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扬州游 二（2 / 2）
冯梓喝了一口酒，这样想着。
“冯兄看来还喝的不够啊。”
李十二一口喝光酒壶之中的残酒，看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冯梓，笑道。
“没有，酒不醉人人自醉，尚好，尚好。”
冯梓笑了一声，抬了抬手中酒碗。
“冯兄可有时间？在下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看着冯梓这样，李十二突然神神秘秘的问道。
“当然，请。”
冯梓抬了抬手，站起身来，示意带路。
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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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带着冯梓来到了裴家后头的一处山上，二人随着山路拾级而上，来到一个水潭旁边，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说的就该是此处了。
李十二来到潭水旁边，脱了靴子坐在潭水旁的一块岩石之上，指了指一旁不远的石头，让冯梓也来坐下。
“冯兄，此地景色如何？”
“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确实不错。”
冯梓左右看了看，赞叹了一声。
“不错就好，不错就好，冯兄，这扬州城，你看着如何？”
李十二点了点头，又问道。
“花团锦簇，烈火烹油之处，只不过居住的居民少了些，稍显冷清。”
冯梓转过头看着山下，如此说道。
“那冯兄，你看这凡间，如何？”
李十二盯着冯梓，冷不丁的问道。
“这凡间......实在无法一言以蔽之，难以言说，不过......我还蛮喜欢的。”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李十二哈哈笑了两声，低下头去，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双金色双眼，他双眼之中，就犹如流淌着滚烫的黄金一般，令人不敢与之直视，就像是不能直视太阳。
冯梓看着他的双眼，心中半分惊讶，半分了然，怪不得他不畏惧自己的双眼，怪不得......
这家伙，原来是一位行走在这世间的神明！
“冯兄看样子肯定是认得我这双眼睛的，看了我这双眼睛，应当也猜得出来我的身份吧？冯兄身上有奈亚拉托提普的气息，祂在哪？又躲着不想见我？”
李十二盯着冯梓，一双眼睛之中金光流淌。
“犹格索托斯。”
冯梓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名字，在刚刚李十二睁开他黄金一般的双眼的时候，冯梓就在他背后看到了亿万光辉球体。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位就是三柱神之中的犹格索托斯了，只不过，应该也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化身而已。
三柱神，和柴娜一个等级的神明，伪装起来自己发现不了也是合理的事情。冯梓叹了口气，说道：
“柴娜......奈亚自从进城看见你之后就不见了，想必是在躲着你吧......只不过，你一个神明，混在凡人中间干什么？”
“神明偶尔也想要体验一下凡人的欢乐嘛......我又不是神性和人性在体内冲突，整日痛苦不已的家伙，随便捏一个化身往里面装点人性就可以丢进凡间玩耍了不是吗？
倒是你，你不也混在凡人中间嘛？体内神性和人性冲突，不人不神的，你这家伙倒也有趣......告诉我，你喜欢凡间嘛？”
李十二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眼珠一转，就开始理直气壮的答道。
“还算喜欢吧......哈......”
冯梓看了一眼山下，如此说道。
“喜欢就好啊......喜欢就好......那你还要这样做吗？你这样，可就要毁掉这个难能有趣的凡间了。”
李十二点了点头，收回了他璀璨黄金一般的双瞳，重新变回黑发黑瞳的样子，看着冯梓那一对无法收回的黄金瞳，如此问道。
“我......我不得不做。”
冯梓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得不做......我大概猜得到你想干什么，说实话，太难了，就算是我们这些神明也仅仅只能在命运之上搞一点小动作，你仅仅只是一个不人不神的东西，却想要颠覆命运，算了，随你吧。你走吧。”
冯梓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着李十二行了一礼，就转头离去，走着走着，他突然回过头，看向坐在水潭边上的李十二。
那人也回过头看向他，微微一笑，说道：
“无论走了多远，记得这一晚的欢宴，就当做是一个锚点好了，这是我初次见面送你的‘礼物’。”
“多谢了。”
冯梓再一次对着李十二行了一礼，他能感受到，自己那在汹涌神性潮流之中艰难稳住自身的“人性”，比起刚才似乎稍稍站稳了一点脚跟。
“这份礼物还算不错，既然这样，我也送这个城市一份礼物吧。”
冯梓笑了笑，一步踏出，就走入了扬州城中心的山峰之上，在那里，一个白眉白须的老人正在山顶之上闭关打坐。
突然，老人猛地睁开双眼，一脸惊骇的看向眼前，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气息。
他已经是合体修士，但是眼前之人的气息哪怕是已经被他稍微收敛住了，依旧让他浑身上下都不由得颤抖。
“道君？”
这个词语出现在了老人脑海之中，也只有可能是道君了，除了道君，不可能有人拥有能够让一位合体修士感到恐怖的气息。
可是又不对，他身为合体修士，也曾见过道君，但是他见过的道君，远远没有眼前这个人可怕，他的气息如渊如狱，就好像一位道君在这里，也只不过是被他随意抹杀的存在。
在老人的颤抖之中，冯梓自他面前虚空之中一步踏出，低着头冷冷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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