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前缘旧梦豪侠至,抄家灭族冷面人(1)(2 / 2)
“是,小生保州白城人氏。”
“哦~保州来的,京中恁多文豪不投行卷,反投到某门上来了,不晓某大字不识一个吗?汝是怎想的?”
“回将军的话,小生投的是开疆策,行的是富民文,走的是没钱路,求的是绯袍官。是故朝堂,便只有将军值得小生此卷。”
两人一问一答,王土旺坐着,骆丰林站着,可站着那个愣是不卑不亢,气势不输。
见这货不惧,王土旺也来了兴致,只往椅背一仰,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道:
“汝这般头铁,当某好言语不成。”
对面,骆丰林耿直点头,随即道:
“将军此言差矣!
想二年前定州一役,小生从兵役,亦在秦将军麾下做过挑担辅卒,岂不晓将军爱兵如子,今将军何故以威势压人?
且当时秦将军择卒随将军一道袭营,若非小生读书过甚,见黑如瞎,想来今日也在将军麾下干起了校尉了。”
听着这话,王土旺兀的咧嘴笑出了声儿。
“竟还是个有渊源的,汝可莫要欺骗于某,若叫某晓得汝是瞎说的,保管叫你横下躺板板。”
“不敢!”
骆丰林躬身拱手,紧接着捋起长衫下摆,连带着内里打着补丁的中衣一道捋起,露出小腹一道近乎将其腰斩的狰狞伤疤,略自得道:
“虽是辅卒,战至惨烈,亦上过城墙,亦进帐了一契丹人头,莽牛劲亦差不离练了三层。”
“有点意思,既有战功,何故弃武从文?”
“本就文生,何来弃武从文一说。”答着,骆丰林放下衣衫,拱手再拜,随即竟转过身去,面对这辽阔禁宫,放声狂歌起来;
“大有·纵马踏边寄定州;
萧萧瑟瑟,凌冬将至,契约毁,辽扣定州。望山河,南国却似瑶会。狂歌美酒无歇刻,殊不知,边民皆溃,血泪骨肉溜锅,扒皮骨拆烧灰。
妻儿散,家弃光。心愤入军卒,奈何无望。冬凛风寒,苦立瓮墙迷惘。蓦炸帝天惊啸,大声吼,天威煌煌。契丹死,壮大乾哉!威吾魑魇!”
狂歌回荡,久久不息,只啸的周遭将士热血沸腾,纵是连那血都是冰得的魑魇老卒,一双双眸儿都亮红起来。
再回望时,那骆丰林已然深鞠躬与王土旺面前,沙哑这嗓子。
“愿为将军左右,护我汉民,保我边关!”
迎接他的,只有那仰天狂笑的王土旺。
“好!好!好!汝这野牛攮的狗胆包天,也就只有某这个奸佞大权臣能护得住左右而不遭戕害!
来人,执某金吾舍某弟兄!
来人,取某刀兵赠某儿郎!
来人!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