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酒兴正酣(2 / 2)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陈太傅突然吟诵起苏东坡的《江城子》来,言语间壮怀激烈,颇有想要上阵杀敌的意向。
韩晖听得也不免意动,夺过外祖手中的酒盏,饮了一口。
“咳咳!”韩晖呛了一口,没想到这梨酒入口味甘甜,但这劲足,确实不可小觑。
“毛头小子,这酒可得细细品,你毛毛躁躁怎能领会其中真意。观此梨酒色淡,呈现鹅黄色,似有那朦胧的雾感扑面而来。细品之后甘甜中带点清洌,如那遮面佳人,不靠近是识不得那庐山真面目的。”
韩晖真是万分佩服外祖,这得饮了多少美酒,才能说得出这么多道道。难怪外祖母要节制,日日这么三升下去,怕是成了个酒糊涂了。
“晖哥儿,你外祖虽比不得前朝张耒,晁无咎之流,但比之苏公的五合酒量(半升,约三百毫升,相当于一瓶啤酒)可是强多了。”陈太傅说起这些,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
“您老人家文不如苏公,也就只能拿酒吹嘘吹嘘,这叫比上不如,比下有余,有什么好自傲的。”
陈太傅拿起酒盏往韩晖头上一碰。
“又乱说话,先陪老夫饮一坛再说。”
“外祖,孙儿年纪小,饮不得许多,反而扫了您老的兴,还是帮您找泰喻叔过来作陪吧。”
“去吧!速去速回!”
韩晖抹了抹额头的汗,他虽生于西北,但怕是随了母亲,这酒量不高。一饮就易醉,脸红易出汗。家中每次有那宴席,他都是避到女宾处的。
不到片刻,韩晖便带着韩泰喻过来。
进入船舱,便见那些木箱子都已被打开,桌上散落着一些酒瓶。
“外祖,这些您都开了封,这酒气散尽可就不好了。”
韩晖上前将那些开封的酒瓶一一盖上盖子。
“没事,没事,老夫就学学苏公(苏轼),将今日喝剩的酒统统倒在一起,封上黄泥,岂不更好。取众酒之所长,融汇贯通,必能独树一帜。”
陈太傅说完,便从床底下拖出一坛子来。
韩晖往坛子里一瞧,倒是空空如也,但酒味尚存,就怕昨夜外祖喝完的。
“外祖,这坛子不就是您前日晚间命人取走的酒坛吗?怎么如今是空的呢?酒呢?别告诉我,您昨日都将它饮尽了?”
陈太傅听到韩晖这一连串的为什么,头疼得很,刚才他一醉糊涂把那证据一交,怕是抵不了赖了。
陈太傅忙朝那韩泰喻使了个眼色,没成想那就是一个武夫,完全是对牛弹琴,领会不了他的意思。
陈太傅清了清噪子,开口道,“昨夜老夫与那韩泰喻一起饮酒,晖哥儿你也知道你们韩家人的酒量了,老夫的酒都入了他的肚子。”
韩泰喻怕是从来都不知道这文人的嘴,骗人的鬼,正听得一愣一愣的。
“对吧,韩侍卫!”陈太傅突然转头看向韩泰喻。
“是吧?!”韩泰喻迟疑的回答道,难道是他记岔了。
韩晖心知这糊涂账就让它过去得了,有这么个呆子,他那外祖绝对能自圆其说。算了,反正也是给他老人家买的,今日就让他尽尽兴吧!
“外祖,这娄副使现下还没有回来,今日还开船吗?”
“不急,不急,那位怕是与我们那位娄相正在附近密会,没这么快回来。若是晖哥儿觉得无趣,倒可以吩咐船工开船即可。”
“开船,不等那位娄副使了。”韩晖惊疑道。
“老夫今日饮醉了,只记得那娄僖早已回来,想来怕是记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