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山越的胜利（2 / 2）

如果是前者，那可是犯了他的大忌。但如果是后者……

放下奏报，沐天德沉吟了好一会，有些头痛地摘下眼镜，递给穆内监。

穆内监小心地收好，又拿起舀茶勺，舀了一勺茶递给他，这才体贴地劝道：“陛下，虽说国事重要，但您也要保重龙体才是。等闲小事，您实在不必亲力亲为，几个皇子，想必很乐意替您分忧。”

沐天德接过茶，喝了一口，疲惫地合上眼，懒懒地道：“我如果交待事情，他们自然是巴不得。你当朕不知道吗？太子未立，他们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心中哪里还有兄弟情义？要是让他们心中以为朕偏爱哪一个，只怕其他人都会群起而攻之。朕宁愿辛苦一点，那些儿子，朕怕是指望不上了。”

这话说得颇重，事关几个皇子，穆内监不管替谁说话都不对，他只好低着头，闭嘴不敢接这个话茬。

见沐天德脸有倦色，穆内监命一个宫女在旁边轻轻给他按揉两侧的太阳穴。

好一会，没有一丝动静，穆内监都以为沐天德睡着了，正想取件毡毯给他盖上，冷不丁又听他开口：“之前来宫里见朕的古月，你还有印象吗？”

穆内监微微思索了一下，道：“陛下是说，王清丰大人时常提到的古姑娘？”

见沐天德轻轻“嗯”了一声，他才接着道：“古姑娘，老奴却是没什么印象了。依稀记得，是个年龄不多大的女娘。”

沐天德仿佛只是随口提起一般，穆内监说完，他便没了声音。不一会，殿内响起他轻微的呼噜声。

穆内监取过毡毯，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在身上，接着便留下宫女，自己慢慢躬身退了出去。

正在海边督造蒸汽动力船的沐乘风接到京城的来信，心中不由一紧。

古月让边军收虏的北燕人，有近三万人，沐天德已经下了旨，让他们迁入内地，分徙汉阳、安定、陇西。加上古月送上门的军马一万多匹，这场浩大的军功，对她来说，也不知是泼天的富贵，还是深不可测的灾难。

如果，还有冬天的赈灾粮……

沐乘风不敢再想下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古月这一下，可是暴露在沐天德面前了。

从来伴君如伴虎，沐天德虽然是个励精图治的君王，但是也有自己的逆鳞。一个女人的风光盖过一个天子，这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沐乘风心中担忧不已，却没办法及时通知到古月。古月走时悄无声自息，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他就算有心帮忙，只怕也来不及制止一个皇帝的晦暗心思。

马蹄铁的制作在边境的军队中推广开来，有了战马的加成，还有新炼制的武器，面对北燕今年尤其频繁的攻袭，山越国稳稳地守住了边界和百姓的物资。

赵祯几次亲自带人攻城，却无功而返，脸上很是挂不住。

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底了，天气越发寒冷不堪，再不抓紧，到时冰霜雪冷的，马都跑不起来，又怎么能够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