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酒后(1 / 2)
苏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啦,事情都过去了,还提来做什么!喝酒喝酒!”说着便伸手去抓酒壶。
岳西池看着他们把酒言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为什么就喜欢跟着这几个呢?一开始是不甘心被夺了府案首,就想看看那小屁孩儿有何过人之处,却不想见过他们热热闹闹的氛围,就再也不想走开了。
临行前外祖父的话犹然在耳,
“少年时的情谊才是最真挚的,成人后各奔东西,经历人情冷暖,利益牵扯太多,当初的纯粹便再也找不回来了。池哥儿,你自小没与父兄相处过,又从不与京城贵族子弟相交,老夫实在担心,倘哪天我与你母亲走在了前头,日后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孩子啊,趁年纪还轻,出去交交朋友吧!”
朋友?眼前这几个人之间,就是外祖父口中那种“纯粹的少年情谊”吧?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正失落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一只小爪子悄无声息地抓起酒壶就想往嘴里倒。
岳西池也不大喊大叫,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某人,某人——苏惟生只好讪讪地提着酒壶给岳西池斟了满满一杯,“来,岳兄,喝酒,喝酒!”
何轩已有几分醉了,因从前身子不好,这还是他头一回畅饮来着,是真没啥酒量,借着酒意说完那番话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茂谦两个这才想起方才有些忽略了岳西池。
见何轩睡了,曹承沛解下外衣披在他背上,有些好奇地问道,“岳兄,你怎么会想到去边关游历?”
岳西池也不隐瞒,“家中长辈、还有父亲和哥哥们都在西屿关,我想去看一看。”看看这些年,他们如何在漫天黄沙里操练兵士,奋勇杀敌。
他自幼被外祖父捧在手心里长大,惹得表兄弟们个个不满,每当被合起伙来欺负之时,都会想:若是父亲跟哥哥们在,会不会替他出头,打得表兄弟们满地找牙。
听母亲说,家中男儿个个身高腿长,英武不凡,他做梦都想见一见。
“西屿关……咦,难道你家……就是那个岳家?”苏茂谦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曹承沛狐疑道,“哪个岳家?”
苏惟生十分无语,“表哥,你平日有空能不能多读一读史书?自然是平阳伯岳家。据说太宗登基之初,赤炎部落分支在新王元烈的带领下一路打到了同城。当时朝廷的援兵还在路上,同城被围了整整七日,粮草尽断。总兵、将军不是战死就是重伤,能守城的只剩下一位罗副将和岳参将。正是这位岳参将带着一队人马冒死抄密道出城,悄悄潜至敌军后方偷袭赤炎大营,一把火烧掉地方粮草,还杀了新王元烈,后被封平阳伯,世袭罔替。”
见曹承沛目瞪口呆,苏惟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望向岳西池,“没错吧?”
后者点头,“平阳伯正是家祖。”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万没想到平日不言不语的小子是这等出身啊!
不过岳家自太宗时便三代从武,镇守西屿关,为何岳西池却从了文呢?
苏惟生心知定然关系到人家家族秘辛,便也没多问。
曹承沛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你的意思是,平阳伯祖籍在博阳府?怎的从未听说过?”
岳西池摇头,“祖父自从军后便再未回过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