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换位思考（2 / 2）
这警察正是陈默在遇到铃儿那天，认识的张警官，张子顺。
而陈默还没想好说什么，一旁的楚天却突然哈哈一笑，对张子顺道：“这是我们部门的实习生，一边上学一边兼职，今天是来学习的。”
“你在这个部门实习？”张子顺眼神有些惊讶的看着陈默，陈默点了点头，张子顺迟疑片刻，却什么都没说。
从张子顺的角度来看，他只知道这次的案件不简单，而面前这个叫楚天的男人来自某个权限极高的特殊部门，关于这个部门一切，他没有权限过问，他这一次，其实只是来做案子交接的。
“那个，张警官。”楚天看着张子顺，微笑道：“我们可能要开始工作了。”
张子顺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楚天这是要赶人了，赶忙点了点头，离开了案发现场。
走之前，路过陈默的张子顺深深的看了陈默一眼。
“张警官。”陈默突然开口，张子顺脚步一缓。
“那个...上学的事。”陈默羞涩一笑，看着张子顺道：“我的成绩...你知道的。”
又是这茬？！
张子顺身体一个踉跄，然后满脸黑线，啥也没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子顺走后，楚天好奇的看着陈默，“怎么认识的？”
陈默许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铃儿的事情要怎么说，而他的所有想法，其实也都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说实话，陈默的心中，其实有着侥幸心理，他觉得自从杜宇被监管起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与连环杀人案相似的案件，杜宇说不定就是凶手。
他下意识的希望那个生活已经极苦的小女孩不是凶手。
所以，陈默最后只说了四个字。
“说来话长...”
楚天自然不知道陈默在想什么，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听陈默这样说，便顺口道：“这样啊，不过没想到你第一次出任务就能遇到熟人，但还好不是受害者，不然...”
楚天话音骤停，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难过，陈默知道，楚天干了那么多年，多半是在某个案发现场见到过熟人被害。
“不说那些了。”楚天有些歉意的对陈默道：“不该跟你说这些，你今天就好好看，好好学，护林局的人手紧张，现在有我带你，不过等你能够独当一面的那天，你将会独自负责处理这些事的。”
陈默点了点头，然后便乖乖的站在一旁，认真的学习。
然后他就看见楚天拿出了一台设计精巧的摄像机，在尽量不碰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对着房间内小心翼翼的拍摄了起来。
在整个拍摄完一圈后，楚天检查了一遍刚刚拍摄的内容，确认无误后，在摄像机上按了一个按钮。
然后，楚天一抹额头，长呼一口气，转头看着陈默，面带轻松笑意，“好了，完事儿！”
陈默顿时一脸黑线。
这就完了？
“你是不是在想，就这？”楚天面带笑意，看了陈默一眼，似乎早就知道陈默在想什么，因为所有新人此刻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这种调查，与他们的幻想差距太大了！
楚天瞥了陈默一眼，“护林人又不是侦探，再说了，一个人查什么案？要花多少功夫和时间啊？你要做的，是把现场的所有一切情况用这个特制的相机拍下来，然后传送给赵季进行分析。”
楚天话音刚落，他面前的摄像机就画面一闪，出现了赵季的脸。
“楚天队长，我按照死者被分尸的创口和手法，用自制程序推算出在源梦市近五年有记载的所有案件中，没有相仿的杀人案件，所以这不是连环杀人案。”
“根据您刚刚所用仪器的检测，案发现场留有使用梦之力的痕迹，而这梦之力的构成很稳定，应该不是喰梦者，且这梦之力不含特性，应该是D级以下的渡梦人，按照伤口被切割的力道，我个人比较倾向于E级。”
“在排查了长街小区以及其周边的所有监控后，我找到了四个嫌疑人，我现在把资料发给您。”
赵季话音刚落，摄像机的显示屏上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资料，而楚天滑动屏幕，第二个人的资料出现。
楚天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对陈默道：“你看，分析案件的事情，交给赵季很快就能做好了，而我们要做的，是找到最有嫌疑的这些人！找出其中的渡梦人，他就是凶手！”
“如果找错了呢？”陈默皱眉道：“虽然机率很小，但这样做，有找错的可能性！”
“新人，我们当然知道有这个可能性。”楚天还没说话，画面上，赵季就率先开口，他转头看着陈默的方向，“但我们，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而做好能做的事，就够了！就算会错，也别连能做的事都做不好，甚至不去做！”
陈默眼神有些震惊的看着摄像机画面上的赵季，他真没想到，这种话居然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干嘛抢我台词？！”就在这时，一旁的楚天一脸不满的看着赵季。
画面上，赵季努努嘴，道：“对每个新人都那么说，我还每次都在，当然会背了。”
陈默：...
不过，无语过后，陈默却是目光一闪。
就算会错，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么。
“赵季前辈，我能问一个问题吗？”陈默双眼看着房间中散落的肢体尸块，突然开口。
似乎一句“赵季前辈”让赵季有些暗爽，他目光欣赏的看着陈默，爽快道：“你说。”
“这四个嫌疑人中，有人和死者有什么纠纷，甚至有仇吗？”
赵季一愣，然后却是摇着头，用前辈看着傻萌后辈的目光看着陈默，笑道：“有仇并不代表就是凶手，而摄像头和官方资料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把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纠纷都调查的清清楚楚，我们要用证据说话，你们找到这四人，其中谁是渡梦人，谁就是凶手！”
“四个人中，也许不止有一个渡梦人吧，”陈默的目光看向屏幕上的赵季，然后他看向房间中四散的尸体躯干。
“先是舌头。”
陈默突然开口，蹲下身，看着地面血迹的方向，“然后从右往左，依次是脚，小腿，大腿，接着是手，小臂，手臂，最后才是头颅，对吗？”
赵季看着陈默，眉头轻蹙，“你是说肢解顺序？没错，你说的完全正确。”
“肢解顺序井井有条，被肢解下来的手和脚也没有被随意丢弃，而是被好好的摆放到了固定的位置，这说明凶手是一个严谨，有规划的人，而且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极为冷静，没有丝毫的罪恶感。”
陈默指了指地面绽开如花的血迹，接着道：“这是由死者挣扎而形成的血迹，说明死者全程都是活着的，而根据肢体分布可以看出，当时凶手对一个活人一刀又一刀冷静的斩下，没有任何停顿，甚至不与死者交流，所以，不存在任何愉悦犯之说，故而..这不是变态杀人。”
“前辈，软件和程序我是不懂。”陈默抬眼看着屏幕上的赵季，认真道：“但我知道换位思考，我认为，凶手和死者绝对有仇，他...是在实施惩罚！”
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
突然，“哐”的一声脆响从屏幕那头传来。
那是赵季手里工具钳掉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