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求救(1 / 2)
对此苏惟生是这样解释的,
“兴许是摔下去的时候碰到了头。从前听一位老人说过,脑袋是人体最复杂的地方,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伤养好了就跟没事人一样。而有的人不过就那么轻轻撞一下,便会立即毙命。”
当年梁淳就碰见过这样的病例,闲聊时还同他提起过,所以苏惟生并未太过在意。
不过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齐举人对曾同知如何恨之入骨也可想而知,不用白不用么。
小柱不知道碧云是否当真有了身孕,但补身子的药却早在从药铺带回曾家之前就被他换成了另外的药。药方是自家少爷提供,足以以假乱真。无论碧云是否有孕,都会被诊出滑脉。
那两个下人是被齐家下人下了泻药,碧云是齐举人让人灌了大量堕胎药导致失血过多惨死没错,尸身原本却是在那辆马车上的。
只是被小柱想法子装进了于妈妈房中那口大箱子里。
就连那本账册,也是苏惟生让他暗中送到了齐举人手上,说明账册用途之后,留下了董方的名头——左右那册子是从董方的家里找出来的,董方又销声匿迹已久,借一借名头可有什么!
“这一出鹬蚌相争……得利的到底是谁呢?”小柱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只得出了原来那个结论——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自家少爷,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边,曾同知在杭知府手底下干了好几年,素知这位的脾性,明白求他没有用,因此从府衙一出来就急匆匆回了家直奔内院,
“阿琴!出事了!出大事了!你救救我啊!”
于氏在偏厅整理自己的嫁妆单子,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径自看向刚从庄子上提上来的另一个陪房,也是她年轻时的贴身丫鬟钟妈妈,
“那幅张大家的《游春图》呢?”
钟妈妈叹了口气,“您忘了?早在十年前老爷任盐院提司时,就被他拿去送人了。”
“这样啊……是了,当时还是紫苑找出来的。”紫苑是于妈妈的名字,后来年纪大了才改称了于妈妈。
钟妈妈鼻头一酸,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曾同知就在此时冲过来挥退了下人,只留下一个钟妈妈守在门口。
他满脸惊慌道,“阿琴!盐引之事不知怎的让齐举人知道了,还拿到了董家小子不知何时私藏的账册,告到了杭大人处,杭大人要上折子弹劾我啊!你帮帮我!”
见她仍无动于衷,只好绞尽脑汁接着道,
“你害死了我多少儿子妾室,我可有当真与你计较?那些都是不相干的人,唯有咱们是夫妻一体。我要是被贬官去职,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连带着咱们的儿女,也得被人笑话!”
曾同知胆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打着先试试水的主意,盐引价格只提了一成,至今不过弄了不到三年,不像前朝那些胆大包天的,一提价便不会少于三成,长年累月下来,获得的利润着实不菲。
而他所得的银两与下头的人一分,也没剩多少。
本朝太祖改善了晒盐之法,导致盐并不如前朝那般紧俏,且如今当政的熙和帝虽有些小家子气,处置官员时却从未失了“仁善”二字。
因此他如今犯下的事并不算太大,只要将非法所得全数退回,也不至于落个身死人亡的下场。但贬官去职是少不了的,严重的话甚至会被撸了差事,夺去功名永不叙用。
“笑话?”于氏嘲讽一笑,“养外室养丫头闹得人尽皆知时,怎不见你怕儿女被笑话?至于盐引么,你贪赃枉法得来的银子,我何曾见过分毫?”
一张盐引加价一成,就算让其余几人分了些,他占的也是大头。可银子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