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凉薄（1 / 2）

正是通过牛煜豪，才让鲁王掌控了京城局势，有了与太子分庭抗礼的资格。

而在鲁王府内，牛氏也是春风得意。

鲁王妃王氏虽然进门比牛氏早，但偏生的是一个女儿，而牛氏却一朝得男，为皇家诞下长孙，并且三年抱俩。目前在鲁王府内，侧妃牛氏如日中天，不但深得鲁王宠爱，府中下人也多有追捧，反倒是真正的鲁王妃王氏，颇遭冷落。

这几年在京城，牛家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世家，一跃成为城中新贵。只是在真正世家的眼中，如牛家这种，只能称之为“暴发户”。所以哪怕牛氏再得宠，鲁王也不会休了王妃王氏，只因王氏身后站着的，可是太原王家，那才是真正的簪缨之家，累世显贵。

只是对一个女人来说，究竟是名分重要，还是丈夫的宠爱重要，对于王氏这样出身的人来说，也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毕竟，不是谁都有柳氏那样的好命，自己出身既好，嫁的夫婿也好，对她是一心一意。成婚三载，柳氏肚子毫无动静，楼元纬仍然一如既往，别说侍妾姨娘，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满都城中，羡慕柳氏的世家贵女们，不知有多少。

此刻鲁王楚长泽的脸上，正带着一种隐秘的喜悦。

不错，云清道长，的确是他推荐给父皇的。

皇上病重，对楚长泽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他虽有野心，但羽翼未丰，太子又占着储君的名分。如果皇上此时驾崩，对他来说，如果想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就得起兵谋反。这成了，固然是好，但若不成，那可是永世不得翻身。自古以来，即位的皇帝们，对待自己的手足，不严防死守、手段狠辣的，还真没有几个。

所以此时最不希望皇上死的，他是头一个。这些年来，他手下也网罗了许多谋士门客，其中最得用的，是一个姓司马的夫子。此人科举不成，却学了一肚皮的阴谋诡计。与鲁王相识后一见如故，如今已是鲁王府的头号幕僚。

前些日子，眼见皇上病重，鲁王与司马夫子商议时，他说认识一个龙虎山的道士，此人最擅炼丹制药。只是此人心地阴毒，走的路子比较偏邪，为正道所不容，因此一直名声不显。若皇上能服用他的丹药，估计能多支撑一些时日，这样也给鲁王多一些时间的准备。

鲁王当时一听就大喜，有如此妙计，连连埋怨司马夫子为何不早点说出来。司马夫子却道这是釜底抽薪之计，盖因丹药虽然有用，却对身体有极大的损害，这就好比饮鸩止渴，是自掘坟墓之举。如若皇上正常来说还有一年的寿限，服用丹药之后，可能只能活七个月，甚至时间更短。但服用丹药，却可让皇上的身体迅速好转，这样就不用太子监国了，那留给鲁王施展的空间就多了。

听得司马夫子分析完利弊，鲁王连片刻都没有思虑，就让司马夫子连夜去了龙虎山，请云清下山。

眼见鲁王对自己的父皇都能狠心至此，司马夫子晓得这鲁王的心性，可谓凉薄至极。但他早已上了鲁王的贼船，此刻就算是想全身而退，也是一种奢望，唯有寄希望于鲁王能一举登基，或许自己还有一条活路。

果然，云清道人下山之后，入皇宫敬献丹药，皇上的身体就迅速好转。这也让皇上对推荐云清的鲁王楚长泽，很是满意。

楚凌晟看到楚长泽脸的笑容，心下就知道了这道人肯定是鲁王的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