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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女儿9(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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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兴致颇佳地说:“要是我就看不上凡间的人和妖怪妖精,凡人都很俗气很自私,对金钱的追逐无利而不往,而妖怪大多没有好心肠,比如狐妖要修炼就得挖人心吃,好脏好臭的。”

霓罗有些好奇:“紫霞妹妹,那你会选什么样的人做男朋友呢?”

紫霞兴致勃勃地说:“我想我的如意郎君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拔出我的紫青宝剑,身着金甲战袍,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霓罗拍掌称赞道:“真的很不错诶。”

这时,不知谁告诉了青霞什么,青霞气冲冲地来了,她狠戾地抽出宝剑,一巴掌劈向紫霞:“你这个小刁妇又在四处说我坏话,毁谤我,毁我清誉,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紫霞一闪,道:“姐姐,不要发疯了,你有错在先,应该在佛堂好好反省才是。”

青霞厉声说道:“反省的应该是你吧,我们是佛祖供奉佛堂的灯芯,青灯一盏,永远也不能找伴结婚,你今天还说要找位盖世英雄来娶你,说这话也不脸红。”

紫霞也抽出宝剑,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两人打得更加凶猛了。而霓罗却在一旁急得跺脚,“别打了,别打了,要是被人告了密,大家今天都会受罚的。”

语涵用御气术打开了两人的剑,站在她们中间说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要讲究和气,毕竟和气生财,不要为一语不和而打斗啊,等会你们师傅又会说你们有失体统了。”两人方才停手。

紫霞捡起剑,拉着语涵的臂膀,道:“我听语涵哥哥的,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天帝寿辰将到,她私下准备了舞蹈等才艺表演准备让从小对她关怀备至的父王高兴。于是在院落里独自练起舞来。

用完午膳后不久,正是阳光充足的时候。院落里的海棠树在温暖的春风中伸展出了嫩绿的新芽。她穿着丝缎长裙在院落里跳起舞来,那些长裙上的彩色暗花将她衬得美艳至极,她一遍遍地习舞,容貌在舞动的年华里越加显得不俗与美丽。

她的淘气小丫环琴书跑出来趴在栏杆上看她,她说,“你来了,帮我奏乐吧!”

琴书淘气地说:“公主,您先跳一会儿,等语涵殿下来再帮你奏乐吧!我的手艺可配不上公主的舞姿。”

对人事有所知觉的这些年里,霓罗一直非常努力,有天分的小姑娘并没有盲目透支着自己的天分,反而十分练功地跳舞。

不久后,语涵来了。她仿佛知道他来了,用灵术使满院海棠花落,然后舞动着,踏着步调炫舞到了他的怀中。

他蒙上她的眼睛,抱她坐上那翡翠色的窗台,道:“你等等,我就帮你奏乐。”

然后语涵便独自走去院落里端来养着金鱼的瓦罐,把花养在清水里,又在自己的胸前纽扣上别了一朵后便走去院墙边的海棠树下抚琴了。

前几拍是一步一摇,仿佛涉水而来的伊人,随着音乐情绪的急速一转,节奏猛烈起来,一下比一下激越,裙裾一甩,像海浪似的一波又一波地打开,恍若真正的宫廷舞娘。

舞蹈的美丽也像涨涨浮浮的潮水,一下下把人的感官推向高点。音乐旋律变得绵长,她突然闭起了眼睛,一步一步,急速旋转,坚定地向前跳着……

因为太投入,也许是碰巧。霓罗一直没发现,远处,怀有三个月身孕的母亲欣嫔,直直盯着她眼角该有泪痣的地方,久久地愣在那。

她越来越像她年轻时候,那么单纯美丽、妩媚风华。

语涵手下的琴声伴着她清纯的嗓音是长久的诡异合声,如同来至冰原之下的深海的人鱼在高歌。

一曲完毕,语涵用飞花剑在白云上写道:“曾是痛者,于道相思,化蝶于尘,红泥护花。”巨大的字迹在天蓝色的空中闪着光亮。

霓罗一手托腮,面色有点柔和地看着他,问:“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在这个尘世间,化蝶双飞,找到一个人,如红泥护花一样守护你,这一种相思,曾经是那样令我心痛。”

语涵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不像一般女孩子的感觉。淡雅,纯如风清,如美酒轻尝。”

但那一种相思,哥哥是对谁呢?她的心突然有一阵痛,眼角竟然有淡淡的月白色。却一直没问出口。

这时,母亲过来了。语涵懵懂地仰起头,看着对面头顶盘着青鸟的端怀,恭敬地叫了声母妃。霓罗蹦蹦跳跳的,转过身给了语涵一个大大的微笑,便来扶欣姨。

霓罗扶欣嫔坐下。海棠树下,霓罗依靠在欣嫔的怀抱中问:“小家伙出生后叫什么名字呢?”

欣嫔惬意地说:“你父王说,可能是女胎,至于这名字嘛,取得中规中矩就可以了。”

霓罗微笑道:“不,妹妹的名字一定要取得漂亮,因为我有种预感,我的小妹妹长大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会迷倒许多人呢。”

几个月后,欣嫔生了一个女儿,因为经常看到霓罗赤着小脚丫子在后院仙树下碧游泉的溪水中玩耍嬉戏,十分开心,故想给小女儿取名溪媛,溪水潺湲,珍惜缘分之意。

霓罗轻轻念道:“溪媛,溪媛,好似从远方归来的溪水女神美丽婵媛,眼含深情,在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滩上拾掇海贝,聆听贝壳清甜优美的声音。真妙!”

溪媛渐渐长大了,而且长得特别快,一天能长十个厘米,半个月便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个子快和她一般高了。这让霓罗很是惊讶,她摸摸妹妹的头,问母亲,母亲也摇摇头,说不知其详因。

还不太会语言的溪媛摸了摸霓罗冰莹洁白的脸颊,然后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用心与人交流,霓罗好像知道她说什么了。她的心声告诉她:她是帝释天的子孙,天生法力,故成长迅速。

霓罗呆住了,难道她就不是父王的女儿,为什么她不同呢?

溪媛寝阁的地面铺着嫩青色的毯子,在那样一个区域里,她都要赤着脚。

每个清爽的早晨,睁开眼,醒来,她都能看见她赤着脚,在阳光里跳舞。她灰白色的睡袍刚刚盖过大腿,深深浅浅的灰色花纹,束着腰,裙下透出白色细弱的腿面,有时她跪下来,长头发直垂地面,软软的发梢,像鹅绒一样柔谧。

渐渐,她很快就懂得了语言,开始和人交谈。

她的气质高贵,十分吸引人,气场闪耀,独特又怡然自得。

霓罗问她:“为什么要赤着脚在清晨跳舞?”

她娇柔地说:“我宁愿只享受每个清晨。”

她的脚骨小而精致。脚背微微隆起,脚掌亲密聚拢,收向中央。脚趾细白,像洗干净的葱段。

她们俩时常睡在一起,她跳舞,她躺在被窝里欣赏这双脚,情不自禁,叫起她大葱脚。

往往她会停下来抬脸看她。她用极慢的速度眨眼。会有那么几天,她不愿意理她。有几次她试图向她伸出手,她都视而不见。屋子里灯光很浅,她幽幽的看她,像一抹自在的白云。

除了跳舞,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书、阅读。有时,一整天都以此打发时间。每一个句子她都要问为什么。连语涵都怕了她的问题。那些古老的字句,那些深奥的故事,都是她所爱探究的对象。

霓罗总是敲她的脑袋:“你这样累不累啊?你的小脑袋瓜子怎么装得了这么多东西?痛不痛啊?”

溪媛似乎懂事了许多,笑了笑,告诉姐姐:“我喜欢这样,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追求吧。”

霓罗不经意笑道:“可你一个小女孩子追求真的很特别!这或许是父王的骄傲呢!能得像你一个奇葩似的珍宝。”

霓罗自幼便是个疯丫头,喜和姐妹们出去郊游,并爱好荡秋千、划船等多种户外活动。

她很享受清晨的朝露和凉风,自觉地加入到晨练的队伍中。不过,她不舞剑,也不跳扇子舞和打太极,一大清早起来,单衣薄衫的她来到后花园,将秋千荡得老高,将鞋子都踢飞了。语涵总笑她说,女孩子要矜持文静些,这样才有人喜欢。

她不以为然,把头翘得老高,并说:别人不喜欢我,瞧不起我,还有涵哥哥对我好呀。还撒着娇:我不要别人喜欢,只要涵哥哥喜欢就行。

语涵牵着她的小手,走过台阶,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啊,何时才会长大?”

霓罗倚在窗口,打开了一扇窗,就看到了凡尘——那一片雾海。

霓罗止不住偷偷瞥了下下界,只见云雾飘渺中,一座座棱角桀骜的山脉蜿蜒高耸在神州大地,青山上虽少有人烟,但寺庙缭绕,各门派旗帜在蜿蜒的群山中四处隐隐竖立飘扬。

霓罗忍不住问:“语涵,紫霞说人都很自私,朝代一更改,便会有诸侯叛乱,烽烟四起。还有门派之争,学术之争,商场之争,无利而不往。但又听说凡世,每当夜幕降临,家家炊烟,户户笑语,夫妻恩爱,孝顺父母,长兄有序。但凡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好奇。”

普修坠尔大陆,这里妖魔横行,弱肉强食,王朝争霸,这就是没有现代文明的古战场。

“你啊,小老袋瓜子里装的东西可不少。”语涵轻轻地抱了抱她,吻了她光洁而散发着清香的额,对她说。他体温微烫,让她禁不住害羞,脸蛋红成了小苹果。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哥哥,告诉我,你有没有去过凡界嘛?”

语涵背过身去,脸蛋不再对着霓罗,他说:“我去过。”

“那儿好玩吗?”霓罗有些兴奋。

“好玩。”语涵用一种较深沉的语调说着:“没有父亲的令牌我们是不能擅自离开天界的。那次,是因为父亲有命令,他要我去北溟采集圣雪莲四叶草之果,来作为谨献给师尊的供礼。于是我穿越冰冷的洲界线和寂寥深沉的大洋,徒步翻越烈日下的沙漠和棱角桀骜的山脉……”

“然后你找到了吗?”

“你知道,整个地域共九洲,而种族不等。人族分金木水火土五族,四海还有龙族、冰族,原始森林中还有羽族、兽族。我下凡时,人间还算和平,只是,五族间严厉不准男女通婚,婚姻制度极其苛刻。”

“那你去到北溟了吗?”

“去了。我终于在预约的时间内,找到了极北之地。我飞翔在极光绚灿的苍穹之上,下面是被极光照的黯然出黑色阴影的严寒带针叶林,像是忠诚的战士。”

“那地方应该很冷吧!”

“对,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笼罩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季里。”

“那里应该很美!”

“它靠近冰海,但并不是冰天雪地,而是有数不尽的湖泊、江河、溪流和森林。在这片湖泊森林里,有一个最辽阔最湛蓝的上苍馈赠,就是黑色泪滴之湖。”而开始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湖,直到遇到一个黑衫少年。他的背上有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翅,纷飞如黑色夜空中的星辰。开始,他以为他是恶系天使族的男孩……

那个风雨交加的里,他颓废地走着,想要寻找供自己睡觉的居所。

暴风雨越来越大,他因为饥饿而感到昏沉,他看到前方有隧道,漆黑地看不到尽头。他隐隐感觉有危机,他用最后一丝信念走了过去,挪到不透风的角落,把大衣脱下来盖在身上,用手紧紧护住心脏的部位,然后沉沉睡去。

晚上,深夜。一个人影路过隧道,带来一群蝙蝠,纷纷飞过山崖。一阵响声过后,人影跌落在隧道边缘,站起,然后转身。溪水的光芒映照出她窈窕的身姿,是一个紫衣女郎。她裹紧了衣服进入暂时能躲避暴风雨的隧道,就在那里看见了一个昏昏睡去的男人。

隧道很黑,但隧道外打过闪电,闪电亮起来的时候她能看清这个男人颓废艺术气质的脸庞。

“你是什么人?”语涵惊醒。

“请问这里叫黑色泪滴之湖吗?女子幽然道。

“我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饥饿还是对未知的恐惧,语涵的回答有些亵慢。女子穿着长裙一步一摇,潋滟如花,向他走来,他忽而看到她的脸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容光,便不再注目,道:“姑娘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对,我来找人。”

后来,语涵才知道,她是魔族公主,离暗,她来黑色泪滴之湖找他的弟弟,离厌。离厌从小受到魔族的歧视,被其他兄弟姐妹喻为魔界的半妖,只有姐姐离暗比较关心他。

语涵和离暗似乎很投缘,两人呆在同一个洞穴,聊得比较起劲起来。离暗说:“离厌的妈妈是羽族人,也可以称得上是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主,名称璇儿。她的姿容美艳,肤若美瓷,唇若樱花,金发垂腰,是羽族最美丽的公主。”

“开始她来魔界的时候,我还只有六岁。她的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霞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父王说,要我叫她璇姨。”

后面的事情,语涵是后来听离厌亲口说的。他认识离厌也是缘于她的姐姐离暗公主。刚开始,他还和离厌在湖上交手,幸亏姐姐离暗来得及时,不然两败俱伤。

离厌说:“母亲嫁给魔君其实是去窃取资料,救她的另一个孩子。”那时,刚生下他的时候,母亲常带他来黑色泪滴之湖外的森林里玩耍。有时,父亲也常来捕猎,那里随处可见麋鹿、山猫和狼獾,以及鲦鱼。鳟鱼和北极茴鱼。

在他四岁的时候,从父亲那回来,闲暇时母亲似乎开始晃神,常常要比去练功的离厌还起得早。早晨模模糊糊的青色天光里,离厌还没走近,就蓦地发现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一片晨光里替藤萝浇着水。

母亲有着立体秀气的侧脸线条,只是那么无言地站在光影中,就已然是一幅画了。

他不知道母亲和父亲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明明不是有多大的家仇国恨,明明相互间也没什么积怨成渊,但一家人就这么散了。佛语说,爱别离苦。他也不是不懂得,曾经那样笃定跟随的父亲,就这样随着母亲的离去,而各自离散。

离厌,离开厌倦,那就是开始喜欢了。霓罗不禁这样想。

再一次听起语涵谈及离厌是在一个温暖的冬日。冬季里略显干燥的气候在暖阳的熏陶下初绽温情,稀薄的空气时不时的吹来丝丝北风,有一点儿些微让人清醒的冷。霓罗穿着色泽饱满而纯净的艳色棉裙在罗藤椅上荡秋千,而语涵敦厚地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推荡。

语涵说道:“韶光无情,很快又将冬去春来,我们又长了一岁。”

霓罗思绪纷飞,目不转睛地望着语涵:“我喜欢夏的浮华热烈,喜欢春的五彩斑斓,而今冬的古朴深邃宁静是我一个小女孩无法望穿的。只知秋天亦观作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语涵笑了,笑得矜持而淡定。

霓罗继续说:“我很想知道也很好奇哥哥以前那位叫离厌的背上有巨大羽翅的朋友,既然他这么爱他的父亲,为什么他的父亲这么不顾人伦,要驱逐他呢。”

语涵走至窗户边,目光遥遥望着远方:“这是一个秘密,其实离厌兄弟一直在希冀他的父亲能向他忏悔自己的过错,他一直在等待那一抹伤害过后的擦痕,它应该会随着时间的浸染沉淀更浓郁的色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离厌的母亲璇儿为救她的另一个与别人生的孩子,借与魔君联姻暗自潜入魔界。在魔界深处有一片未被开垦的伊利园,那里有阳光和雨交接的最美的颜色,并有无数仙草和灵药在阳光和雨露里生长。璇儿救儿心切,不惜在夜晚独闯伊利园。

殊不知,一物克一物,有药草的地方就有毒草,有善良温顺的兽类就有凶狠的恶兽。

寻找中,璇儿在凄风冷雨的夜晚爬上陡峭的山崖去采摘那一朵像夜明珠一样闪烁光芒的仙草灵药的时候,被一株叫亚拉托的毒草割伤了脚腕,很不幸,她没有采到花药,便失足坠下了山渊。

离厌用仅有的一点魔法算及母亲在伊利园中有难,便不顾众人阻拦硬闯伊利园。他用感心术找到了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母亲并恳求父亲用魔界贵重的魔药之花救治她,可是他的父王拒绝了,只说:已经没救了,救了也只是残废。

她母亲的憧憬美好得太单薄,脆弱得沾染不得尘埃。以为魔君对她好便是一心一意爱她,以为爱一个人便可以不顾年龄,不顾身份,不顾种族,甚至不顾生死作生死相许。

离厌不信母亲没救了。魔界不是有最美的曼陀罗花吗?它可以医治病痛也可以制成毒药害人。还有伊甸园内不是有治各种疾病的灵芝仙草吗?怎么可能会没救?离厌不信,与父亲争执。

他的母亲在临死之前告诉他,他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现在随猎户居住在湖泊森林里,他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进食,每天靠允/吸泪滴之湖中的清水扶持而生,现已全身器官显现出衰竭迹象,希望你取得仙药救治他,这是母亲最后的愿望。

离厌抱着母亲璇儿血淋淋的身体痛苦哭泣道:“好,好。”可是他那狠心的父亲在知道这个秘密后,用最高魔法彻底关闭了伊甸园之门。他气极,母亲病危之际,在空中与父亲拼杀。

父亲扣住了他,并驱逐拥护他的人,把他锁在了黑色泪滴之湖。

美丽的母亲与病重的哥哥在危急关头死去。至此,他不能原谅他的父亲——魔界之王。

“最后呢?离厌出来了吗?”语涵悄悄窥视她似火的炯瞳,却选择了笑而不语。不去袒露,不去倾吐。

在那一个朝花零落的初晨,十八岁的霓罗独自在红莲开放的碧波上起舞。她穿着绣满荼蘼花的霓裳裙,旋转,蜻蜓点水般的起舞。她有点口脂,描秀眉,手指上涂彩丹寇。她的秀发已长至腰间,用红丝带轻缠,轻逸飘扬。

偶尔,她想到了哥哥语涵和猜想中的神秘的离厌。离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想到他,她突然有些羞涩。父王说她会嫁给大英雄,而离厌,听语涵说,他要紧握手中的枪和剑,凌绝天下,无人能及,当大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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