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离陆淮迟很遥远(1 / 2)
左良身着麒麟绣团案的青色袍服,腰间佩银刀,身罩银色铠甲,威猛高大,步履如流星般迈进陆府。
陆府有些暮气沉沉的,安静的连只鸟叫都没有,不如他左府有生气。
左良心里这般腹诽着,便去了陆府的前堂。
陆淮迟一袭玄色蟒袍,笔挺如松,又如伏在暗涌中的苍龙,威慑之气自周身散发而出,叫人无不敬畏。
他立在高案旁,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捻着案上物件,眉间阴郁,神色肃冷,思绪有些游离,似三魂抽走六魄般。
左良近前一看,那捻于手的物件却是一串葡萄。
左良笑了笑,道:“内相好兴致,奇珍异宝玩的腻了,倒是喜欢这种一捏就碎的吃食。”
说时,毫不拘束的落座于案旁,端起一盏茶,便饮了起来。
陆淮迟抽回手,敛了心神,撩袍坐于对面,问道:“那夏国细作可有眉目?”
左良皱了皱眉:“我着人去江南一带查了,暂时还无消息,不过已封锁江南地界的各个紧要港口与城门,正在逐一排查。”
“昨日在宫中得信,夏国国主病危。”陆淮迟眼眸扫向左良,看他如何反应。
果然,左良拍案叫绝:“夏国国主一旦病危,夏国必将大乱,不如趁此机会停止江南排查,一举进攻夏国。”
见陆淮迟不语,左良知道,他是另有计划。
“内相意下如何?”
陆淮迟道:“只怕病危是假,引我方出战是真,此事不可心急,先将大小城门封锁。”
“可是这京城的城门?”左良不确定的问。
陆淮迟缓缓点头。
“难不成那夏人假借病危之由潜伏在此?”
“不排除此番可能。”
陆淮迟早已有所察觉,便让左良大张旗鼓的去江南那一带查探,只为让那潜伏京城的细作探子放松警惕,在趁其不备挟困于此。
左良颔首,那双黑亮的眸子皆是佩服:“内相这招声东击西果然妙!”
他爽朗一笑,便要起身告辞,决定按照陆淮迟的谋划开始行动。
临走时,眼扫一圈,道:“内相整日为国事操劳,实在辛苦,不如带上尊夫人去我那避暑山庄放松几日,天气转热,实在躁闷,不妨去去心烦。”
陆淮迟神色微微一凛:“不必了,左侯先忙。”
左良见他些许清癯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悦,便不再言语,告辞离开。
陆淮迟看着那案上的葡萄,怔了片刻,默默去了书房。
左良走出陆府时,从一送行的小太监口中得知一件事。
陆淮迟与他那对食三年的夫人和离了。
难怪。
说是和离,想必是玩腻了,生出厌烦之意,自然也就丢弃了。
左良高坐于马上,突然有个念头。
如今陆淮迟独揽大权,在朝中说一不二,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他这一和离,定是好些朝中官员争抢着给他说亲。
他虽是太监,却素爱把玩女人。命根子没有也无妨,这些阉宦惯会各种手段,比常人还玩的花,重在玩的畅快。
左良想了一番,决定也要投其所好一番,赠送陆淮迟一个绝世大美人。
思及此,便快马加鞭,决定先将眼下事处理完较为妥当。
*
“这孩子咽喉都肿了,说话都说不出声,沈小郎中,你给看看,如何治?”
车水马龙的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两边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在一个专治疑难杂症的药摊旁,粗布衣衫的母亲带着五岁女儿坐于凳上,忧心忡忡的讲起女儿的症况。
沈小郎中默默的听着,又为那女娃细细把脉,之后又看了看嗓子,便开始抓药。
“这一味药是泄火解毒的,这一味是祛痰化咳的,一日三次,先后服用。”
沈小郎中穿着一身驼色长袍,因是太过宽松的原因,她便用一根腰带紧紧束着,腰身更显柔细,身板也越发娇小。
好在她按了假须,正好给这张秀气的脸蛋勉强添了几分男相。
她将那药方子说与那母亲听,之后又叮嘱道:“切记,不能吹风,但休息时也要屋里多通风。”
那位母亲记下:“好的,昨儿个我四伯母来你这抓了药,喝了一副就立马好了,但愿我儿也是如此。”
沈小郎中眉眼透着柔善的笑意,包好药,递给她:“自然。”
随即在女娃的脑袋上摸了摸,递给她一个拨浪鼓。
女娃立马开心的接过。
目送那对母女离开,她看了看西边的落日,便开始收摊,将成袋成袋的药草收进包裹里。
回到一进院落的赁屋,她将买好的食材放置厨房,便进了药味弥漫的厢房。
两张榻上,却无一人。
她心一沉。
难道他们又被抓了回去?
应该不会。
“咳咳…清禾。”身后传来了低低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