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所认识的女孩子们（2 / 2）

她拉开厚重的宝石蓝窗帘，阳光投射进来有微微的刺眼，然后帮我打开阁楼上的座机台式电脑，对我说：“这是我爸爸妈妈的电脑，你先在这里玩，等我爸爸妈妈回来，你再走好了。”

我轻轻应道：“嗯，谢谢。”

然后，小雪她亲切地说：“我就在隔壁我自己的小窝玩电脑，你先在这里玩着，有事叫我。”

我坐下来，打开酷狗音乐，点击搜索梁静茹，我找到了她的一些歌曲，比如，会呼吸的痛，丝路，等等。

这是我和小雪第一次交往说话。于是，后来的十年，整整十年，我们成为了最好的闺蜜。而曾今在校园生活中听我讲过我的亲笔小说故事的小慧文静内向又有些不讨喜的令人生厌的小心机。

我依然记的我第一次与谢中慧交往的那一天，正好是上体育课，大家课余活动在操场上的树荫下乘凉，谢中慧她不知被我身上的什么特征所吸引来到我身边，她虽然文静内向不说话，但我看得出她是喜欢我这个朋友的。记得那天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颜展文，你长得好漂亮，是我们整个技校最漂亮的女孩。”我那个时候刚好快要满19岁，还是第一次留长头发，那是我离开湘雅精神病医院之后妈妈和小舅妈一起带着我去高级理发店剪了洋娃娃般的齐刘海。那一天，我懵懵懂懂地告诉小慧说：“我有精神病。”小慧当时只是被我说得一愣，然后悄悄地在我耳边告诉我：“颜展文，你有这种病情绪不稳定的应该非常痛苦吧！你可以去找一个替身，害一个人你就会好了。”我当时并没有完全听进去，只当是朋友间的玩笑话，可是这却是我现在离开小慧最大的理由，因为我没有这种坏良心，没有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的心机。我知道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是一个患精神病的卖保险的亲戚语文老师把我带到了城市小学，然后开始了我悲惨的一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苦难与痛苦，或许这就像当年小慧对我说的那样，害一个人找一个替身就可以转移痛苦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小慧所有的联系方式，而我有小雪的电话微信QQ。

谢中慧从深圳回来，我说去接她，可是炎炎夏日我在火车站等了她两个小时，电话也打不通，后来打通了她说她已经回家了。还有我月经不调在市中心医院住院，我无聊拿手机玩打电话给熟人，我告诉谢中慧我在住院问她有空能来看我不，她依旧性格沉默没说什么，晚上我离开医院第二天从家里洗澡过来，发现我的病床上放了两本旧书好像是谢中慧来过的样子，我想小慧既然她要来医院看我为什么不先打电话联系我呢？这便成了我们之间的误会，最后都没有解释清楚。

小慧对我讲过的话寥寥可数，似乎从认识开始到现在一句真心话都没对我讲过，我和小慧之间完全没有过心理沟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我和小慧是最好的朋友，小慧一直只是把我当做一个陪伴，可以说是一个陌生的陪伴，拿他们农村的土话来讲就只是做个伴而已，我真的有苦说不出。

我得精神分裂症已经有十几年了，也吃了快十五年的药，从十八岁到如今三十岁。我的弟弟妹妹开宝马车，是重点本科院校毕业的大学生，都找到了好工作，而我一出去工作就被人踩在脚底下，受欺负，没有任何人来帮忙。

那次，小慧喊我去应聘化妆品专柜的销售员工作，那两个浓妆艳抹的服务员使劲嘲笑我，说我没见过世面，不会穿衣打扮化妆，一个劲地在那嘲笑。

小慧闭住嘴巴，什么也没说，离开后，小慧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你看她们外表多风光，卸了妆不知什么鬼样。”

小慧也暗里明里说话嘲笑我，“有的人读书时候一个样，离开学校了也没变，还是那个样，不知为人处世。”

小慧说，“人就要会想。”

我觉得小慧这句话讲的还是挺有道理的。虽然我知道小慧暗讽的就是我。

我最讨厌在外面不认识的人往我碗里夹东西给我吃了。记得那次，我去一个酒楼应聘当服务员，没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小姐姐使劲往我碗里夹东西，夹完还低着头，一句话不理不答。天啊！这东西我吃一口，全是沙子。我知道我们吃的是剩菜，但小姐姐，你夹一个就算了，还一直夹，夹了七八个不止，还十来个了。你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小姐姐，你何必这样呢？

还有那次，我去学佛讲课班学习，顺便在学佛老奶奶那里吃了一顿晚饭，正好逢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那人文科技学院的讲座更年期老年女老师，一直往我碗里夹东西，而且憋住气，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就往我碗里夹给我四五块锅巴皮，然后吃粽子的时候，她又把最后一个烂了的粽子夹到我碗里。我说，“这个我带回去吃吧！”走的时候，我真的把粽子拿在手里，在回家的路上，只好丢进垃圾桶。因为实在受不了这窝囊气，心里愤怒太大，没办法。

以前读书时候，小雪对我说，“文文，全班同学都对你有意见呢？”

我说：“怎么一回事啊？我对任何人都没意见啊！”

我问：“为什么？”

小雪说：“他们说你不会做人。”

我问：“那你告诉我，做人是什么意思？”

小雪简单说：“做人就是会说话。”

我想了又想，介于我十多年没讲过几句话的同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讲话，怎么做人。

那天小慧打电话来说找了一份工作，是做婚纱摄影。我二话没说答应陪她去报名。来到影楼，小慧的朋友见了我好像都对我有意见。我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小慧和她们介绍我的时候，她们非常的冷，对我爱搭不理，甚至翻白眼瞧着我，一句话都不和我说，我的表情瞬间僵硬。

后来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种不平等待遇了。因为我长得像“一姐”却是个嘴巴不会说话的木愣子哈宝，她们都想嘲笑我，这就是女人间所谓的羡慕嫉妒恨。

说起小慧，我又想到一件事，那天，小慧又打电话来说，找了一份工作，要我去应聘，小慧真是对我好，连一百块钱的保险费都替我交了，虽然我后面还给她了。工作培训期间，小慧也努力在帮我，虽然我在人前的交际恐惧症还是不减。只是没想到有一个长的有点丑的又不认识的短头发的胖女孩老是踩我，开始在厕所她就踩了我的鞋子，搞得我差点摔跤。后来，我们组照相的时候，她立起脚跟，挡住了我的头。我觉得我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做了三天不到就离开了。

我记得那一年我对小慧说自己好喜欢听孙燕姿《遇见》这首歌。

小慧却说：“这首歌好久了。”

她低下头，心里暗暗在笑，被我发现面容诡异，就像那次她帮我化妆化错一样。意思是嘲笑我才刚刚听。

其实，我在若干年前就听过的，现在重温习一遍。我不知道对她说什么话好了，心里搁着也不敢问她，因为她本就不是多话之人。

我又记得那次放学回家，小慧对我说了一句话，特寒我心，她说：“你就是《战神丽涯》里的拼澜吧！”

我可以说并不是我对澜公主有意见啊！作为轩辕大一统九州时期，北亚赫林特刺猬家族唯一幸存的女婴，赫兰王之女，山林女神拼澜，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可是，我怎么会和她一样悲惨呢？小慧啊小慧，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太寒我心了。

虽然我这样描绘拼澜，她本就是一个内秀文静的如清水涟漪一般的女子。

记得小慧那一次到我家来玩，我打开电脑和她一起看了阿凡达电影。我还介绍我用心写的长篇奇幻魔法小说《战神丽涯》给她看。后来小慧要回家了，我问她有没有钱，她说没有，我说我这里只有五块钱了，你拿去兑些散钱，坐公交车吧。正在这时，我爸爸听到了，他说他有零钱，于是给了小慧。后来我知道，小慧身上有钱，有一张一百块的和一张二十块的钞票。

我知道我一直用小雪的钱是我不对。可是小雪太想找我玩了，我也太喜欢跟小雪玩了，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没有压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两个人没有秘密，心结一说也就明了。

当那一次，一些同学和我到班主任家里玩儿，小雪和我一起为同学们泡茶，班主任老师问我：“颜展文，你是不是一直都和谢中慧在一起，怎么今天你不喊她一起来呢？”

我当时心都堵了。我知道小慧家是贫穷人家没有钱，小雪家是大户人家父母都有正式工作。小慧是个平时不爱说话的特文静女孩，她什么话都不对我说，我也受不了她。我确实喜欢唠唠叨叨多嘴多舌的小雪。

理都不理我的女孩我不要跟她在一起玩说明她瞧不起我。我每次和小慧说话，她都不理我，甚至嘲笑的感觉，我和她认识很多年了，她对我说的话寥寥可数，我和她在一起很压抑，非常不自然，今年我把她ＱＱ删了。

瑶瑶和我一起被定为精神分裂，她说她从来没有过朋友，虽然我一次次想对她示好，还想把自己东西作礼物送给她，可她都拒绝了。我每次发微信，她都不理我，我觉得很懊丧。后来，我和瑶瑶经常去逛街，我们从早逛到晚，从步行街到地下商场，从万豪城市广场到街心公园。虽然我们口袋里没有钱，但是总是捧着一杯甜香味十足的奶茶。我记得那个经常被我们光顾的奶茶店叫“黑潮”。

我和银雪在一起都是银雪请客，和瑶瑶在一起一般都是ＡＡ制。我觉得小雪有工作可以多借她一点，瑶瑶没工作不应该用她的钱。

只记得那天夜里，瑶瑶发短信来对我说：“文文，我可能不能陪你玩了。”

我问：“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

今天我才知道她怎么想。

她说，“文文，你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玷污你。你唯一的错误就是你的脸长的太漂亮了。我和你一起出去玩，让我感觉到所有人的面孔是无比的丑陋。”

我终于明白绿茶婊和白莲花的意思了。我好像成了别人口中所谓的白莲花。

我没有一分钱的时候，小雪给过我东西吃，丹给过我东西吃，瑶瑶给过我东西吃，而小慧……她是个文静的有点令我恐慌的女孩。记得有次我和小慧一起吃烧烤，我不小心拿错了，拿了小慧的，小慧鼓着眼睛盯着我好久。我记得那天我去小慧家，小慧煮了一个鸡蛋汤给我吃，后来她生孩子我买了苹果、牛奶去她家看她。我去了小慧家两次，两次都提了东西，可是她依旧对我沉默，就是爱搭不理的样子，我对她七嘴八舌说了很多话，可小慧一句话都不回我，只忙着做她自己的事，这种性格跟我小时候的朋友罗琳一个样，不爱搭理人，现在我真的有些不欢喜她了。记得她从深圳回来，我们约好我去接她，可是大太阳下我在火车站等了好久，一直打不通电话，我足足在太阳底下傻站等了她两个小时，原来她早已经回家了。

我和小雪做朋友的时候，我想拉上小慧，小雪狠狠地说，“你跟她玩就不要去了。”

我总是把心里话告诉小雪，小雪说，“那种人你还跟她玩还好意思说。”

我说，“小雪，我知道小慧对我说过你的坏话，说你特别自私，不会为人着想。我知道你只是自我，挺好。我不知道我和小慧一句话不说还被认为是最好的朋友。”

小雪没想便说，“可能她认为你跟她性格一样呗！”

我只好说，“我喜欢把我的小说故事《战神丽涯》讲给她听，但是她好像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的女主角丽涯和男主角羽冥，说没素养。”

当时，听到还算认真看我小说的小慧这么说，我真的以为我的小说毫无价值可言，不过爸爸的一句话提醒了我，爸爸说：“谢中慧初中都没有读完怎么懂得文章的深意？”

我现在想看小樱魔术卡动画片，我在想如果别人问我喜欢小樱还是知世，我只能说都喜欢。颜展文是知世，银雪是小樱。知世是齐刘海长头发，小樱是短发。可爱哒！萌萌哒！魔卡少女樱！百变小樱魔术卡！

其实我觉得自己比较男人婆，做起事来比较男人婆，可是却长得无比柔弱，像个无比柔弱的弱智女孩。他们总说我有神经病，小雪生日那天我去她奶奶家玩，我躲在门后亲自听到她奶奶和她妈妈说我有神经病。我不知道怎么办，可保持得很镇定，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小雪。我不记得小雪是什么表情了，可是她和我还是玩得很好。小雪和我都不被老师和家长看好，说不成器，不是优秀的女孩，可能是因为我们不成熟太幼稚的缘故。

小慧喜欢跟我玩，小雪也要找我玩，吴应姗喜欢小慧，我们四个人不能玩到一起，因为吴应姗讨厌小雪，老是讲小雪的坏话，而且四个人年龄不一样，吴应姗和小慧一般大，都是1995年左右，我和小雪一般大，都是1988年左右。因为吴应姗喜欢讲坏话捉弄别人，所以小慧不喜欢她了，一直找我玩。吴应姗不舒服，报复了我，弄得我很惨。小雪躲起来了，因为我说我要和小雪住在一个寝室，老师觉得小雪不是个好学生，而我是个成绩各方面优异的学生，所以重重打骂了我，说我不懂事。然后和小慧在一起，我非常不舒服，她真的太文静了，我们没有共同话题，和她在一起，我没准会疯掉！！

记得第二次住院前，在深圳我疯了，去工作场地的时候一班同学坐大巴，一个叫吴应姗的女同学坐在我身上四五个小时之久，在拥挤的大巴内我几乎呼吸困难说不出一句话。那时候我一米六的个子瘦得只有八十斤，身体有恙，病情反复，完全受不了一个一百四五十斤以上的同学坐在我腿上。我六神无主眼冒金光脸色煞白头脑昏昏然空白一片全身上下无力瘫痪一般得了严重失语症竟然不敢推开她。到了寝室，同学们知道我父母给我买了最新款的ｏｐｐｏ音乐手机，就一直拿我手机放歌，一放就是半夜。第二天，又有一个叫邓玲的同学借我手机打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之多，中午晚上回到寝室还在用我手机连续拨打长途电话。我那时候21岁真不知道在社会怎么做人。后来分寝室的教导主任找到我，说要我跟学习委员她们一个寝室，我轻轻说只想和小雪一个寝室。因为我来深圳之前有病情复发的征兆，是小雪鼓励我说她会帮我，我才鼓起勇气来深圳实习的。这个有点思维问题的男教导主任老师疯狂骂了我四十分钟之久，然后我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很久很久，心神俱疲。虽是天气炎热的夏天，可我却觉得身体很冷很冷，得了重感冒，神经崩溃，在外面玩碰到了大雷雨，寝室楼铁门锁了，我和小慧的伞卷到了天空中……后面我又在寝室受了一点刺激，用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拿着手机往那边最高的山峦凤凰山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拿手机照相拍照，然后小雪来找我，说是云姐让她来的，然后我推掉了实习工作一个人发着高烧坐上了回娄底的火车，回来便连续四次住精神病医院经历，后来问那几个同学为什么欺负我，她说就是看不惯我长的漂亮，我知道刚来深圳那天小慧带我去理发店做了头发，把自然卷长头发拉直了，还有钱买了很多新衣服新裙子，我变漂亮了……

21岁，我和技校同班同学去深圳实习打工的第一天，小慧说要和我睡一起，我果然如小慧所说不会拒绝别人，答应了。那天晚上，我和小慧挤在员工宿舍单人床上铺上一起睡觉，因为我的鼻窦炎发作实在是太拥挤太难受了。第二天，聂欢又说要和我挤在单人床睡。我真不知道同是女子身的我们为什么要挤在单人床睡觉呢？

有人说小慧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可是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她拉都不拉我一把。她从来不知道怎么对我好。我真不知道她干嘛要勉强自己装作好人。她说她是没有这个能力。既然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和我在一起玩。

瑶瑶问我，“最喜欢什么样的朋友？”

我说，“真诚。”

瑶瑶还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朋友？”

我说，“干净。”

我和小雪最大的兴趣爱好是唱歌。每逢小雪生日，我们都去ＫＴＶ唱歌。小雪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说话做事不顾别人感受，但是要她在众多人面前唱歌还是挺害羞的。小雪的嗓音已经是极度的清脆美妙了，但小雪总是喜欢让我包ＫＴＶ全场，说喜欢我的声音唱歌。她说，我会的，她都会。我点的歌，她兴致来了，总要和我一起合唱。我发现，我们两个女孩果真是很有默契。

小雪问我：“喜欢谁的歌？”

我说，“我喜欢的歌手有很多，比如周杰伦，许嵩，薛之谦，徐良，本兮，阿悄，李哈哈，双笙，洛天依，少司命，凌之轩，银临，刘珂矣，邓紫棋，孙燕姿，蔡依林，张韶涵，梁静茹，飞儿乐队，ＳＨＥ，twins……”

四年前，妈妈帮我和我老公用低保搞关系搞了一套国家级别的公租房，还买全了家具电器。我的阿姐小雪总是喜欢来我家的那个小窝小天地做客。我们时常带许多的零食和蔬果去我最美的小家做新鲜的菜肴。小雪说挺喜欢吃我做的菜。

我的那个小天地啊！窗帘是海洋蓝，地板是米白色，门是油漆红，沙发是乳白色三千八的经典款，衣柜和鞋柜都是我和妈妈画的底图请木匠师傅精心定做的，床是网上京东订购的真正的原木色橡木床，两张床共花了四五千。电器包括热水器、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都是在实品店卖的贵的新的。妈妈还帮我挑选了一件四五千的大理石浴室梳妆镜。以前介于我是美术专业生，我就挺喜欢装修装潢设计的，如果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尘不染，那么一定住得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