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东君已老(2)(2 / 2)
“她叫莘柳,而你这种死士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无法拥有,你们又是什么杂种?”
言毕,他手起刀落,一刀绞下首尊头颅,抛去林中。
此次他们能够顺利进入皇寺,完全在于韩星年自导的那场婚嫁大戏,让沈临佑误以为他被围困不得已向淳于氏低头。
这回了结了银骑卫首尊,也算是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几人撤出皇寺来到山脚,却又不期然遇到另一支眼熟的军队。
看到为首的将领时,仡宿尔当先勒了马,他毫不客气讥讽:“当沈临佑走狗的滋味如何?他可有封你个三公大臣做做?”
仡宿丹立在百米开外,他似乎沧桑了不少,一点也不似当年在南荒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半晌后,他用南境语道:“阿尔,你是我的胞弟。”
他只说完这句,便领着麾下的南境大军转身离去。
仡宿尔一时有些错愕,后面追兵将至,他未敢耽误,和韩星年等人火速打马经过,走远后他才忍不住回头看了兄长一眼,最后仍是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这样逐渐远去。
正院内,沈临佑脸色铁青地坐在案后,约摸过了两刻钟,盛晖鸣半臂是血的回来报曰:
“他们这次有备而来,银骑卫首尊被杀,我方死伤十余人,苏姑娘也不见了……”
“除了仡宿尔,还有谁来?”
盛晖鸣捂着伤口,气息粗重:“韩星年。”
沈临佑“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是说他刚成婚吗?”
他脸色铁青:“叫辞风来!”
常敏刚走到门口,沈临佑又叫住他:“慢着——”
众人回头看向他,却未等到下文,只看沈临佑衣袍翻飞冲进雪幕,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彼时湷儿已经醒转过来,她受惊不小,云梨正在给她冰敷伤口。
沈临佑一掌推开门扉,看到云梨坐在杌子上,当先松了口气。
云梨不动声色放下裹了雪的帕子,朝湷儿使了个眼色,湷儿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你见到他了?”沈临佑问得直白。
云梨摇头:“没有。”
“你学会撒谎了?”他的脸简直阴沉得可怕。
云梨这口气纯属莘柳的丸药吊着,她在他面前根本毫无反击的能力,云梨心中有了盼头,声音也软了下来:
“我没有,我一直昏睡着,湷儿被人打晕,醒来后才进来找的我。”
若是一味隐瞒湷儿受伤的实情,只怕沈临佑要愈发怀疑。
果然说完这句,便见沈临佑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肩上的雪还未融化,就又欲转身离去。
“陛下——”云梨开口叫住他。
沈临佑脚下一顿,沉郁道:“何事?”
云梨有些踯躅:“你还要把我一个人撇在这里吗?你真的,不怕我出事吗?”
沈临佑一震,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他脑子里百转千回的,找不到一丝头绪。
云梨走近两步,眼泪沾了雪沫儿般晶莹滚落,“你对我不闻不问,就是默许所有人都可以欺辱我吗,就像在霍炀手下那样?”
“我没有。”沈临佑矢口否认,他简直都猜不透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你……那你能不能表现得明显一些,让那些人都不会再来欺辱我,我日日在这里受尽冷遇,我也会害怕。”
沈临佑一滞,望着她的面容道:“你的意思是……”
他有些不确定,脑子里就像浆糊一样,等他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在了白日里被他不小心伤到的地方。
云梨皱眉轻哼了一声,她别过脸去,捂住伤口呢喃:“疼……”
还不等他开口,外面常敏来报:“辞风先生求见陛下。”
沈临佑出了门,常敏正要转身去备龙辇,却见他手里还拉着一个人。
沈临佑将自己的氅衣披在云梨身上,回头对常敏吩咐:“去正院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常敏面色微惊,弓腰应下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