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杀戮(1 / 2)
沈静安闻言倒是没有反驳,听话地顺着他的指令声闭上了双眼。
双手紧紧环抱住谢宴辞的腰,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只闻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紧紧绷紧的脊背这才慢慢放松。
确保小姑娘被大氅严严实实护住,且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时。
谢宴辞抬眸,眸色骤然变冷,冷冷的望向对面气得咬牙切齿的拓跋飞。
“你这狼崽子是活的腻歪了?敢肖想我的娇娇儿?既然敢肖想,就也要敢付出代价才好。”
谢宴辞长剑横扫,双腿夹紧马腹,踏雪得令,径直朝拓跋飞俯冲过去。
“拦住他!快!”
一个高壮的草原大汉策马横亘在谢宴辞与拓跋飞之间,怒喝一声,抄起大砍刀便径直朝谢宴辞砍来。
大砍刀重约十斤,上头叮叮当当坠着不少铁环,刀刃为锯齿状,能保证敌人被砍中后,锯齿会深陷皮肉,若是强行取出,定会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
那砍刀上斑斑血渍,已然干涸,刀刃上见不到原先的寒芒。
谢宴辞单瞧一眼,就知道死在这把砍刀下的亡魂无数,自己要是挨上一下,指不定还会交叉感染,得个破伤风之类的。
那大汉手臂生风,抡圆了胳膊,咬紧牙关,使出全身气力要给谢宴辞致命一击。
谢宴辞单手搂住沈静安,压低身子,在大汉抡起砍刀的瞬间低下身子,堪堪躲过那一击。
因着大刀斤两重,且大汉是使出了浑身气力,惯性很大,重心都跟着前移,这一击没有击中,但一时半会,短时间内也调转不了方向,无法格挡。
瞧见大汉重心偏移,踏雪心有灵犀,上窜一步,错过大汉冲过来的路线,径直跳到斜后方。
谢宴辞飞起一脚,马靴狠狠踹在大汉屁股上,大汉本就双手抡刀没拉缰绳,又因着惯性重心偏转,躲不及。
生生挨了这一下,像个大羊毛球一般滚落在地,大砍刀更是一下子砸在自己战马的蹄子上。
把马砸的跳起三丈高,受了惊,马蹄擂鼓一般击打在那大汉胸口,那大汉被上了蹄铁的马捶得直不起身,在地上翻滚惨叫。
谢宴辞飞身而过,长剑出鞘,一剑便精准的插进在地上翻滚不已的大汉脖子里,一击毙命,拔剑后,血喷如柱。
随即,挥舞着自己的长剑,势如破竹。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剑光璀璨,剑每次划过空中,剑身都会发出嗡鸣,剑身不沾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有的人被他斩于马上,有的被他一剑封喉,不断有人被抹了脖子,鲜血如喷泉般倾泄而出。
谢宴辞的脸庞一半被滚烫的鲜血染红,鲜血顺着下颌不断滴落,他的鼻间全充斥着血腥气,额间因着不断挥剑,格挡开射来的重弩和草原人的砍刀,而沁出细细的汗。
几缕碎发沾湿在额前,深琥珀色的眼被漫天的血雾映照的通红,活脱脱从地狱里爬出来讨命的杀神魔星。
身上的黑色甲胄不断有血从上滚落,蒙上一层薄薄的血雾,就连踏雪的乌黑毛发上也凝上一层淡淡的红光。
谢宴辞仿佛置身于童年边境被屠城的那一夜,也是如现在这般的血肉横飞,世界都被笼上可怕的血雾。
小小的少年藏在垃圾堆里,一双惊恐地琥珀色眼睛睁得溜圆,就那样看着持续了整整三天的杀戮狂欢。
在屠城结束后,挣扎着从泥泞地尸山尸海中逃亡。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对待屠夫毫无反击之力的羔羊,如今却成了真正的执剑者,亲自操持着这一场血战。
臂弯里护着的沈静安没有睁眼,却也能感受到谢宴辞越来越炙热的体温,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
她略微侧头,瞬间被越来越浓重血腥味呛地喘不上气,几欲作呕,忙将自己的小脑袋重新埋回谢宴辞怀里,听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才觉得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