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世上有一样东西,叫人之常情(1 / 2)
吃饭的时候,夜芥子感到单晚总是在打量他。这很奇怪,她从来不是关心自己的人。
而且,她没有邀请单阳,只邀请了他一个人,来参与大人们的聚会,这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今天并没有放假,学校照常上课。而单晚却让自己哥哥给自己请了一个病假。为此,单阳还有他的室友们没少说他。
说他不团结互助,因为临近期末考试,就想逃之夭夭,不给他们讲题。就算他们愚笨,也不能这样对他们啊。
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也不想解释,他哥哥说他病了,那他大概是真的病了吧。
他并不太想和这些人一起吃饭,尤其是漆星竹。
漆星竹去后山,导致自己哥哥迷路的事情,他不是完全一无所知。
漆星竹是自己嫂子的偶像,他更是心知肚明。
还有军梧,差点把单晚给打死。以及魏雪,和自己家的商业有重叠,她家还曾经不道德的进行商业竞争。
现在的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的条件下,他们还能坐在一起吃饭,并且和和美美,完全没有撕破脸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真恶心,他靠在阳台,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和远处的灯火通明,感慨道。
他的爱憎是分明的,从来不会暧昧不清。
即使他现在并没有喜欢的人,他也相信,他爱的人,会感受到他专一又浓烈的爱意。
那如野火,哪怕是电闪雷鸣的夜晚,也会喧嚣又灿烂。
“晚上好啊,芥子。”单晚到底是鬼鬼祟祟地来了,他早有预料。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种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单晚平时就不会对他嘘寒问暖,看他一眼。
也不怎么看她的弟弟,她的子女。
这能是个好姐姐、好母亲吗?
他有些愤愤不平,他没有母亲,所以没有母爱的照拂,可单晚没有死,却对自己子女不管不顾,这真的是太可恶了。
夜芥子可以发誓,他照顾单玄、夜月的时间,都比单晚多。
“干嘛?”夜芥子极其不耐烦地语气让单晚愣住了。其实,夜芥子一出口,自己也后悔了,可是面子上挂不住,他不会道歉的。
夜世行本就在观察着他们,一听夜芥子用这种语气,桌子也不收拾了,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严厉道: “夜芥子,你怎么和你嫂子说话的?”
“呵呵。”果然,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夜芥子很难过,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每一个结了婚的哥哥都开始重色轻友了么?
“你笑什么?”夜世行道, “你嫂子关心你,你就这种态度?”
“你还是不是我哥?她不关心她弟弟,关心我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出心中压了一晚上的话,他并没有感到畅快,反而有了一种惶恐。他本来不想吃饭的,可是色香味俱全,他忍不住夹了几筷子,吃人嘴软,他反其道而行之。有些没有底气。
“就当我奸邪且匪盗咯。”单晚浑不在意,夜芥子这话根本没有杀伤力,全当他在撒娇,她对比自己小的生物一向很宽容,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女朋友?”
“你是帮谁问的,受谁所托?”夜芥子像个刺猬,外表全是利刺,生人勿进。
这怎么看得出来的啊,难道她平日真的太漠不关心自己的亲人了么?
单晚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不能是关心你吗?”
“你更应该关心的是你的亲弟弟,你的亲儿女,而不是我。”夜芥子义愤填膺道, “你知道你的子女多想你吗?你知道你的弟弟因为你的漠不关心,多自责自己当时的话吗?明明以前和你相处的时候,这样的话没有少说,为什么你那次就在意了?你都不给他一个解释。一年多没有联系他,你还是他姐姐吗?”
哟,原来是给自己弟弟、子女打抱不平,单晚懂了。
“你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我实在太忙,又不是故意不去看的。”单晚为自己开脱。她不止是没有联系单阳,她连漆星竹都没有联系好不好!
“呵呵。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拍戏难道是一天从早忙到晚的吗?你上节目打游戏,那么厉害,也不带我们。人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是全天下的便宜都给别人。”夜芥子脸都说得有些红了。
“你们在上学,我怎么好意思和你们一起打游戏。万一贻误了你们的未来,我可担待不起。”天啊,她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至少表面是,对方是十六七岁的未成年,还是高二的学生,他们怎么玩在一起啊。
“都是借口,就像你如果真的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女朋友,你可以通过观察,和我一起玩,旁敲侧击,而不是这样简单粗暴的来问我,这样直白地打探我的隐私。”夜芥子越说越激动道, “你现在的询问太虚情假意,很像受人所托。我没有母亲,父亲想了解我肯定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那只能是我讨厌的人拜托你。你只见过一个我厌恶的人,必然是顾念柔了。你为了一个我讨厌,你素昧平生的人,邀请我来你家吃饭。你让我怎么想?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讨厌你。”
“夜芥子!”一旁旁听的夜世行听不下去了, “注意你的言辞!”
“你现在拐走我哥,我哥站在你这方,你们以多欺少,我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我谈十个、八个女朋友,也和你没关系,和他没关系。”夜芥子气愤地推开单晚,离开了。
“他能推到你?”夜世行笑道, “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怎么感觉,我又做错了事情呢?”她只是想问问夜芥子过得好不好,加是否已经有对象了而已。夜芥子至于反应那么大吗?
“有点没将心比心。所以,你是受谁所托,问他的啊?我几乎没有见过他深恶痛绝过一个人。”夜世行道。
“一个喜欢他的人。”单晚言简意赅道。
“顾念柔?听名字倒是个小美女。人如其名吗?”夜世行淡道。
“人不如其名,是个男生。”以前单晚不好和夜世行说夜芥子的事情,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她倒豆子一样把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小孩子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掺和了。”夜世行摸了摸单晚的头道, “当心惹火烧身,里外不是人。”
“你才是猪。”单晚翻了个白眼, “唉,这事真怪我。”
“知错就改也是一种美德,你想什么时候去看单玄他们?”夜世行打蛇随棍上道。
“还是先看单阳吧,他们话多,骂我的话也更难听。”单晚无奈笑道。
竟然有小孩因为游戏生气,简直天方夜谭。
单晚实在是不能理解。
那种情感,很早以前,她都已经没有了。
客厅里,肖离他们玩得热火朝天,鸡飞蛋打,阳台上,单晚却很落寞,不过隔了一层玻璃门,为何感觉隔了一个世界?
元旦节当天,一中有元旦晚会。
单晚去表演了节目,那是漆星竹唱过的一首歌——《沙漏》
“当时间只剩下幻觉的减少
你是否会奔向我的怀抱?
我已经把沙漏当秒表
滴滴答答
等待了一个世纪
心在蹦蹦跳跳
下一秒
却摔了一跤
止住不再动了
......”
单晚穿着一条白色吊带的纱裙,在寒冷的冬天格外楚楚动人,舞台上的干冰格外卖力,让单晚看起来仙气飘飘。
一首歌终了,单晚下了舞台,穿上了羽绒服,走到一班的位置,大大咧咧坐在了单阳和夜芥子的中间。
“你怎么来了?”单阳语气刻薄,神情到底嫩些,掩不住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