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重逢(1 / 2)
第九十七章
说罢小卒还蔑了一眼。
“…”我愤愤的看了一眼那小卒,心想这件事过于机密看来军中将士还未知晓。又想,若是能在军营外遇上十七弟也是好。
青木站在一旁,这个时候他小声说道:“你当真是宁王妃?”我看着他的明眸闪着一丝的惊讶。来西疆一路行程都是保密的,隐藏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在且说宁王府中除了玉娘知晓,还有太子妃和太后奶奶知道,就再别无他人了。
我看了一眼青木,无奈道:“这件事,以后再与你解释,眼下我必须得进入主账之内。”
青木一时之间还有些呆滞,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眼眸里陷入了沉思。再而又朝着西侧空中悬挂着的绿色旗帜。
青木站在一旁,倒是下定决心了一般,闷声吼着:“放手!”见着那小卒手正抓着我的衣袖,想要将我拖到一旁去。
小卒的力气自然是武夫力气,挣扎一番后还是被拧巴去了一旁的马厩。青木手无缚鸡之力,却连带着被抓起来,这些人就怕我和他是同伙。
就在这时,看着渐渐远离的关卡,眼神之中只剩下夕阳西下的余晖在刺烈我的眼睛,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忽的爆发,声音带着颤抖的怒意,“我是宁王妃,我要见宁王!”一想到,在自己心底埋藏许久的人,在今天过后就会消失不见没了性命。我又怎会去折腾,努力的找回自己的记忆,倘若自己真的找回了记忆我他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青木眼眸落在我的眼角,陷入沉思。
“住手!”声音带着些急意。
这时从关卡里走来一个人,小卒闻声停下手上的动作。
一个穿着甲胄的人影出现在了我面前。
“王妃。”这人见到面前的人,一时之间有些认不出,随后一个眼神瞪住了一旁的小卒。小卒突的睁大眼睛,眼底满是恐慌与震惊,随后退下。
听着声音我还恍惚以为是长宇昭…随后立正身子,匆忙用衣袖擦拭泪眼。才看清楚眼前的人,“阿大!是你。”声音有些暗哑,看起来还有些没精神。
阿大是宁王府内的护卫,西征之时随着宁王殿下一同去了西疆之地。我也见过阿大几面,但都是在我出府之时,长宇昭派阿大和另外一名护卫保护在左右。
阿大低了头,又是躬身行礼。稍微安定许多,“带我去见宁王!”
随后阿大让人将关卡挪开,我随着阿大一同进了主账区。
主账。
还没等阿大通报,我便只身前去了主帐之内。
相比营帐之外的冷冽,帐内倒是多了几分的暖意。
我突然的到来,帐内的人显然是惊诧许多,还有护卫以为偷潜进的蛮人,正准备抽出腰间的长刀。
帐内竖着几人,身着甲胄的十七殿下,还有正准备待命的赵护卫。以及正站在帐内正中心的人,正是长宇昭。
长宇昭正在与十七吩咐着战策,当看清楚进的人,一时之间手中的沙旗突的停滞住。
很明显长宇昭心中颤了一下,不知道该是欣喜还是其他,随后沉声道:“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身上的甲胄早已经卸下,日复一日的作战身上的衣着还没来得及换下,还附着着斑驳的血迹。
一旁的十七殿下,这个时候倒还是有些意外,心想一个女人家到底是怎的孤身一人前往这西疆之地。一时之间还有些钦佩,惊讶道:“三嫂嫂,你怎的来此?”
这个时候,还顾不得给长宇昭回答,人影就已经扑了过去。
心中不是滋味,还有一丝的雀跃还好他还活着。心中顿时上了情绪,泪眼婆娑分不清眼前的人影。
不知道何时营帐之内已经没了人影,只独独留着我和长宇昭二人。
这大概是我哭的最凶的一次了,因为从这一刻我便知道了他于我而言的重要,也是在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即将要离别的痛苦与不甘。我紧紧的拥着他,一刻都不肯松开好似松开之后他就会离去再也不见踪迹。一想到这心中的那些担忧与疑虑早已经烟消云散。
过了片刻,我还是被长宇昭给扳开来,他却只是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像是极为的安抚着:“你怎么来了?为何哭?”看着我毫无征兆的眼泪,一时焦急。
我看着他,突然是想到什么。
解药,黎毒的解药,若是过了今日,不堪设想。像是被抽出了灵魂一般,我摸了摸口袋乃至衣袖,甚至是自己的外衫。都没有那瓶解药的踪迹。我有些后怕,莫不是赶往西疆之地的路上给丢了?我的脑袋极为的沉重。我努力的翻找着最终还是没能找到。
“你怎么了?是什么东西丢了?”长宇昭对我反常的举止一时之间有些担忧。看着我里里外外的翻找着东西,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一般的木偶。包括我的眼神,在下一刻都是充满着空白与无助还有最后的绝望,嘟囔道:“解药,你中了毒…我把解药给弄丢了…你该怎么办?”
长宇昭倒是从我细碎的话中捕捉了些细节,解药,什么解药?自己何时中了毒…。我有些气急,索性就将收到军中密报,他遇害一事尽数吐出。
听的半糊半就,长宇昭才知晓我到底是在哭什么,一时之间有些酸意浮上自己的鼻中,那种感受极为的酸涩,心中竟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喜悦。“你担心我,只身一人来到西疆,就是为了给我送解药。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想再和我说话了,要离开王府。此刻看你如此紧张我的性命,我心底竟然还有些喜悦…”尽管,解药一事是个虚无之事。
看着他嘴角勾起,我竟觉得更加的莫名,一个人面对死亡之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他就不想努力的活下去吗,他这一笑,我倒是有些怔住,越发不明白他的笑容到底是在表达着什么。
此刻的自己倒更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疯子一般,有些语无伦次,一直执着于那黎毒的解药。心中懊恼过无数次,好不容易赶到这儿,就是为了给长宇昭带来解药。眼下却丢了,此刻我还是有些不放弃,在自己身上翻找着。就差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褪去,因为身上的腰带早已经被自己褪去掉落在地上,翻来覆去依旧是干干净净。
这时,从营帐外传来声音。
“三哥,你们叙旧完了…”话还未说完,十七殿下就站在营帐口,只是伸出来一个脑袋,此刻还有些滑稽。但是下一刻,眼底泛起一丝红晕,说到底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见到此番场面还是有些害羞。掉落的腰带,三嫂嫂身上扯到一半的外衫!两人惊慌失措的面孔!…十七一脸的目瞪口呆的瞧着眼前的场景,还在脑海之中还脑补了不可描述之场景…随后摇摇头,试图清醒一下头脑。随后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脑袋,还顺手扯住了营帐的帘子。半刻后,一旁的赵慢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你的面色不大好。”赵慢木讷的看了一眼十七,最后还用着极为正经的话语说出。
十七更加的脸红,“没事没事,眼下三哥正与三嫂嫂叙旧呢!别让任何人进去。”僵住的身子,下一刻反应过来,随后躲着赵慢的眼神打量,挺直了脊背大踏步的离开了营帐外。
半个时辰后。
一场闹剧,最终很快的结束。自己果真是哭到了虚脱,在听到长宇昭和自己说他根本就没有中毒之时。自己倒是虚脱的昏睡了过去,其实那一刻除了被骗之后的气急,还有最后的一丝久别的幸意。脑海中想起太后奶奶怎样强装镇定的,又面带泪眼的和自己讲述长宇昭遇害一事,这到底是一场骗局还是一场闹剧自己都有些迷惑,想起太后奶奶一脸慈祥和蔼无论怎样都不会怀疑她对长宇昭的疼爱,又怎会想着这样一个谎话去骗自己。
夜色袭来,军中又加防了守卫按时巡逻,长宇昭只命人将我带去了隔壁的营帐之内。营帐之内火炉已经燃尽,屋内有些冷寂。
“王妃,这是殿下的营帐,殿下吩咐让王妃您先在此处。军中无贴身婢女,若有需要只管差遣营帐外的护卫,在下告退。”赵慢说罢,接而行礼告退。
我看着赵护卫正抬起步子朝着营帐外走去,忽的好似想到了什么,问着:“赵慢,今日与我一同入营帐的还有一名男子,你可知道现在他身在何处?”
这时赵慢的眼睛转了转,转身躬身行礼,道:“回王妃的话,此人来历不明,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长宇军王账半步,眼下他正在王账之外。”说罢,赵慢又抬起眼睛,又接着回答道:“王妃不必担心,此人已经在帐外马帐之内安定。”
回话之后,赵慢便退下。出了营帐之后赵慢心中有些错愕,适才王妃直呼其名之时,倒像是与以往有些不同,在语气上和平日的殿下相似几分。赵慢压下心中的琢磨,立刻从冥想之中脱出,随后径直离开营帐外。
王账之外,夜色暗涌,透露出不安定的气息。
营帐之内新添了几个火炉,帐内的暖意慢慢的回升。
我坐在铜镜之前,匆忙的梳洗。经过数日的奔波,还更憔悴了几分。
“军营之中没有女装,所以衣服穿起来并没有那么合身,若是怕冷就多穿件衣服。”长宇昭正从营帐外走进来,手中还端着晚膳。
回过神,便看见长宇昭的身影。
心思全然不在衣服上,此刻站了起来倒像是个被套上了布袋。这些衣服都是长宇昭的,穿起来与自己总归是不大合适。就比如这长长的衣袖,若是在五楼没准还能跳个甩袖舞…还好是修身的衣裳,不然就拖在地上。
听他说话,莫名的心中不自在。我尴尬的站在铜镜前,心中思量该如何下言。
长宇昭眼眸朝着铜镜出看了一眼,问道:“你再不过来,这面食就要凉了。”说罢,长宇昭还指了指眼前的那碗吃食。
看了看不远处,随后走了过去。接过手中的筷子,匆忙尝了一口。
长宇昭还想问一些事情,随后也只是看了看我,倒也没在开口。
四下安静了许多。
长宇昭自然是需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原委。我将太后如何告知自己军中密报一事,自己又是如何一路来到西疆之地,还有那所谓解药的闹剧…
我板着脸,义愤填膺地的问道:“太后奶奶的这出计策,你事先可知道?”来到王账时,再到后来看到长宇昭平安无事,这才知道竟然是着了太后她老人家的道。骗着自己来了西疆,什么边疆告急,长宇昭受了埋伏中了黎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