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与镇北王交锋(2 / 2)
是他们宫人的疏忽倒让谢长柳背了个待客无礼之道。吉祥此刻也是后怕的,生怕镇北王发作又怕给谢长柳惹了事。
她跪在地上,心中惴惴不安,同样不安的还有一屋子的宫人。
陛下当初对他们的处罚还心有余悸,这位镇北王凶名在外他们更是惶恐了。
送到手边的茶镇北王不接,就这么目光森然的盯着那托盘上的青花瓷茶杯,似有发怒之兆。
他自然是不缺这口茶的,而他之所以发作也不过是平白无故想找谢无极的麻烦罢了,他不是陛下,会对此人礼待有加,他全然是凭着自己的想法来的。
这个人太过谨慎了,不论从言辞上还是行动上都没有一丝破绽,这让战无不胜的他有一种挫败之感。
镇北王不接茶,也不言语,气氛就越加凝重。谢长柳本来沉默,只做看客,再发觉地上的吉祥似是在发抖,托盘上的茶杯快要端不稳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是女子,于是从善如流的替吉祥开脱。
“这奴才实在偷懒,又见王爷威风凛凛心下震撼、至于不敢出面亵渎尊容,镇北王贵人大量,就饶了这不懂事的奴才吧。”
谢长柳一句开脱之言说得委婉又正式,似乎镇北王不饶人就是气量小了。
镇北王看着谢无极冷笑。
“你倒是口齿伶俐,这丫头要是有你这么能说,也不至于一上来就跪下去磕头认罪了。”
他也没有必要发作一个宫人,可就是想拿谢无极的不快。他倒是敢替一个丫头出头,一句话的功夫就让他这个不痛快不得不咽下去。
谢长柳低眉信手忙道不敢。
镇北王冷哼一声,不再去看人,谢无极的皮相不错,这一点他是认可的。他见过无数的男男女女,谢无极这副模样的倒是世间罕有,颇似世家出身的贵公子,谦和有礼,雅人深致。
他是领略到了,跟谢无极耍嘴皮子,自己只有吃亏的份儿,他也甘拜下风。
在吉祥的战战兢兢中,镇北王终是接过了茶水,吉祥才是松了口气。
她持着托盘退下,离开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谢长柳,心中对他感激涕零。
镇北王不过象征性的轻啜了一口,就丢下了茶盏。
“你能教十皇子什么?”
谢长柳答的快,似乎都没有在脑子里回想应对之言就已经有了对付之词。“四书五经,启蒙之学,仁义礼智信。”
通常先生教授的他也能教授,陛下许他的就是十皇子的开蒙授学。
镇北王复问:“教公子什么?”
教公子什么?公子是教不来的,他也学不来。但谢长柳仍旧谦卑道:“公子需学,草民都竭力而为。”
谢长柳所言倒是教镇北王找不出一丝错处来,看他淡然温和的神色,原本还想寻麻烦的心思也没了。
谢无极太过圆滑,在他这,镇北王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不过,此人有大智,陛下能放心他教十皇子,看来也是真的信任他,现在对他仅有身份的探究则已。
也罢,今日就到此为止,来日方长。
与谢长柳的试探第一回合就这样结束。
送走这尊大佛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可只有谢长柳知道,只要镇北王还在汴京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他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也不信服自己的身份与能力。
话说镇北王与陛下也没有明面上的那么和谐,但至少,镇北王对帝王是真的忠心不二,换句话说,他忠君,更忠大梁。
对于镇北王的不信服,他也明白缘由。也是,光靠耍嘴皮子谁不会,他一个在战场出生入死的人,才知道真正守住一个江山该拿什么去守卫。可以是刀可以是剑,但唯一不会是光靠一张嘴的。
在镇北王的有印象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口齿伶俐、肩不能提手不能的书生罢了。
谢长柳倒是不怕镇北王,只是担心他的存在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本来一个陛下就难以应付了,要是还来掺和一个镇北王,怕是整个汴京都要给人压得死死的。
不过,来年开春镇北王就会离开的,陛下不会放任他留在汴京,他倒也能容的过去,不过几个月罢了。
一片愁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谢长柳没有丝毫的影响。
吉祥对于方才谢长柳给自己开脱一事甚是感激,人一走就给他磕头了。
谢长柳扶起她,语重心长道:“镇北王本来也是拿你出气罢了,他真正要发作的人是我,该是我连累了你,何来如此大礼?岂不是要我如此还了你礼数?”
吉祥可不敢真要谢长柳给自己跪地磕头,当即也不再硬要谢恩了,只是泪眼涟涟的道谢。
不管镇北王是要发作谁,是他们的疏忽以至于失了礼数,这本来就是他们的错,何来能让谢长柳替他们揽下的道理。
但谢长柳一向不计较这些,也让吉祥明白,宫里的人情味有多难得。
秦会之今儿遇上个人,说来也是巧了,这人听说是最会巴结人,专爱同人结交,提起此人,无人不晓。他远远的看见那人同人在路边拉扯,看了半晌觉着无趣便自行离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找上门来。
朝廷官员一般是陛下赐的府院,是以宅子都坐落同一方位,极少数若是自行出资购买,为了合群也会在这一方位上住下来。是以,这一条街出去,几乎全是同僚。
听说有人拜访时,秦会之还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