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毒瘤（2 / 2）

果不其然钟楼上的范建国向前走了，他到钟楼边缘停了下来。他低垂着头，看着李伟的眼神里充斥着感激，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你们帮不了我！”他吼道，面容抽搐，眼泪从眼眶中溢出来。

李伟知道如果改变不了范建国的想法，他一定会跳下来的，“范建国，”他说，“我们会帮助你解决好一切的。请你不要轻生，现在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你的事情也会受到国家的重视！请不要轻生，有什么事儿！大家一起商量，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党领导的队伍，我们是不允许社会上的丑恶现象，影响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的。范建国！好好活下去！”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蒙仙兵想:“下次清债时一定要做得隐蔽一些，不然落到警方手里可没有好果子吃呢！”李乾想:“如果没有警察维持社会秩序，还不知道中国的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呢？”章小慧想:“要是提前报案，或者寻求救助，村长儿子也就不会肆无忌惮地蹂躏我了！”

钟楼之上，范建国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说那么多！”他吼道，“一切都太晚了！”他伸开双臂，心里明白，即便有警方保护他，但是那些赌场的打手们也会祸害他家里人的，他的父母已经白发苍苍了，他的妻子和孩子受不了惊吓。

“别跳，有话好好说！”成大友跑到钟楼顶上后看见范建国去意已决定，他大叫着和杨智向范建国跑来，范建国回头看他们，眼中露出感激地微笑，然而他心意已决，他纵身一跃而下，身子像是铅块，笔直地从钟楼上砸下来。

人群骚动了，爆发出阵阵地尖叫，有的女人已经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她们闭上眼睛……砰地一声巨响，范建国砸落在地上，脑袋瓜子顿时裂开，脑浆迸射出来，散发着腥臭味飞溅了一地，他的身子像是冲气的气球，在瞬间里鼓了起来，又在瞬间里瘪了下去，然后从他身下流淌出的鲜血，像是血流一样向着低洼处汇集，他手上死死地抓住一件拨浪鼓——这是临行前，他女儿央求他买的，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再把玩具带给女儿了。

李伟长叹一声，连续跺脚；林爱国苍老的面容，堆满了褶皱，他走到范建国身边蹲下来，伸手试探他的鼻息，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我们真的会为你解决好一切的！”林爱国惋惜地说。

蒙仙兵拽住章小慧，又怼了一下李乾，然后带着章小慧挤出人群，李乾跟上他们，他们挤出人群，来到黑水路批发市场。市场上，人头攒动，人们接踵而至，蒙仙兵带着李乾，章小慧穿梭在人群之中，今天看到自杀的人震撼到他了，但是却没吓着他，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这个社会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像是范建国这样的弱者，即便再死几个，也影响不到他发财，他带着章小慧，李乾在人群中走了一会儿，反而像是得到解脱一样，一反常态地在街上购买了许多商品，等他们回到火车站候车大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在候车站大厅的座椅上吃完了饭，小憩一会儿，走进了入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