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发狂了(2 / 2)
三个弓箭手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箭阵只是乱了三秒钟,便有后续之人补了上来。
偏偏这三秒钟,却给了沈澜清反杀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近前的,左边草丛的弓箭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长箭抹了脖子。
“沈澜清,帝都的纨绔子,我倒是小瞧你了。”
北堂明非明灭的脸上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给我上,必须要杀了他。”
躲在暗处的人再也不躲了,扔掉武装,拿起武器,直接围了那个连闯三十二道关卡的男人。
“来啊,让爷杀个痛快——”
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他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
每一次抬手必然有一条性命的逝去,遍地的尸骸,残肢断体,鲜红的血液浸湿了整个山顶,冷风拂过之时,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充斥在整个鼻腔。
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厮杀,终于结束了。
沈澜清扔掉手中断掉的长箭,冲他龇牙一笑,喘着粗气说道:“北堂明非,皇宫盛传的老好人,皇位的绝缘体,喜好山水的长河居士,谁能知道你凭一己之力挑起了废太子逼宫谋反,谁能知道你早就与匈奴的贺兰汀有勾结,更是策划了了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为的就是挑起两国的战争,将北堂云廷调虎离山,你好趁机掌控整个帝都,从而达到你登基为帝的大业。”
“如果爷没有估算错的话,这些事情你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算了。”
“毕竟你手下的罗刹门可是兴起在十五年前,那时候你也不过是七八岁的稚童,能够有此心机,足以证明,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只有一点儿,让爷十分的困惑。”
“什么困惑?”可能是英雄惜英雄,北堂明非现在竟然想要在他临死之前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据爷所知,北平王的确是中毒亏损了身子,帝都城几乎是尽在你手,明明只要你控制了皇帝,逼他写下传位诏书,或者是禅位与你,那么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为何你会拖到现在?”
“为何会拖到现在?”
这个问题,这几天他也在疯狂的问自己。
明明帝位唾手可得,他偏偏拖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到底算错了什么?
最后的最后,他看明白了。
论谋算天下,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
只是他最后把谋算,算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虽然名义上有了结果,可她们之间却始终有一道隔阂,隔着千山万水,隔着用不可磨灭的鸿沟。
沈澜清看着他那张郁闷的大驴脸,立刻就明白过来了,“那丫头的眼中只有医道和金钱,而你充其量只能算是她保命的第二选择与提款机。”
“哈哈哈哈哈……”
听到他话中嘲笑的意味,脸色更加的黑了。
北堂明非想起成婚之前,他四处搜罗的聘礼如水一般送到了思辰殿,为了让她满意还亲手打了一双大雁,结果却换来一句,送个生的还得做熟也忒麻烦了,还不如卖掉换钱呢。
知道她不喜欢,他连夜命人打了两个纯金的大雁给送了过去,这才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笑靥。
现在想想,他还真是冤大头呢。
“咱们彼此彼此,也不知道是谁赔着本也要给人家殷勤的送药材。”
“给她花钱,爷乐意,爷有的是钱。”
沈澜清神情严肃的看向他,又心疼的看了一眼被吊在不远处树上的倾城,“看上她,只能说明你眼光好,发现了一个宝。”
“不过,她是爷认准的人,你夺不走,也带不走,她只能属于爷。”
“属于你?”破烂的红衣在空中闪过一抹银光,“问过我手中的剑了吗?”
“跟爷比剑?北堂明非,你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咳咳咳咳……”
手心之中赫然是一抹黑色的血,他中毒了。
他本就中了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毒,这点儿毒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随意踢了一把地上的长剑,利落的接在手上。
“北堂明非敢不敢比一把,你赢了,这天下还有她都是你的,若是赌输了。”沈澜清指着不远处吊着的倾城豪气干云的说道:“你的命留下,她归我。”
“好,成交——”
“沈澜清,你知道吗?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北堂明非率先出招,一道青色的剑气冲击而来,铿锵的剑鸣声,直冲天际。
灼灼的桃花眼之中迸发出一种强烈的战意,抹了一把被汗浸湿的发丝,挑衅的勾了勾眉梢,“巧了,爷也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两把长剑在空中相撞,两人周身迸发出强烈的罡气,甚至将周围的落叶都弹飞了。
“找死——”
他决定速战速决,根本顾不及北堂明非的剑招,在身上留下了不少的伤口,卖了一个破绽,瞅准时机,大手快速变掌为拳,毫不客气的用尽全力,一拳打在了他的心口之上。
北堂明非被打飞出去至少三米远,而他因为快速调动内力,让体内的毒素快速的游走,他再也控制不住那到处流窜的毒素,一口毒血直接喷了出去。
在场所有人,没有人比倾城更加清楚沈澜清现在的身体情况有多么的糟糕。
明明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恨不得天天给对方使绊子,今日他却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来救自己。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心中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疯狂的滋生。
她现在只想要他离开。
她不想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沈澜清,快别打了,你赶紧走吧。”
“北堂明非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赶紧回去找我师父,他一定能够有办法控制住你体内的毒素的。”
“沈澜清,你快走,你快走啊!”
“死女人……咳咳咳……”
他每说一句话,嘴里都会有黑色的血液流出来,顺着嘴角、脖颈将那绚烂的红色也染黑了。
“爷既然来了,就没有离开的道理,更何况你还在这里。”
他撑着剑再一次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瘫在地上吐血的北堂明非,如地痞流氓一般贱兮兮的说道:“北堂明非,你还行不行啊?”
“行,总得比你行。”
一个鹞子翻身,长剑在身前一划,剑气直逼沈澜清面部,一缕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落。
“北堂明非,打人不打脸,你小子不知道是吗?”
“爷可是要脸吃饭的。”
一道红光乍现,他额前的发丝被突然爆发的真气吹起,如墨的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露出那一双被刘海遮住的双眼,血红血红的如宝石一般,散发着无尽的杀意与冷酷,只要被他盯上一眼,就会觉得不寒而栗。
被吊在空中的倾城,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完了,沈澜清体内的两生魇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