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变故2(1 / 2)
顾辰安夫妇二人被宋墨白叫去了殿内。
“师兄,陛下如何了?”萧嘉月问道。
宋墨白摇了摇头,“皇上所中之毒,无解。眼下只能服些汤药延续生命。”
顾辰安一脸的不可置信,表情痛苦的看着龙床之上的皇上。
“所中何毒?”顾辰安语气颤抖。
宋墨白看了一眼萧嘉月,“是碎心散。”
萧嘉月诧异,“蚀心散?”
顾辰安望向萧嘉月,“蚀心散是什么毒药?”
萧嘉月走上前,轻扶住他,“蚀心散,药如其名,服下药物短时间内毒发身亡,浑身青紫,心脏会被烧灼腐蚀,人虽昏迷着,却痛不欲生,现在之所以还有生命迹象,是因为父皇服用的毒药剂量很小,可就算很小,这种毒药一旦沾上,便无力回天。”
顾辰安跌坐一旁,轻握住皇上的手,请唤,“父皇,儿臣只有您了,儿臣还有个弟弟您还没见过,母妃的清白您还没还……您醒一醒。”
萧嘉月蹲在顾辰安身边,看向宋墨白,“师兄,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醒来些时日吗?他们父子还有很多事没有去解决,我不想他们之间有那么多遗憾。”
宋墨白思虑片刻,点了点头,掏出银针,在穴位上扎了几针,又拿出几粒药丸。说道,“这个办法只能维持他十日性命,时日一到,便再无办法了。”
顾辰安强迫自己镇定些,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人,“这件事不许外传,另外我要知道这毒药的来历。”
“这毒来自南方,南方地处潮湿天气,这种毒就长在南方茂密的林子里,可现在却极为罕见。”宋墨白说道。
萧嘉月点点头,看向顾辰安,“目前殿外那些人怎么办?”
顾辰安抬起头,“下毒之人肯定还在宫内,外面那些人都回各宫,但要派人看管,任何人不能出去,特别是皇后。”
随即便吩咐景山下去。
“顾辰安!你父皇这还没驾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篡位了吗?!”皇后娘娘面目狰狞着说道。
“回母后,儿臣不敢,另外,宋神医说了,父皇身体康健,这毒他可以解,等父皇醒来再商量如何惩罚我便是,送皇后回宫。”顾辰安说道。
“是!”景山应道。“皇后娘娘请吧。”
皇后怒瞪了他一眼。
顾辰安看向顾辰宗,“四哥,要委屈你在宫内住上些时日了。”
顾辰宗听闻拂袖离去。
柳文清上前看着萧嘉月,“嘉月,今日这事……”
萧嘉月摇了摇头,小声的说。“莫要告诉他人,皇上他时日无多了。”
柳文清惊讶地睁大双眼,萧嘉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柳文清怔怔的点了点头。
柳文清随着顾辰华他们一道离去,萧嘉月看着柳文清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各位大人,本王会安排好住处,这几日便辛苦各位了。”顾辰安说道。
朝中大臣们个个跟人精似的,又怎么会不明白,都纷纷点头。
魏公公带着众位大臣去了栖息之处,萧侯眉目紧皱。
现下只剩下萧嘉月夫妇二人,萧侯还有刚刚赶回来的萧嘉树。
“皇上这毒来的蹊跷。”萧侯说道。
“侯爷,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本王觉得应该告诉您。”顾辰安说道,后又把穆寒舟宋太医之事告诉了萧侯。
萧侯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造孽啊。”
萧嘉月似乎想到什么,“今日没看到皇后身边那个嬷嬷。”
“宁心嬷嬷。”顾辰安说道。“宁心嬷嬷跟随皇后多年,常常是形影不离的。”
“我吩咐人悄悄找找。”萧嘉树说道。
“宫门问一问。”萧嘉月说道。
萧嘉树点点头又急匆匆离开了。
内殿传来阵阵咳嗽声。
“殿下,陛下醒了。”宋墨白喊道。
顾辰安立马冲进去,“父皇,父皇……”
皇上虚弱地睁开眼睛,面色白得发青,“辰…辰儿啊,我梦见你母妃了。”
顾辰安一种难言的苦楚在他眼眸中闪烁。他紧紧握住皇上的手。“父皇…”
“是我对不住你母妃啊,你母妃要来接我了,我死后把我和你母妃埋在一起好不好……”皇上虚弱地笑笑。
而后又说,“不,你母妃定是不愿的。”说着苦涩的摇了摇头。
顾辰安的眼眸不再似往日,变得黯淡无光,“父皇,是谁,谁下的毒。”
皇上愣了一会,摇了摇头,“没人下毒,是我,我吃错了东西。”
“父皇!你知道对不对?到底是谁?”顾辰安激动的问道。
皇上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还是摇了摇头。
顾辰安还想再问下去,萧嘉月扶住他的肩膀,冲着他摇了摇头。
“父皇,我们找到了淑妃娘娘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萧嘉月说道。
皇上木然看着萧嘉月,嘴一张一合,“父皇,您是知道的,知道淑妃娘娘是被陷害的是不是?您也知道那个孩子是您亲生的孩子是不是?”
萧嘉月的话字字诛心,皇上听到这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虚弱地抬起手握成拳头在自己胸前猛砸了两下。
“父皇!”顾辰安连忙阻止。“既然父皇知道,又为何让母妃背了这个冤屈背了十六年。”
皇上痛苦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殿下,陛下刚醒,不亦说这么多,情绪起伏太大会导致毒素蔓延过快的。”宋墨白说道。
顾辰安木然的点点头。
“宋大夫,此事还得辛苦你麻烦你。”顾辰安说道。
宋墨白笑着摇了摇头,“这也是我师父十六年前所犯下的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萧嘉月喃喃唤了声师兄。
从内殿出来,殿内只剩下宋墨白为皇上诊治。
“穆寒舟是时候知道这一切了。”顾辰安说道。
皇宫各院都留了重兵把守,未央宫此刻死气沉沉。
“母后,万一父皇醒过来,说出来是谁下的毒,这一盘棋可就全完了。”顾辰宗说道。
“宗儿,他不会醒过来了。”皇后淡淡说道,轻拂着怀中的小猫。
“只要他死了,虽没有遗诏没有立储,可你是嫡皇子,大越开国以来,一直都是立嫡不立长,这个皇位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皇后恶狠狠的说,怀中猫咪感应到主人的情绪,挣脱开慌忙逃窜。皇后只看了一眼逃跑的猫咪冷笑一声,“我对你那么好,你跑什么啊,真是养不熟的东西。”
“顾辰安与萧嘉树交好,萧嘉树又手握重兵,此番围住各宫就是他一人手笔,怕是不好对付。”顾辰宗说道。
“不怕,等皇上一驾崩,你就自然而然对登上帝位,到时随便找个理由削弱他的兵力就是,一个将军既然不能在带兵打仗,时间一久自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了。”皇后说道。“本来没想下手那么快的,可谁知道顾辰安动作太快,穆阳都被他找到了,现在宋太医也在他手里,就怨不得我了。”
柳文清却在外间清清楚楚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禁汗毛耸立,赶来送茶的脚步都停滞不前,慌忙逃窜。
回到房内时,顾辰华看着惊慌失措的柳文清,“你怎么了?”
柳文清看着顾辰华,她不知道眼前这人知不知道皇后与安王做下的事,一边是伦理道德,一边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柳文清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
“清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顾辰华上前把柳文清拥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背。“不管听到什么,清儿最好都要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