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理智(2 / 2)
萧毅凯咳了起来,“提她干什么?她又不喜欢我,再说了,我还是喜欢崇拜我的,那种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萧毅凯摇摇头,“我招架不住。”
他说的是,她又不喜欢我,而不是我又不喜欢她。
景煜拍了拍萧毅凯,“别说反话,别言不由衷,跟着自己的心走。”
萧毅凯沉默了,跟着自己的心走?好吧,他确实对张语心上心了。
从前都是别的女生主动找他,主动给他发消息。
但对张语心,完全反过来了,他一天不给张语心发消息就觉得浑身难受。
但是张语心对他爱答不理的,还经常怼他。
可他并不因此感到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好玩儿。
“女孩子很容易喜欢上一个对她好的人。”景煜道,“所以,凯凯你加加油,不要老是回怼人家女孩子,没有哪一个会喜欢一个天天怼她骂她的男生。”
景煜说完这话,姚子东和萧毅凯不约而同的看向景煜,那眼神在说,你确定?女孩子容易喜欢上一个对她好的人?
景煜掩唇咳了两声,“她是个例外。”
喝了好一会儿,离开时景煜已经喝的半醉,走路也摇摇晃晃的。
姚子东和萧毅凯扶着他上了车后,萧毅凯也钻进了车内,往景家的方向驶去。
姚子东也打了车回家。
萧毅凯把景煜扶回他的房间后,回房冲了个澡。
这种天气,扶着人走实在是太热了。
景煜躺在床上,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最上面的一个号码。
姜蓁蓁刚洗完澡,打算吹头发时,接到了景煜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吗?”姜蓁蓁问。
景煜默了几秒,“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了。”
姜蓁蓁听景煜的声音不太对劲儿,“你喝酒了?”
“嗯,喝了,不然我才不会给你打电话,你这个狠心的人。”
姜蓁蓁听景煜的话略微有些孩子气,“那你早点休息吧,我挂电话了。”
“别……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吗?”
姜蓁蓁抿了抿唇,“我……没有。”
“你别讨厌我好吗?”
“我没有讨厌你,景煜,你喝多了,应该好好休息。”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姜蓁蓁深吸了一口气,“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情感吗?喜欢和不喜欢?”
“那还有什么?”
“还有友情,我当你是朋友。”
景煜侧身躺着,“谁要你当我朋友,我又不缺朋友。”
“景煜,我要睡觉了,挂了。”
姜蓁蓁挂断了电话,吹起了头发。
景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的笑了笑,她果然还是让理智占着上风。
翌日,姜蓁蓁在家磨了墨,正准备练字时,门铃响了,出去开门一看,是徐川,以及身后跟着许多人,手里拿着礼物。
徐川冲姜蓁蓁笑了笑,“大小姐,你怎么把我拉黑了,给您打电话也打不通,换个号码你不接。幸好你在家里,不然我又得等了。”
姜蓁蓁冷着一张脸,“既然我已经把钱还给姜先生了,就代表我和他没有关系了,跟你更没有关系了,干什么?又来打扰我。”
“大小姐,景少爷在吗?”徐川问。
听到徐川对景煜的称呼,姜蓁蓁不由得暗讽,这姜怀信,果然不放过如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姜蓁蓁摇了摇头,“不在,他回家了。”
“那大小姐知道景少爷的具体家庭住址吗?我好安排人送礼物过去。”
“不知道。”
“大小姐作为景少爷的女朋友,连他家住哪儿都不知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是不打算帮我们了?
“不好意思,我和他在一起时间不长,还没到要坦白所有的地步,而且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过问别人的事情。更何况,昨天他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后,和我分手了,这才回了家,怎么?徐助理找他有事?”
“是这样的,董事长让我给他的女婿送些东西,表达一下他这个岳父的心意。”
姜蓁蓁神色平静,语言却不断讥讽,“没了霍家就找上了景家,姜先生可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可以带来价值的人。”
“既然景少爷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我有东西给姜先生,请徐助理稍等。”
姜蓁蓁说完回了房间,在纸上写着什么,写了两张,还用红丝带绑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姜蓁蓁下了楼,出了门,姜蓁蓁把两张纸交给了徐川,“还请徐助理务必带到,这是送给姜先生的,还望徐助理不要偷看,需要姜先生亲启。”
徐川接过后应了一声,而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回了公司,徐川径直去了姜怀信的办公室。
“怎么样?”姜怀信叼着一支雪茄。
“董事长,景少爷不在,大小姐说他回家了,但是大小姐说她并不知道景少爷家的家庭住址,而且……”
姜怀信弹了弹烟灰,“而且什么?”
“而且大小姐说他们已经分手了,说是景少爷知道了大小姐的家庭情况,瞧不上她。”
姜怀信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间,姜怀信冷哼一声,“其实蓁蓁这丫头很像我不是吗?”
徐川递上了手里的两张纸,“董事长,这是大小姐给您的。”
“什么东西?”姜怀信瞥了一眼那一看就不值钱的纸。
“属下不知,大小姐说需要您亲自打开。”
姜怀信解开了第一张纸上的红丝带,缓缓摊开来,看了看上面的字,神色倒还正常。
接着又打开了第二张,姜怀信的脸色控制不住的一变,把纸揉成了一团,朝徐川扔去,又把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张也揉成了一团,扔向了徐川。
“拿着这些破东西滚出去。”姜怀信喝到。
徐川连忙从地上捡起纸团,退了出去。
徐川猜测纸上该不会是脏话恐吓之类的。
缓缓摊开第一个纸团,上面用隶书字体写着八个大字,“心如欲壑,后土难填。”
徐川觉得倒也正常,直到打开第二个纸团。
上面用正楷写到,“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徐川看完不由得感慨,怪不得姜怀信发怒,这姜蓁蓁不带一个脏字儿,就把姜怀信骂了个遍。
与此同时,姜蓁蓁在家中练着字,诗经中的《氓》。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32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37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姜蓁蓁边写边吟诵,尤其是“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段,她会反复的读,反复写,告诫自己。
写好后,姜蓁蓁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放下毛笔后,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