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郑龄(1 / 2)
辟雍,又名壁雍,因其四周有水,形如璧环,故得此名。其学有五,南为成均、北为上庠,东为东序,西为瞽宗,中为辟雍。
以辟雍为尊,故代为全称。其中,成均主乐舞,由大司乐教导;上庠主书典,司教称大司书;东序主干戈,善骑射,先生称大司武;瞽宗主礼仪祭祀,大司礼统摄;中部辟雍则为陛下讲学之所。四位大司教之上是大司学,统领辟雍一切大小事务,直属陛下管辖。
马车上,陌九嘟囔着嘴抱怨。
“哥哥,这一个月怎么这样快,我就眨了下眼,就要开学!”
“那你这一眨眼的功夫,先生们教导你的典籍可都还记得?”
“啊,这、这……”
陌九说不出话来,一头钻出了马车,只能用笑容掩饰内心的尴尬。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马车在郊外一所宏伟的府邸前停了下来,周围还停了不少马车。
人群熙熙攘攘,今天是入学的日子。
大宅匾额上,写着“辟雍”二字,是高祖皇帝亲笔,盖着高祖的亲印。
陌九跟着哥哥进了府门,往东走,绕过一大片草地,看到了一片湖泊。
沿着湖泊又是一段路,陌九正气喘吁吁,终于听见陌玉说了句。
“就是这儿了。”
她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抬起头,一座两层小楼正矗立眼前,赫然就是“东序”。
“大司武,三殿下已等待多时,还请您移步。”
陌九喘气的功夫,不知哪里出现个声音,那人把他们带到地方,。
祁连此时正在书桌前整理入学名册,抬头便看见陌玉到了,随即站起来走到陌玉身边,示意墨白自己来推轮椅。
“听说大司武今天过来,我早就准备着了。这是近期的学册,还请您过目。”
祁连把轮椅推到书桌前,说起最近的教学事务。
趁着他俩讨论的功夫,陌九才想起来,这清冷的声音,似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她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个代替哥哥行司武一职的人,一袭白衣胜雪,身姿匀称挺拔,黑发间嵌着镶有兰花的白玉冠,遗世独立,高雅脱俗,左眉间藏了颗朱砂痣,似是又添了几分凛冽。
二人说罢,才想起旁边还杵着个陌九。
“祁连,这是我家陌九。陌九,还不赶紧过来拜见三殿下。”
陌九施礼,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磕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朗声道。
“晚辈陌九叩见三殿下。”
心里暗忖,毕竟以后哥哥不在,还是要承蒙这位多多照顾,礼数周全些总是好的。
“无论在外面是什么家世,什么身份,在这里首先都是学子。”
祁连扶起跪在地上的陌九,“我比你年长三岁岁,也是学子,承蒙大司武推荐,完成最后一年学习之余,暂代司武一职,旁人都唤我一声司教。”
陌九心领神会,“学生懂了。只不过司教,要是没旁人在,我能叫您三哥吗?”
她眨巴着眼睛望向祁连,“您和哥哥差不多年岁,待我又亲厚,感觉就像多了个哥哥似的。我叫您三哥,就在没旁人的时候才叫,可以吗?”
祁连愣了一下,看了看陌玉,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点了点头,“那就随你吧!”
安排好内务,已经过了晌午。
三人在伙房里用过午膳后,陌玉匆匆离开。
早春,天黑得早,要赶在入夜之前回府,还得快马加鞭。
陌九看着马车逐渐跑远,直至消失不见,才依依不舍地回头。
下午还有些时间,陌九就打算在辟雍好好转转。
这偌大的地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叫庭院。
陌九边逛边感慨,周围学子来来往往,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学服,映衬着广袤的绿地湖泊,活脱脱一窝兔子。
想到这里,陌九不禁笑了起来,走至僻静处,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微风吹拂,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靠着石头打起了盹儿。
就在刚要睡着的时候,忽听得不远处假山的后面似是传来声音。
陌九猫着腰,往那里靠了靠,竖起耳朵听着那里的动静。
“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叫这个名字?”一个粗嗓子的男音发狠道。
旁边有个文弱声音帮腔,“他犯了你的名讳,还能饶?”
又有好几个声音附和,“就是就是,今天非得让他改了名字不可。”
“这名字是过世的母亲起的,我不能改。”有人支支吾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