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冒险（1 / 2）

何大夫今年已经六十余岁了，满头白发梳的一丝不乱，穿着一身常见的青色布袍，身后跟着一个背药箱的小僮，随着廖妈妈来到了柳氏的床前。

陆夫人看见何大夫，连忙指着柳氏，“何大夫，你快给我儿媳看看，一定要看仔细了。”

何大夫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廖妈妈大概说了事情的缘由，也知道陆夫人是盼孙心切，因此也没有多废话，直接坐在椅子上，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柳氏的腕脉上，微微阖上了双眼。

众人屏气凝神，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李妈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眼不眨地盯着何大夫那沟壑纵横的老脸，仿佛能从那张严肃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何大夫让柳氏换左手来，照旧是搭上两根手指，微阖上双目。李妈妈心里急的上火，却又不敢出声，生怕影响了何大夫的判断。

陆夫人静静地坐着，脸上看着淡然，实则心里也是焦急。只是她是当家主母，几十年来，早养成了稳重的性子，当下也不动声色。

就在李妈妈觉得时间仿佛漫长的永无尽头时，何大夫终于抬起了手指，用右手拂着自己颌下的几缕胡须，微微沉吟了一下，方对着陆夫人展颜，“少夫人，有喜了。”

何大夫声音不大，说的字也少，可却如平地一声惊雷，让屋里瞬间沸腾起来。

柳氏睁大了双眼，呆呆地愣怔着，脑中一片空白，仿佛什么也想不起来；陆夫人素来端庄的脸上，已是一片喜色；李妈妈几乎喜极而泣，眼睛已经红了；倒是以安，因为提前预知了，所以并不意外，但经何大夫确定了，以安也是为大哥和柳氏高兴。

廖妈妈并屋里的一众丫环们，已经一叠连声地恭喜起来，尤其是景平苑的丫环们，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谁都知道，这是天大的喜事，那赏钱还会少吗？

高兴过后，陆夫人没有忽略何大夫脸上的一抹忧色，忍不住询问：“何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我们两家相交这么久，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陆夫人一开口，柳氏游到天外的神魂才归了位。李妈妈先前只顾着高兴，现下仔细看何大夫的神色，也是一惊，心不知不觉提了起来。

何大夫斟酌了一下，方开口道：“夫人，少夫人有孕尚一月有余，喜脉不是特别明显，但老朽行医多年，对此还是有点把握的。只是……”

眼看着众人都面露焦急，尤其是柳氏，更是眼巴巴地看着何大夫的脸。何大夫心知这个孩子对楼府有多重要，索性一并说出来，也好让大家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只是什么？何大夫，你倒是快说呀。”李妈妈已经顾不上礼仪了。

何大夫看看一脸期盼的柳氏，“只是少夫人身子并不是特别好，原本应该再将养一段时日，等身体调养的健壮些了，再有孕，无论对孩子还是大人都好。现下这个情况，母体虚弱，对孩子的成长也不是很有利，而且，老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