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战定乾坤(2 / 2)
府军卫们随手捡起地上零落的弓箭开始还击,高笑声响彻山谷。
禁军见收效甚微,终于开始进军。月光照耀下,整齐的战阵也让吴王渡心中一紧,果然不是苗人那些杂兵可比,光是这种整齐的战阵就不知道要练多久。
可惜,再好再整齐的战阵也是用来让人冲散的!
“第一排冲锋!第二排准备!”
第一排军士拿起手中的刀盾就冲了过去。禁军还想故伎重演,盾牌上挑,战刀直刺,可惜骑兵就算没有马也是骑兵!
横冲直撞下,不少禁军直接被顶飞了出去,挂在了身后战友的枪尖上。
两百多人的府军卫朝着不知道多少人的禁军发起了义无反顾的冲锋。本来严丝无缝的禁军阵列被撕开了无数个口子。
无数的府军卫将士面对着数倍于几的敌人挥舞着手中的马刀。
面对府军卫更坚实的甲胄,许多禁军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崩口的刀剑开始贴身搏杀,就地滚作一团。
可再英勇的将士也敌不过人海如潮,无数个战圈把两百人死死的围住,无数的长枪铺天盖地的刺向府军卫将士的头颈。
仅仅一刻钟,就再无喊杀声传来,可没人有时间去伤感,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战刀。
身后的苗兵有些更是红了眼,看着这些明明可以骑着马就走的异国勇士。
“第二排冲锋!第三排准备!”
吴王渡有些怕士气溃散,再没人敢冲,可第二排冲锋的速度却更快一筹,那冲天的怒火仿佛要烧掉整座山谷。
还没来及重整阵线的禁军被顷刻间冲作一团,双方混战在一起,禁军还需要谨慎的辨认怕误伤了友军,可怒火冲天的府军卫只顾砍杀着眼前的一切。
最勇猛的甚至一直冲到了百步开外,那无人可挡的样子,震撼着吴王渡的心灵。这就是我关山的将士!明知是死也没人做逃兵!
看着前排的兄弟战死,没人想着溃逃,只有冲天的怒火。
第二排将士还在奋力拼杀,可许多第三排的将士也冲了上去,战作一团。
散落满地的火把映照着一个个魔鬼般的面孔。
“都给我冲!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吴王渡也带着护卫冲了上去,锦衣卫随后,苗人也没人溃逃,哪怕是身后坐在地上的伤兵也互相搀扶着站直了身子。
全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五百人的队伍横推着禁军,一路冲往山下。
白沙门的身后是隐隐泛着红光的关口,而眼前的督战队已经斩了十几个想要溃逃的士卒。
白沙门看着逐渐清明的天边,无奈的叹息,中州的禁军还是太过软弱了,自己带着上万的大军竟然顶不住听声音连三千人都不到的关山人。
还是撇下战马的!
白沙门骑着战马一路挤开努力保持着镇定,可内心已经害怕到极点的禁军,缓缓走到了最前边,最近的一个关山军士就在他不到百步的地方。
“妈的,一万人被三千人压着打!都给我冲,杀了对面领头的,陛下赏万两黄金,谁要能活捉,我封他做账下校尉!”
白沙门骑着战马冲进了关山的人潮中,禁军的士气终于提振,也开始反攻,双方拉锯般在这片山谷间留下如山的尸体。
田野间的鸡叫声照亮了北苗,也让战场上挥舞的刀剑逐渐停了下来。
吴王渡的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两百人,前后都是看不到边际的敌军。
没空去想禁军为什么停下了进攻,满身的鲜血让握刀的手不住的打滑,吴王渡撕下一缕布条把自己的手腕和苗刀死死的绑在了一起。
“对面领头的听着,我们将军问杨校尉在哪?”
“你说那个软蛋啊?!他带着几百个人投降了,现在正带着人骗开你们北边的援军呢!”
不知道这种攻心有没有用,反正吴王渡是乐意拖延时间的。
因为天亮了,关月带的人就要到了,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我们将军说了,我们将军愿用你们这些人的性命去换杨校尉!”
吴王渡此刻迷惑不已,自己的身份,他们应该都是知道的,洛国主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这个未来的接班人,自然要为自己造势。
可那个杨校尉什么身份?竟然这么值钱?
“要打就打!别磨磨叽叽的!我吴王渡不可能拿自己兄弟的命来换自己活命!”
果然,吴王渡看到了传话的和那位正中的镇南将军又是蹙眉又是疑惑,看来反间计已经成了!
宛如地震般的动静从脚下传来,不知名的巨兽咆哮出令人胆寒的响动,还有成群的猎狗咆哮声,再加上胡马清悦的马蹄声。
种种声音让禁军不知所措,而府军卫这边却几乎忍不住掩面而泣,援军,来了。
“糟了,他们的援军来了!我就说关山不可能就来这点人!”
“哈哈哈,我劝你们现在跪地投降,我们关山优待俘虏,最多把你们送去荒地开垦,还能留得性命。”
“把这些人全杀了,活捉那个领头的!”
吴王渡没想到这个白沙门如此果决,如潮的禁军又涌了上来,脸上满是急切和果决,还有人频频北望。
由外而内,包裹着吴王渡的军士们一个个倒下,又被同袍扶起。
“兄弟起来,这一仗打完,我们回家!”
“兄弟起来,老婆还在家呢,起来!”
而外围的援军也终于杀到,飞龙骑的重甲骑兵势如破竹的踩着禁军的尸体前进,闪亮的枪尖上挂满了尸体。
杀人如麻的飞龙骑熟练的挑动着手中的戟,或劈,或刺,或勾,即便在人海中失去了冲锋的速度,也给中州的骑兵示范了,冲阵骑兵陷阵之后也大有可为。
扶风巨人犹如狂暴的巨兽,宽阔的巨刃铺天盖地的横扫着一切,在金谈的带领下拼死的往吴王渡这边冲来。
训练有素的猎狼犬也扑在一个个禁军身上撕咬不止,山谷里没有喊杀声,只有哭爹喊娘的声音。
所谓的中州精锐在关山的精锐面前,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可即便如此,禁军依旧在拼命的朝着吴王渡扑去,丝毫不管旁边的刀光剑影。
只要抓住这个领头的,他们就能全身而退,甚至能让关山退兵,发誓永不相助北苗。
这是一场时间的赛跑,两边都输不起,都咬紧了牙关朝吴王渡伸出手。最近的一个禁军只是一伸手就能够到这位领军大将。
可他们却小看了吴王渡身边的护卫,更小看了吴王渡本身也不是什么白面书生,有着张三甲做武学师傅,又能差到哪去?
吴王渡扒开把他死死护住的军士们,带着护卫朝着援军的方向冲杀。
终于,在金谈一刀砍飞三五个禁军后,只是一拉就把吴王渡拽上了后背。
再无顾忌的飞龙骑和剩余的三千五百人府军中卫朝着面露绝望的禁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虽然是山路,可山路并不能对战马造成太大的影响。
一直到谷口的十里山路全是下坡,顷刻间就铺满了禁军的尸体,只有白沙门带着不到百骑狼狈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