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练剑（1 / 2）

陆渊立刻对袭辜摇头，张平走过去要扶他，但陆渊却直接跳下了床。张平也是惊了，你tmd居然这么快就没事了？白瞎了自己的一片好心！张平哼了一声立刻甩了下袖子，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陆渊看到张平这样想笑：“你是为什么装扮成这样？”

周舟在旁添油加醋道：“我们是乔装了身份进湛国的，这位呐就是我们的张老爷。陆大人你们之前是用什么身份进的湛国？”

陆渊想到此叹气：“羽令大人出的馊——出的主意。他装扮成神棍，——装扮成黄半仙，我们都做他的侍从，没事就要跳大神。也是苦了丛眉，一个妙龄女子，天天穿的和仙姑似的。”

这的确是袭汀的作风。

陆渊看了看几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路数，周舟跟他大概描述了一下，陆渊也是佩服为什么当中还有个那么曲折的爱恨纠葛。

最后听到王凌是少爷的侍卫，而且叫王二牛时也是惊了，心想这肯定是行令大人的想法。不然别人叫他王二牛，他估计会把别人肺给踹出来。

陆渊问道：“那我做什么？”

“你？”袭辜看了看他，开始思索了起来。她托着腮帮子开始思索转圈，张平见状心生寒意，马上上前先发制人的说道：

“他就是张家远房亲戚，多合适。你看他和小张也差不多高。”

袭辜点头：“不错，就做少爷的男宠吧。反正少爷人设已经是人中渣滓了。”

张平服了她，这和他说得哪里是一回事了！张平道：“行令大人，哪有那么强壮高个的男宠？”

袭辜立刻指着一脸无辜又迷茫的张平道：“哎呀你懂什么，你儿子喜欢什么，你知道吗，你管得着吗？就做书童好了。书童作男宠，不是很常见的吗。”

周舟问道：“先得做铭牌，名字叫什么呢？”

“就叫陆——尔豪吧。”袭辜想了会儿道。

张灵申和汪珑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周围人都不明所以。

周舟虽是不解但仍是照办。王凌脸色凌厉，众人一看看来是该走了。王凌一起身众人就一震，赶紧纷纷冲到门口轮流离开。最后张灵申要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没想到对方道：

“寅时三刻。”

这也太早了，怕是太阳都没起床。但张灵申看他愿意教他，心里还是万分感激，应道：

“好。”

张灵申其实对王凌很好奇，因为他年龄不大却武功盖世，这已令人匪夷所思。他对人情相当冷漠，寡言少语，一个一品的侯爷怎么会愿意为了一个人——还是个男子抛下公职和儿女奋不顾身的出境呢。

过去的张灵不解，现在的张灵申也不解。可能等他经历过了这些友谊亲情，才会真正懂得。

已过而立之年，却仍然稀里糊涂，快点追上他们才好。张灵申这么想着。

回到房内后看到陆渊和张平正在打地铺，汪珑则是一脸莫名的坐在旁边。张灵申对汪珑道：“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你放心，好好休息。”

汪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此时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老弟心中释然许多，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张灵申和张平轮流打地铺，现在四个人住还要好，三个人要打地铺。张灵申半夜偶尔醒来看到过张平睡相可差了，想到这房间虽然大但还有桌子凳子，能放地铺的就那么点地方，估计张平会半夜踢到旁边的人。

今天龙临司三男都得打地铺，得让床铺给手无缚鸡之力的汪珑睡。汪珑很不好意思，但是后来看张平和陆渊已经躺下了，就看了看张灵申笑了笑，跑去床上睡了。张灵申躺在地铺上，刻意让陆渊当三明治夹心，自己睡在另一边，毕竟他不想被张平半夜一肘一腿给怼醒。

大概因为之前舟车劳顿，加上先抱着袭辜飞檐走壁，后扛着陆渊走了一路，张灵申一下子就入睡了。但是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仍然在这个时代，他身着龙临司羽临卫制服，走在一条空无一人的街上。不知道怎么的，虽然是白天，但是天气阴沉，色调昏暗，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黑白水墨，清冷黯淡，似乎是梦境的主题，也是他长久以来的心境。

我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总是觉得未来迷茫，却不愿意跳出那个不舒适的舒适圈。从前，我是个懦夫，没有勇气，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黯淡无光。纸醉金迷，锦衣玉食，俊男美女，一切都如何？没有意义。

“喂！”

他回头，看到汪珑身着现代的服装，站在他身后。这是四十岁出头的汪珑，仍然英俊潇洒，就是脸上多了些皱眉，他笑得很开心，很纯真。

“走了啊。”汪珑在喊他，叫自己跟着他走。

这个圈子，没有领路人，我只是迷茫的前行着，迷茫的看不见眼前路的时候便跟着汪珑走。张灵申迈步向汪珑走了几步，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汪珑是要我跟他回现代？

汪珑代表着过去自己的回忆，但也代表着他心中较柔软的那一面。他在汪珑面前，一直毫无保留，过往的一切他全部都知道，比亲人更亲近，一直宽慰着他，指引着他在泥沼中挣扎。

张灵申突然停下了脚步，但汪珑仍然笑着，在等他过去。

要过去吗？

过去，是纸醉金迷，但是没有灵魂的日子。

如果留下，会是如何？

恐怕是生死不明，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他不知道在大环、湛国、南句还有多少路要走，还有什么事会发生。目前来说，除了在下壤发生的那次之外，都没有性命攸关之事，可是他总觉得有一团迷雾笼罩着他。

他猛然想起了，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手腕，拉开了袖口，看到了那个青蓝色的半圆痕迹。

“张灵申。”

熟悉的女声传来。

张灵申回头，看到街上另一头，是靓丽又坚毅的袭辜。她和初见时打扮穿着一模一样，没有笑容，但是神色坚定。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初见时，她问过自己这句话。张灵申回头看了看汪珑，又转向她。

他沉默片刻，说道：

“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