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杀意(1 / 2)
乌云翻腾,雨从九天落下。
不过眨眼的功夫,檐下已有连绵的雨珠汇聚成线。
末几有有雷鸣乍起。
沈晚透过轩窗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和如注的雨脚,疑惑了一瞬又放下心来。
已经快过子时了,灯芯已剪了好几回。
萧越该是去别的地方了。
于是沈晚暗自松了一口气,坐到铜镜前准备卸去一头繁杂的珠翠。
那支海棠簪子被沈晚取下收进妆奁盒子里时,忽得瞥见一抹青色。
沈晚拿起那条静静躺在一角的那根青色锦带,上面的如意竹叶暗纹在烛光下清晰起来。
竹。
倒也真的很符合江辞的意性。
萧越没有告诉她江辞是生是死。
但沈晚总觉得,江辞他没有死。
按理说,萧越还在东芜皇宫时,是自己在折磨萧越,让他遍体鳞伤毫无尊严。
他该恨的是自己。
可这些天沈晚总觉得萧越恨江辞要更甚于她。
——“你对江辞也这般敷衍吗?”
下午宫道上,萧越说这句话时,那时她心头捕捉到的一丝异样,到底是什么呢?
沈晚盯着那青色锦带渐渐入神。
不知何时,她觉得身后忽然袭来一阵带着冷意的湿气。
“怎么,睹物思人?”
森寒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背后响起,沈晚感觉后颈忽然被冷冰冰的物什贴上。
沈晚抬头就看见铜镜中她的左肩上有一张魅到近妖的脸,那张脸上一双幽瞳暗沉沉地正紧紧盯着她的脸。
那一瞬间,沈晚不禁颤了一下。
“陛下…”
萧越带着湿意的手指在沈晚的后颈上摩挲着。
侠忽,那手穿过乌黑的发捏着沈晚的下颌猛然抬起,沈晚清晰地看到镜中自己惴惴不安的神色。
耳畔的发丝被忽然袭来的温热的气息扰动着。
“孤记得孤说过,你心里该清楚你是我的奴隶。”
“既然是奴隶,就好好地效忠于孤。”
“孤见不得,一心侍二主的人!”
随着萧越语气越来越狠厉,沈晚感觉自己手上那根青色锦带倏然被抽走。
下一瞬,那根青色锦带就勒在了沈晚纤细的脖颈上。
“陛下!奴婢没有一心…呃…”
没有给沈晚任何说话的机会,铜镜中萧越那张脸已狰狞到极致,手中握着的锦带也猝然收紧。
沈晚两只手紧紧抓着萧越的衣袖,拼命地摇头。
“陛…没……有…”
沈晚感觉自己的喉咙被紧紧地攫住,发不出声音。脑内不断充血,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萧越满头湿发上滴下的冰凉的雨水与沈晚眸中溢出的泪水一同落在沈晚的眼角。
渐渐地,抓住萧越衣袖的手无力的垂下。
雷声乍起。
殿内的烛火燃尽了泪,一瞬间暗下来,却又被闪电照得忽明忽暗。
锦帘被带着寒意的风吹得微微摇曳。
萧越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紧紧拽住那根锦带的手青筋暴起。
他双目赤红看着昏死过去的沈晚,手慢慢地松开。
良久,萧越将沈晚揽在怀中,冰凉的手指在白皙的脖颈上那醒目的红色勒痕上轻拂着。
“为什么要想他。”
“为什么…不乖…”
“我真想就这样杀了你。”
萧越的眸中寒意毕现,言语中尽是杀意,语气却轻柔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