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3)(1 / 2)
你方唱罢我方唱,前前后后谁都没落着好,独美了御史台。
反正风言风语,甭管错的对的,逮着兵部大员弹劾就对了!
眼下三家争斗,凡是兵部大员,只要弹劾,总能得着另外两方的援助。
而乾元帝居中,虽捞着不少好处,可谁人能担兵部判部事重任,却成了老大难的问题;
秦烈武资历家世皆足,唯战功难以服众;
而卢都泽势力则越发大了,最近还传出江宁府百姓自发给他立生祠的荒唐事,实叫乾元帝又气又嫉妒。
至于晋党麾下,火山军统帅任猊辺虽有能为有资历,却是个只会打仗的木楞疙瘩,莫说朝堂争斗了,便是寻常勾心斗角,这厮都不定应付得来。
思来想去,乾元帝还是想到了江南道那混账。
从内侍省与皇城司收集的情报看,那厮惯是个能折腾的;
方腊糜烂两浙道、江南道足足两年,怎剿不灭,然眼下两月不到,就被那厮杀才收拾的服服帖帖,一路从淮阴攮到了江宁府,直叫他好好睡了几宿安稳觉;
可若是这般也就罢了。
只那厮横行无忌惯了,在京东东道奉符扮山匪诛杀朝廷命官也便罢;
此番入了江宁府,还这般凶厉,衙门当前,众目睽睽,凭着自个一腔臆断,当街杀了近五十人,还牵连了近半数的亲族,据皇城司的人称,江宁府衙门前的青石板路都染红了。
况那獞贯也死的不明不白,真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獞贯者,虽为阉人,却饱读兵书,是他留给太子的近侍;
此番好不容易寻个由头拿出去镀个成色,然脚丫子还未碰着江面呢,就叫那起子不明不白的刺客攮死了。
乾元帝深刻怀疑,这狗攮刺客就是王土旺寻得。
毕竟整一个南下将属,就属这厮最不讲理!
福宁宫内,到处烧着无烟兽炭,将春日里的寒气驱的干干净净;
而乾元帝呢,披着几日不曾换洗的常服,敞着怀,倚着锦缎软榻,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满园春色,静静思索。
王土旺,放在兵部,合适否?
军功能为决计是够的,这狗囊虽凶,但能打是真能打,况且只掌一兵部,非整个尚书省,想来阻力不会太大;
出身泼皮...倒也合适,既显朕教化之功,又是污点,可叫其拢在朕麾下。
至于忠诚...
过段时日,剿了方腊,也是时候了。
想到这里,乾元帝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狠厉,随即便动了气,猛地咳嗽起来。
他一出动静,旁边无声侧立的常锦哪还站得住,瞬间便从怀中取出一沾着些微香油的锦缎绸子,覆在手上,轻拍他背。
又是一阵咳嗽,直咳得面红耳赤缓过气来,乾元帝这才接过常锦递来的银耳莲子羹漱了漱口,轻叹一气。
“常伴伴。”
“奴在。”
“你说朕这身子骨,与去岁相比,是不是差了些许。”
这话一出,捧着痰盂的常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挨着地面。
“官家,奴纵是装了泼天的胆,亦不敢置喙半点官家龙体啊,官家还是殉了奴吧!”
“殉你作甚,起来!”乾元帝对他反应尚算满意,遂吩咐道:
“去,把太子叫来,对了,再传唤秦烈武入宫!”
“是!”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太子由小黄门领着,先秦烈武一步入了福宁宫;
又过盏茶功夫,秦烈武也到了。
瞧着殿下安静跪着的太子。乾元帝心中轻叹。
他育有八子,老大、老三皆为先原配皇后所出,老五为宁德妃出,老二、老四、老六、老七皆为侧妃出,老八为现皇后出;
这八字,薨了四个,余下老三、老五、老七、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