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吕家(2 / 2)
宴如也配合道,“哎,好嘞,大哥您放心。”
彼此给了个“放心”的眼色,两下行动开来。
宴如依旧在人群中转,或是看看灯,或是看看饼摊。
她这样只看不买的,也不算打眼,谁也不是富裕人家,像她这样光看着过眼瘾的不在少数。
宋义这边离了宴如,更是轻松便宜。
他不打算走院门或是租户那边,查看了一番周围的民居,在心里大概留了个底儿,计算一下方位。
先是进了条卖粮食的胡同,这里逛的人少,三三两两的,也没有便衣的影子,几个老板也在门口拿着蒲扇赶着蚊子,昏昏欲睡,见他走过来也没人迎客。
在家米铺旁边有口井,胡同里的人专门修了两米见方的亭子挡着枯枝败叶落进去。
见左右无人,宋义翻身一跃,借着亭檐落进了旁边院子里。
这里离吕家只有一墙之隔,却也有人住,因此警察就算要埋伏也不会在这里。
一个老婆子正躺在躺竹椅上纳凉,拿了张绢帕盖在脸上,不知睡着没有。
宋义小心地避开她,借着院中假山,几步蹬起跃了过去。
带起的风轻轻掀掉了婆子的绢帕,一双眼睛睁得浑圆,胡子拉碴,一开口就是粗粝的声音,颇带些不满道:
“唉,我‘老婆子’是年纪大了,怎么总有人觉得我眼瞎耳聋了呢。”
宋义这厢的确翻进了吕家的院子,外边的院儿里围着院墙种了花草,又开出几块地来种菜。
当中留出宽敞的路和一个场坝来,估计是用来聚会玩乐的地方。左右厢房带着两间屋子,看起来像是仆人的居所。
这里没什么改变,除了花草树木没了人照看被杂草盖上了以外,看不出有何异样。
但仔细看,却发现有被踩踏的痕迹,多半是来人抓捕吕父时留下的。
宋义又来到内院,正中的房子应该是吕父的住着的,左右厢房各两间,应是两姐妹住着的。
近一个月没人打扫,地上多了些枯枝败叶,只有萧条,不见潦草,正院的门敞开着,维持着主人离去时的样子。
宋义小心地摸了进去,只见地上散乱着些碎瓷烂铁,值钱的都搜刮的干净,一样不见。
曾经朦胧的纱帐扯的七零八落,像块破布似的挂在窗棂上。但凡有门的柜子都翻开了,走后也没人收拾。
仔细地看过去,落了一层灰,除了宋义自己,并没有别的新鲜脚印。
又来到东厢房,一推门儿是个里外套间,凌乱得跟正房差不多,空气中除了灰尘,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女儿脂粉气。
虽然砸的不堪入目,但也能从布置摆设上看得出原先的主人家,是位懂得生活意趣的。
几张西洋画被撕得稀烂,嫩粉的围帐也踩上了糟污,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其他的没一样完整的。
再去西厢房看,情况也一样如此。几间屋子都没有来过人的痕迹,说明吕家大小姐并没有回来过,其他线索几乎于没有。
但得出这个结论也可交差了,宋义转身就要走。
“别走啊,看仔细没?”
冷不防地出声儿,叫宋义惊了一下。
几道强光突然刺过来,宋义眼前一白,什么都看不见了,连忙闭着眼闪躲。
关掉了手电筒,张警长满不在乎地踱步而出,那“狗头牌儿”手电在他手中抛来抛去,颇有纨绔之相。
宋义听音辨人,有些像是张功张警长,便试探着问,“张警长?”
“哟!这还是个熟人。”张警长看看左右,“走,看看这是谁啊。”
几个人关掉了手电,将宋义拖进了正房,按开了灯。
左右被人抓住,宋义没反抗,只想着如何全身而退。
看着宋义身上的衣裳料子,比张警长穿的还好,听他的话,也应该是认识的。
其实张警长已经认出来了,但也问道,“你们来看看,这人能叫出我是谁,是不是你们谁家的亲戚呢?”
这回张警长带的是三儿和王朝、马汉两兄弟,外边儿还有几个便衣。
三儿伸出头瞅了一眼,认了出来,“这不是宋义吗?宋家的长随。”
宋义这时才缓缓睁开眼睛,努力适应光线。
虚着眼一看,张警长等人都围着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讨好的说道:
“王三儿大哥说得对,我是叫宋义。不过不是宋老爷的长随,只是个打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