑，不以为意，这些废弃楼房里住着几个流浪汉，实属正常。他却不知，这个黑影正是他今日遭遇的始作俑者史蒂文。
史蒂文最崇拜他的老大约翰逊，所以平时的一举一动，竭力模仿约翰逊的举止思维习惯。
约翰逊很喜欢端坐顶峰，笑看峰下渺小的蝼蚁的挣扎。史蒂文学了十成十，让吉姆和几个小弟办事，他则稳坐钓鱼台，站在不远处的楼上欣赏底下的那场血腥闹剧。
这个习惯却让他今天拣回一条小命，发现衣慝似有所觉地望向他，忙不迭地躲进窗后，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头上“涔涔”流下大滴大滴的冷汗，时间的长河仿佛停止流动，一瞬的时间，在他看来无比地漫长。
良久，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跑回与约翰逊的分手的地方，一进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队长，不好了，全完了。”
约翰逊皱眉道：“有什么话慢慢说，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史蒂文喘了口气，说道：“我遵照你的吩咐，带着吉姆和手下的兄弟去堵那两个人，谁知他们很能打，吉姆和手下的兄弟反而折在他们手上，全、全部被杀。”
“什么！？”约翰逊暴怒地扔掉手中的高脚酒杯，脸上乌云密布。阴沉地可怕。
史蒂文偷眼瞧了瞧约翰逊，声音若蚊蚁，“我们该怎么办？”
“哼，他们还会出城的，你给我时刻盯牢喽，再次见到他们，务必查出他们的落脚点。”约翰逊的脸色阴地快，晴地也快，冷笑道，“这几天花费大量的食物结交卡尔这个吸血鬼，是时候轮到他为我们出力了。”
“是，”史蒂文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生怕一不小心，触了约翰逊的霉头，将火气发在他身上。
走在路上，衣慝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妮可，看得她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问道，“看什么呢？”
“妮可，你有什么感觉？呃！第一次杀人后，你有没有什么感觉？”衣慝好奇地问道。
“没有啊，他们都是坏人，哼！遇到我们之前，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幸存者，他们全都该杀。”妮可气愤地说道。
衣慝只能摇头苦笑，暗叹难道西方的女人神经都比较大条吗？四个活生生的人命啊，不是屠宰场的四条案板上的肉猪，一刀下去，杀了就杀了。
想当初，他初次杀人后，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比起妮可杀人后的反应，远远不如。
说起来，吉姆是死在他手中的第三条人命，这次杀人的感觉与前两次完全不同。
若说前两次杀人，还带有无奈、失误、惶恐的话，这次杀人似乎只有冷漠和享受。苦笑着摸摸自己的脸，眼中的迷茫逐渐变得坚定，暗自嘀咕道，“享受吗？！人真是善变的动物，我也不例外。”
回到普利斯大厦后，两人迫不及待地分开，各自回去洗澡。淋浴了一番，洗去身上的风尘，还有那股如跗骨之蛆的尸臭，衣慝神清气爽地走出立筒式淋浴间，舒服地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
不知不觉，眼睛渐渐合上，迷迷糊糊中被一声声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看，妮可这小妮子俏生生地站在门外，身上有一股浴后沐浴露的清新香气，湿漉漉的头发没有任何束缚，散散地披洒在肩上，说不出地娇俏可爱。
“虚哥哥，你在干什么？我敲了好久的门，还以为你不在房间呢。”妮可不满地说道，拉着他的手就往外拽，“我是来叫你吃饭的，走吧。”
“哎！哎！哎！别拉，我自己会走。”衣慝随手带上房门，跟着妮可来到他们租住的房间。
房间里，阿娜和杰西卡已经坐在餐桌上，等待衣慝过来开席。衣慝友善地对阿娜点点头，目光转向杰西卡，摸摸她的头，微笑道：“小杰西卡，我和妮可姐姐不在的时候，乖不乖？”
“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是摸我的头，好吗？”杰西卡躲闪着衣慝的手，不满地说道。
衣慝愕然，想起一句无名氏说过的话，小孩子总是说我不是小孩了，而老人总是说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怎么怎么样。真是满含哲理的讽刺。
房间里的两个女人被杰西卡的童言无忌逗地莞尔一笑，几个人坐下来边说边吃。
“衣慝，谢谢你和妮可这几天的照顾，我的伤已经康复，下午我在普利斯大厦找了份工作，晚上我就搬出去。”阿娜感激地看着衣慝，说道。
“你伤得这么重，再休息几天吧，我和妮可这趟出去，带回来的食物足够我们坚持很长时间，你不需要急着搬出去。”衣慝皱眉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真的没事了，背上的灼伤看起来很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而已。”阿娜诚恳地说道，“别忘了，我可是护士，我的伤势恢复情况，我很清楚。”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不强求你。”衣慝无奈地说道，“你搬出去后，妮可和杰西卡怎么办？”
“大坏蛋，什么叫我和杰西卡怎么办，我们两个当然搬到阿娜姐那里，和她一起住。”妮可吃吃地笑道，另外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用看色狼的眼光看着他。
“咳咳！”衣慝发誓问出那句话，不过随口问问而已，没有参杂不良的企图，可是似乎被妮可误会了。
“虚哥哥，我们明天继续出城冒险吗。”妮可并没有穷追猛打，换了话题，语气中含着跃跃欲试的味道。
“去。”衣慝沉吟一会，城外已经全部搜索过，出现灵魂容器的可能性无限趋于零，寻宝之旅暂时告一段落。不过这几天城外丧尸稀少，趁机多搬些食物回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