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人祸（2 / 2）

陈氏这会子也觉出害怕，“这，这到底是谁来咱家放火？”

“什么放火？”

季老爷子和吴氏也赶了过来。人上了年纪就睡得浅些，先头徐笙加大力道拍门，他们也被吵醒的，只是不大确定，后头仔细听了会，确定外头有人在讲话，才穿上衣服出来，正好听到陈氏的问话。

徐笙又将字条的事说与他们。

季老爷子沉默须臾，“老大老二，你们去将大郎和四郎唤来。”

季大郎和季四郎住在靠近灶房那头，离这儿有些距离，再加上徐笙不敢特别大力，和后头都是压着声音，因此倒是一丝儿声响也没漏到他们俩那边去。

季老大和季老二应声而去。

季老爷子这才看向徐笙道：“三郎媳妇，你认为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嫁来季家这么久，徐笙同季老爷子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可每一次季老爷子开口问话，都会让她觉得十分紧张。

“孙，孙媳觉得应当是真的，毕竟这么晚，也没有谁会无聊到不睡觉来整咱们……”

季老爷子点点头，季家此时并未点灯，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有些看不大清。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徐笙不解地看向季老爷子，眼神中充满着迷惑，这等大事，不是一直都应当是男人们商议吗？怎么会问自己该如何做。

不过她还是认真思索一番，斟酌道：“孙媳认为，来季家纵火之人应当也算不上穷凶极恶，不然他们早就应该直接持刀砍进来。如此这般，倒不如使人偷偷守在墙角，瞧瞧究竟是谁。”

停顿几息，她又道：“既然有人传信于我们，那定是还有准备的时间，我们可以找些铜锣，待守着的人发现他们，便立即敲锣打鼓，吵醒村里的其他人家。”

季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正巧这时，季四郎他们也都聚拢来，还是没点一盏灯。

季老爷子让徐笙将刚刚的话又复述一遍，便安排季大郎和四郎去守着。他们俩年轻，若有什么意外，也跑得快些。女眷们都去找那能闹出大动静的东西。

一切准备妥当后，只待纵火的人来。

寅时三刻，有三个身影缓缓靠近季家，他们围着季家一圈，将四周顺来的油撒了个遍。

季四郎一开始并没有看着人，知道鼻尖闻到隐约传来的菜籽油味和猪油的混合味道，他才发觉有些不妙。

意识到这些人在屋子外边泼油，季四郎脸上浮现惊慌，季家的篱笆墙大半都是木头做得，若是泼上油再点火，他们可绝没有再逃出去的机会。

外头隐隐地亮起火光，季以远来不及通知其他人，大声叫唤一声。

篱笆外的人似乎没想到有人在，那人将火折子往倒了油的地方一扔，火势瞬间爆开来，明亮的火光映照了半边天，迅速地吞噬着季家院子。

季四郎连忙跑去打水灭火，发现这一情况的季家人也赶紧跑过去。

不用谁再通知，徐笙首先拿着烧火棍锤着手中的锅底，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着火啦！有人放火啊！”

很快，季家的喧哗吵醒了周遭其他人家，陆陆续续地有人赶来帮忙。这时的天气是燥热的，若是一阵风吹，季家的火花飘到自己家，那可不得了，因此村民都还是真心实意地帮季家人。

不知是不是徐笙喊得及时，那群放火的人只点着那一处便匆匆逃离，且被点着那处，虽然火势蔓延很快，可很快便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被扑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