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苏娘不卑不亢（2 / 2）

徐馨兰理直气壮指着自己脸：“她打我！她扇了女儿一巴掌！”说罢指着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

这会儿天黑，光线不好，若不细细去瞧，根本瞧不出端倪来。

但近处盯着细细瞧了后，多少是能看出来那细嫩的皮肉上印出的五指印的。

于是，徐夫人得了借口，立刻火冒三丈着转身来质问苏韵娇：“我倒不知道，齐少夫人竟无法无天到此等地步，胆敢在深宫内院，天子脚下，如此的殴打世家之女、朝廷命官之妇，你这简直是不把陛下和皇后娘娘放在眼里！”随便几句话，就一顶大帽子扣在了苏韵娇头上。

苏韵娇却不急不慌，只走到徐夫人跟前来，先是蹲身行了一礼后，这才慢条斯理道：“打人是我不对，我也在这为我的粗鲁向傅夫人道歉。只是……”

“你承认了就好！”徐夫人立刻截断她的话，此刻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刚刚，她还真怕她狡辩不承认了。此番她承认了，又有这么多人听到，之后就算是闹去御前，也再容不得她狡辩半句。

这般想着，徐夫人便一把拉过苏韵娇手来，立刻就要拖着她去御前，要让天子做主。

苏韵娇却仍是不慌不忙，只是好言相劝说：“今日是万寿节，你我间的恩怨，最好不要惊扰了君驾，以免扰了圣上好兴致。有什么事儿，我们私下说，私自解决。”苏韵娇之所以这样说，也是算准了徐夫人必然得“理”不饶人，她是不会同意私下了结的。

而这，也正好中了苏韵娇的圈套。

她也没想着私了，不过此刻这些话，是说给围观的群众听的而已。

果然，徐夫人冷哼一声：“私了？怎么个私了法？你犯了如此滔天大罪，冲撞的圣上，你还想着私了？”因得理，故徐夫人也不再忍着了，便口不择言起来，“我倒是想看看，到底凤阳长公主有多大的脸面，自己儿媳妇狂妄自大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能护着！”

那边，鲁行茂走了过来，传了圣上的口谕。

“几位夫人也别吵了，圣上宣几位夫人过去分辨。”

这正合徐夫人之意，她生怕苏韵娇此刻会跑了一样，一把拉过了她来。

“走！”徐夫人气愤道，“自要到陛下跟前好好说上一番。”

苏韵娇被徐夫人拉着走了后，众人相互望了望，俨然各自都是一副瞧好戏的表情。

齐砚和傅端，自然也都闻风赶了过来。二人并不知情，此刻都是一脸慌乱之色。

到了御驾之前，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宣和帝看着台下的人，便问：“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闹起来了？”因心中多少不高兴，不免也略略斥责了几句，“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样闹，实在有失体统。”

徐夫人忙说：“回陛下的话。今日乃陛下寿诞，臣妇等实在不该吵到陛下跟前，扰了陛下清静的。只是……只是实在有人欺人太甚，臣妇为女不平，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斗胆过来，请陛下和皇后做主。”

李皇后便说：“你有什么冤屈，你便说吧。这会儿陛下和本宫都在，又有这么多人看着，必不会偏倚于谁。”

“得了娘娘这句话，臣妇就放心了。”徐夫人抬手擦了擦眼泪，这才抬起头来说，“小女挨了齐家少夫人的打，娘娘您看她这脸上的印子，一看就是打她之人用足了力气的。臣妇实在想不通，彼此间能有什么矛盾？以至于动起手来。”

李皇后也万没想到，这竟会在宫里动起手，她原只以为是小姑娘们间的拌嘴呢。

于是忙问苏韵娇：“你可真动手打了她？”不能听徐家母女的一面之词，李皇后自得也听听齐家这边的说法。

苏韵娇并不否认：“是，臣妇是动了手。”

齐砚原是担心的，但此番见妻子主动承认了打人，他突然就不担心了。凭他对妻子的了解，她并非莽撞之人，若非得理，又胸有成竹的话，她必不会是如此态度。

所以，一时心内松了口气，倒也融入到了围观群众中去，等着看起好戏来。

李皇后见她打了人还这般理直气壮，不免蹙了眉心，继续说：“你可知这里是何处？又可知今日是何日子？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日子，你动手打人，可知道错？”

苏韵娇先是匍匐在地，给帝后行了大礼后，才又直起身来。

这才认真说起来：“我是打了人，但凡事事出有因，若非傅夫人口不择言，我也不会气愤至此。以至于失了理智，竟动了手来。”

她不卑不亢，只几句话，被把众人的心都勾到了事情的原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