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番外5 【夏风轻拂篇】(1 / 2)
沈清禾默默的听着,在他下巴处蜻蜓点水般的啄一下,过于依赖的埋近几分,纤手牢牢的圈住他的腰,
陆淮迟握着她的手,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淮重自出生以来先天不足,智力残缺,常年卧病于榻,生活亦是无法自理,父亲为他安置在温室内,专门派人照料他,又因父亲注重颜面,不喜旁人议论他有个残障儿子,对外宣称只有我与淮凌一对孪生子……”
夏无谶曾经还是夏国国主时,为对付陆淮迟,暗中派人去了浮玉山打探了陆淮迟的身世,从而得知陆淮迟的父亲为百渊门掌门陆茂,并且还有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孪生弟弟,当时他是计划要将陆茂与陆淮重父子抓起来以此来要挟陆淮迟的,那陆茂闻言,却愤怒声称陆淮迟因行事乖张暴戾,早已经被逐出百渊门,并与其断绝父子关系,夏无谶自知陆茂并不能成为陆淮迟的软肋,更遑论威胁,便只好作罢。
哪知两年后,夏无谶为了成全沈清禾与陆淮迟,为了让陆淮迟复生,再次想到了陆淮迟的那个孪生弟弟陆淮重。
看着得知真相后,备受打击一蹶不振的沈清禾,夏无谶心情沉痛,只想尽他所能去帮助这对阴阳相隔的有情人。
他爱沈清禾,实在见不得她伤心痛苦的模样,于是他便说服李拾英,叫李拾英带着那困附亡灵的同心结一起随他去了浮玉山。
然而到了浮玉山,陆茂得知他的来意,毫不客气的将他轰赶了出去。
陆淮迟曾经是陆茂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因剑术方面造诣顶尖,憬然有悟,深得陆茂器重,本以为可以在百年之后传承陆茂衣钵,能将百渊门继续发扬光大,哪曾想,陆淮迟却与那个反叛逆子陆淮凌如出一辙,为贪恋权势,步步为营坐上高位,为了能一手遮天,几乎不择手段,甚至与陆淮凌一样去做那没有命根的阉人!
陆茂得知后,一气之下与陆淮迟又断绝了关系,只留下一个先天不足的陆淮重相依为命。
夏无谶为此费了不少口舌,将陆淮迟的身不由己与苦衷皆和盘托出,希望能说服陆茂,允许陆淮迟借陆淮重的身体还魂复活。
陆茂依旧不为所动。
夏无谶便跪在那里,拿自己的性命担保,陆淮迟并非陆茂想的那般不堪。
“夏某曾为夏国国主,与陆淮迟几乎是水火不容,恨不得生啖其肉,而今,夏某这条命是陆淮迟救的,若陆掌门能答应陆淮迟借体还阳,夏某甘愿立刻去死!”
听着夏无谶的话,看着他那如磐石一样坚定不移的双目,陆茂的心开始动摇了起来。最终,陆茂答应了夏无谶的要求,愿意用陆淮重的身体,来换取大儿子陆淮迟的复活。
夏无谶千恩万谢之后,便与李拾英一起设坛做法,将那同心结系于陆淮重的腰间,又请了李拾英的师父千里迢迢赶来,念了分离咒语,趁着亡灵只能短暂性抽离于同心结的那一瞬间,当即一番施咒放入了陆淮重的身体里……
沈清禾听到这些,眼里流露着无尽的感动。
想着夏无谶为了救活陆淮迟,居然跪在百渊门外几天几夜,甚至甘愿拿自己的性命来换取陆淮迟的复活,沈清禾的心里很不好受。
如今陆淮迟回来了,可她又该如何面对夏无谶?
她与夏无谶是成过亲,拜过天地的,也算是夫妻了……
“无谶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即便他不要,我也会给,唯独妻子。”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字一句的说出这番话。
沈清禾回过神,和陆淮迟那双眸对视。
陆淮迟深深的看着她,眸中的致命宠爱令她心惊肉跳。
“但是,若你愿意,我便遵从你,与他共侍一妻。”他攫住她的腰,埋在她蓬松幽香的发间,深情细嗅。
力道有些重,带着独有的霸道。
沈清禾笑了笑,捧看着他的脸,问:“真的吗?”
陆淮迟隐过心底滋生的醋意,肯定答:“真的。”
这两年,多亏有夏无谶照顾她母子三人,而她必是与夏无谶有些感情的。换做旁人,他根本不可能会允许第三个人与他分享妻子的爱,而夏无谶是第一个,亦是唯一一个使他愿意妥协求全的男人。
“我倒是想,可就是怕委屈了他,这两年,我一直让他受尽委屈。”沈清禾叹一口气,迷离的眸透着愧疚。
“如何委屈他了?”他问她,为她细心的拢着额前发丝。
沈清禾的脸红了,抿嘴,小声道:“我与他,一直没有圆房,这,这是我的问题。”
陆淮迟抬起她的下巴,将她一眼洞穿,却问:“为何?”
他知道缘由,但是她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沈清禾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她捏着粉拳,在他胸膛处轻捶一下,娇憨而可爱,令他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他握住那手,再捉住堪堪一握的柳腰,一提,迫使她坐于她的身上。
她轻叫一声,羞的满脸通红:“你干什么?”
“教你骑马。”他重重的按住她花枝乱颤的身儿,邪魅一笑。
“我,我早会骑了,你撒手……”她那顾盼生辉的眸与他缱绻的眸碰撞,电光火石间,泛起阵阵激情涟漪,以至于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这匹马,你骑的不够熟练,需多骑,方可熟能生巧。”他坐起来,攫住她的腰肢,力道深重,好似要嵌入她的灵魂最深处。
沈清禾情动,攀着他的阔肩,风情妖娆般的左摇右颤,上起下落。
“清禾,我爱你。”陆淮迟墨瞳幽幽,情深似海,猛的覆住她的唇。
“爹爹,娘亲,我找不到仲父了,仲父去哪里了?”
阿拂跑了进来,一边哭,一边问。
沈清禾吓的立即推着他,他却死死搂住她,一个翻身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盖好被子,迫使她枕于他伸长的胳膊上。
胳膊伸至床沿旁,撩开帐幔:“阿拂很希望夏仲父留下来么?”
阿拂拼命点头。
“好,爹爹会帮阿拂找到仲父。”陆淮迟心疼的替阿拂擦拭眼泪。
“阿拂乖,别哭,娘亲与爹爹会将仲父找回来的。”沈清禾向女儿伸着纤手。
阿拂眼泪汪汪的,哭的可伤心了:“仲父去哪里了,阿拂要与爹爹娘亲一块去找。”
正这时,云彻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是夏无谶写的。
“仲父走了。”云彻亦是情绪失落,眼眶也跟着红了。
沈清禾拿过儿子手中的书信,上写:吾自归去,愿卿珍惜梦中人,愿君珍爱眼前人,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首不离心。
劲洒的字迹下,是夏无谶的题名。
沈清禾红了眼眶,一股忧伤萦绕心头,内疚万分。
陆淮迟抱着她,在她耳畔轻声承诺:“我会替他保媒牵线,定为他觅得良人。”
阿拂睁着眼睛,看着仲父写的那封信,心中记下了爹爹的话。
保媒,牵线,觅得良人……
这一记,便是十五年。
十五年内,爹爹和娘亲为仲父连续牵了十来条红线,一直牵到了夏郡,均折在仲父手中。
那些女子一个个才貌双全,如花似玉,可仲父全都婉拒了。
哥哥告诉她,仲父的姻缘还没到。
阿拂嘟着嘴巴,心中嘟囔:“那是因为我还没去夏郡。”
后来,阿拂缠着哥哥陆云彻偷摸摸去了夏郡。
到了夏郡,她一番暗中调查,得知夏无谶在这十五年间已经先后娶了五任夫人,这五位太守夫人皆是在过门之后没多久便香消玉殒。故而,夏郡的百姓暗中都称夏太守是克妻的命,即便太守多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无人再敢为其说媒。
偏生就有头铁的媒婆,在第十五年后的今日,又要给夏太守说媒了。
与前五位夫人一样,这位即将成为太守夫人的女子是被太守的亲姑姑顾老夫人夏氏圈点的。
媒婆之所以头铁,是因为夏氏给的太多了,她实在经不住诱惑。
夏氏名为夏韵,是夏无谶唯一的亲姑姑,自夏无谶回夏郡做了太守,她一直不间断的给夏无谶说媒牵线,希望他能娶妻生子,延续夏氏香火。夏无谶被催的烦,又不希望夏韵一直三天两头跑来念叨,便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娶妻。
奇怪的是,他娶的妻子都是短命的,皆不能与他长相伴,在十年前死了第五任夫人后,夏韵泄气了,在没敢为他牵线说亲,只是近日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哥哥一直埋怨她不过问侄儿夏无谶的终身大事。眼看夏无谶马上要奔四,还是孑然一身,都要熬成老鳏夫了,连个子嗣都没有,于是夏韵打起精神,又开始为夏无谶物色女子。
阿拂弄清楚这些事情之后,打算在第六位太守夫人过门那日行动。
那日,大红喜轿缓缓抬起,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喜庆氛围下,第六任太守夫人被抬进了太守府。
夏无谶一袭大红喜袍坐于马背上,神色恹恹,英俊忧郁的脸上无一丝笑颜。已近四十的他浑身散发着大气沉稳温润如玉的书墨之气,少了年轻时的神采飞扬,多了几分迷人的儒雅。
这已经是第六任了,本来与他成亲之人是王家的二小姐,只不过他已提前打探过,得知那王大小姐是个病秧子,患有先天厥症,活不过三十,而今已是年满二十九的老姑娘,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想必就这两年的时间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选定了王大小姐。
一阵吹吹打打中,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夏无谶与王大小姐拜堂成亲,礼成,送入洞房。
“主子,您不去洞房吗?”夏起凑近,小声问走向满月门,迈步于前院书房的夏无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