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卷结局(1 / 2)
“所以,人格转换的契机是什么?”胡笳问道。
“声音和强光。”白老师说,“不过你和郝医生不同,你只是被催眠了,他们需要前期进行多次催眠,让你的意识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最后才能做手术。而郝医生他是真的做了开颅手术。”
胡笳露出了一副好残忍的表情。
白老师却补充说:“他是自愿的。”
“什么?”
“为了刘文卿。”白老师的话说完,胡笳再次想起了她最初在刘文卿病房里发生了一切。
胡笳说:“所以,刘文卿是人格分裂,她分裂出了自己的母亲?那诗诗是谁?”
白老师说:“诗诗并不存在。刘文卿的母亲,是自杀的,她有精神病,那时候刘文卿还很小,她并不能理解:母亲是精神病,母亲的一切行为都是因为她发病了。她以为是她的错,因为她不够乖,总是要惹妈妈生气,所以妈妈不要她了,于是她生出了第一个母亲人格。这个母亲人格非常的狂躁,有很强的攻击性,这应该就是刘文卿小时候眼里的母亲。”
白老师的话说到这里,胡笳的心不由自主地疼了一下。
白老师的话还在继续:“生出母亲人格之后,刘文卿依然还是认为自己不乖,所以母亲不喜欢自己,母亲既然一直都不喜欢自己,那她早晚还是会离开自己的,刘文卿害怕再次失去妈妈,于是她就又生出了一个人格,这个人格是妈妈喜欢的孩子,这就是诗诗。”
听了白老师的话,胡笳觉得自己简直透不过气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剧?
胡笳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止不住的掉下来。
白老师没有搭理胡笳的哭泣,继续说到:“刘文卿的父亲在知道了这些之后,觉得一切的错都是他,他没能保护好女儿,也没能及时发现女儿的异常,他愿意倾尽一切来治疗女儿。”
“于是,他就自愿献身了?”胡笳问。
“是的。不过郝医生确实在想办法治疗刘文卿,你就是他们的实验对象,他们认为,精神分裂最终可能会出现次人格取代主人格的现象,甚至会将主人格永久沉睡。而这样并不符合刘文卿的父亲的要求,于是,他们就想着把刘文卿的人格拆分开来,将你变成诗诗,当刘文卿完全接受了你就是诗诗之后,刘文卿的诗诗人格也许就会自然消失。”白老师说。
“那郝医生……刘文卿的父亲,为什么自杀了?他们不是很顺利吗?”胡笳问。
“我用强光扰乱郝医生人格,当他切换成刘文卿的父亲时,刘爸爸很关心之前被我扰乱治疗进度的刘文卿的情况,于是带着我去了三楼找她,当时她刚好拉着你,刘文卿见到刘爸爸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然后刘文卿说:‘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里都没有人陪我玩,你之前答应过我让我给你扎小辫子的,妈妈也和我说,我们好久没有一家人一起吃饭了。’”
白老师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当时刘爸爸的表情。
接着白老师又继续说:“等我们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刘爸爸和我说,希望我可以带刘文卿去一次海边,我答应他之后,他就自杀了。”
白老师的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白老师突然语气又故作轻松的说:“啊对了,1801室的女鬼死亡真相,现在也已经清楚了,为什么光线会让她跳楼,因为她是最初的实验对象之一,郝医生的办公室里面有部分诊疗记录,里面有她的名字。只不过是失败品。”
胡笳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何言呢?他和我一起来的。”
“他没事,现在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我们也快点走吧。”
“那,她呢?”胡笳看向了刘文卿的病房方向。
“我们不是她的监护人,不能随便把精神病人带走。”白老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不过,答应刘爸爸的事,我会做到的。”
胡笳虽然觉得刘文卿实在有点可怜,但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白老师离开了这里。
刚走出精神病院,他们就听到了警笛声。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胡笳看到何言朝他们跑了过来,见何言真的没事,胡笳也很高兴,刚要开口说话,只见何言竟然直接跑过了她,来到了白老师的面前。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些。”
何言说着,递给了白老师一个袋子,里面是干净的衣服。
白老师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衣服,没有说话,默默的收了,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离开了。
胡笳刚要跟上去,何言就拉住了她:“别过去。”
何言说着,拉着胡笳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胡笳一头雾水的跟着何言来到了一个公园水景前,何言示意胡笳往对岸看去。
对岸,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似乎在看着风景。
不远处,另外一个人,朝着他走了过去。
“白老师?”胡笳疑惑道
“那是曾师兄。”何言指着轮椅上的那人,解释道。
“曾师兄在精神病院?”
“是的,就在202病房。”
当初白老师和何言救胡笳时,闯的是203病房,202病房就在203病房的斜对面。
……
当白老师走到他面前的时候。
坐在轮椅上的曾师兄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依然还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白老师蹲在曾师兄的脚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曾今,曾今,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白老师的呼唤,曾师兄缓缓地转过了头,他看着白老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白老师看着他,挤出微笑,说:“没事,我们慢慢来,你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吗?”
曾师兄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老师。
“曾经的曾,今天的今,连起来叫曾今……来,你手给我,我写给你看,曾……今,是不是听起来很像正经?所以我有时候会叫你曾古板……你总是喜欢一本正经的说着哪些有的没的,让人觉得你好像是个书呆子一样……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是个天才,因为我觉得,我才是天才,可是我,一直,暗暗的和你较劲,我就是不想输给你……”
白老师说着,一遍又一遍在曾师兄的手上写着曾今两个字,他的耐心从未有过的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曾师兄依然还是呆呆的看着眼前。
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老师看着曾师兄,沉默着,一直一直沉默着。
然后他又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你叫曾经,曾经的曾,今天的今,连起来叫曾今……”
就在白老师再次拿起曾师兄的手,一遍又一遍的给他写“曾今”两个字的时候,曾师兄的手突然动了。
他伸手反抓住了白老师,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抓了一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白老师的手上。
这是一把雪白的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