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百丈渊前终起势(1 / 2)
孙元兴领命回京,孙元兴领命离京。
大军已然先行,孙元兴紧随其后,
南境先后投入五万兵马有余,其中还有定海神针一般的孙元兴,加上剩余的斗家军,定然可将楚人与反贼拒守于蕲州。
但这样的调配、部署,让京都陷入到一阵奇妙之中,唐文江麾下能打的将领全然不在,没有名将率领,加之兵力空虚,京都的防御力将跌落谷底,陷入到最低水平。
功臣集团的拔除,让京都的防备陷入至死寂。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生机。
荒难将起,大庆的经济逼近崩盘。
唐文江依靠着窃取到的技术。修建建筑,打造工具,以求安稳度过秋冬季节,让更多的百姓活下来。
这些技术大都是流露在外的,譬如修路的水泥,苏宁就有大量建设,而朝廷收买、威胁,自然是轻易得到这项技术。
但大部分的高新技术却仍然留存在汴州城内,保存在苏宁的工厂中。他派去的御林军还未回来,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但令唐文江高兴的是,何荣光放下君臣间的隔阂,不再执着于苏宁一事,反倒是献计献策度过冬日难关。
这让邱浩辰都不由有些钦佩,他同样为苏宁感到悲哀,为苏宁感到可惜。但如此如此种种,不拿来报效国家,反而据为己有,倒是有些过于“贪”,不是君子所为。
邱浩辰,心系天下,却难施志。
常玉腾、何荣光像是两座大山竖立在他的面前,他的登凌绝路注定困难。
但他不嫉妒,也不失意,对于他而言,家、国只欣欣向上便可。
而暖炉便是何荣光提出,这也是他少有的主动启奏,他知天灾降世,让这物普及,只是不愿太多的百姓冻死在外。
冬日冰寒危机暂解,但粮食危机迫在眉睫,只希望陈梦源能满载而归,否则、否则北方六州将民不聊生。
平粮价、削贵族、训锐士、培名将、兴新房、集石炭、制火炉成为这段时间的主旋律。
孙元兴持军令前往蕲州。
看着这九道军令,五味杂陈滋味翻涌,言不尽、道不出。感慨人事多变,命途多舛。
百丈渊。
激荡出水雾的瀑布,浩瀚而宏大。
说是一望无际,这话也不会错的,它本就宽广至极。飘荡在空气中的水雾,将视线全然遮盖住,根本看不到前方。
人类在这里显得异常渺小。它庞大、崎岖、深不见底,边缘接着高山丘陵,像是被挤压的“M”一般。底部深约么百丈。
在靠近蕲州的一侧,有一条极大的河谷向东南方流淌,而落于百丈渊底,故而被称为百丈渊。
百丈渊之所以被称为天险要道,是因为蕲州至抚州的这一段路,蜿蜒崎岖,上下跨度极大,道路比之青、荆还要难修建。
百丈渊虽然浩大、壮观,难以跨越,但M形状的断崖,却是一条天然石层断裂而形成的桥,横至抚州那一侧的河岸。
故而百丈渊在瀑布前有一条要道可守,而掠过这条要道,还需要渡过瀑布前的宽广河道。
百丈渊是最后的拒守地,同样也是最好守的天险。
张让认真的看着斗忠泉,有些后怕与惊喜的问道:“咱这次不退吗?斗将军。”
“不退,不退!不退。”
斗忠泉微微摇头,将这话连说三遍。
安秋林看着眼前的百丈渊激流,不自主的向下方渊底看去,不停的吞咽口水。再看向天险石桥,有些担忧的提道:“可敌军兵器还是领先我等!”
“虽然楚军步卒战阵再难使用,可是凌家叛贼兵刃锋利我等数倍,恐难以抵挡!”
凌家已然将抚州叛乱府兵整合吸纳,成为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未必。”
“安秋林,我们共退几次?”
斗忠泉深沉的看向滔天轰鸣的瀑布,看那江河之水倒悬,他淡然阴沉的问道。
“十六次。”
“七次稍作抵抗,四次直接撤离,五次艰难抵抗。”
安秋林恭敬说道。
张让参与近几次的阻击、抵挡,也只感觉无力,凌家兵刃太过锐利,像是一顶刺入胸膛的利剑,很容易就将阵线切开。
而楚人士卒呢?
楚人步卒、天下无双。他们撤退,部署抵挡;再撤退,再部署抵挡。而且每次抵挡的程度不一。强抵挡时大庆来援,让他们暗暗心惊,不做抵挡时他们害怕埋伏,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的未知变化,这样的奇怪谋略。让敌军都有些恍惚起来。
九关不可退的军令正在传至,但他已经退至十六关,抚州地区几近全面沦陷,蕲州就在眼前。
斗忠泉望着百丈渊激流,心绪震荡,心情神伤,曾经的豪言壮志、凌云雄心,现在都破碎一地,都随变故而去。
故人陆续凋零,而他也似瀑布中的一朵水花,被狠狠拍落在百丈渊底部,流淌过崎岖山脉,冲进江河湖海,一路东南下达无边无垠的大海,魂归何处?
他渐渐的变得冷漠。
他更加善于阴谋诡计。
他心思变得沉重。
他的想法逐渐极端。
他已经知晓所有的一切。
他要复仇,哪怕身死,不悔。
百丈渊上,楚军出兵不出力,软绵绵的打在斗家防线上,而拥有锐剑宝刀的凌家,则成为百丈渊的主要突破口,
凌家主身先士卒,凭借锐利兵器大杀四方,昔日斗霸天所创造的伤口虽然未曾致命,但却仍让他感到万分疼痛。
那时斗霸天已经力竭、接近死亡。
但他让凌家主感受到的疼痛,却是此生难忘的。
他一人谋划,几乎灭掉斗家超半数将领,以及无数兵卒。
而这个消息,也被刻意的传播开。
只要他出现在前线,对斗家士气的打击,绝是前所未有的。
他于百丈渊前,大杀四方,打的斗家军一路败退……
绝望之际,斗忠泉到来。
军心稍稳。
凌家主大声挑衅骂道:“你斗家双雄,已被我诛杀其二,还有弥岚、徐碌士,他们的项上人头,你可还喜欢吗?”
“如今他们的血、他们的肉在何处,你知晓吗?”
他嘲讽不断,同样不忘将高斯拉出,嘲笑道:“你看看,你是多么的识人不明啊,怎么斗家军还能混入叛徒。”
“哈哈哈!哈哈哈!”
凌家反贼皆是一阵大笑嘲弄。
斗忠泉不悲不喜,看不出什么感情。
但斗家军全然陷入震荡之中。
“人头?什么人头?”
“几位将军的?”
这些就像是百丈渊的瀑布急流,稳稳击打在他们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之中。
他们害怕,但他们更加愤怒。
“多说无益,要战便战!”
安秋林大喊道:“弥岚将军的死,斗霸天将军的死,那是一个传奇啊!我们都听闻的!我们都知道啊!”
“他凌家主被霸天将军临死一击险些刺死,他痛入心扉,他不仁不义,残忍至极,只能用这般手段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