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忌日(2 / 2)
我走进大门,看见大铁门也仅仅是掩上,并没有锁。轻轻推开一点,径直走进去,里面太黑,目不能视物,我打开电话的照明。
工地很大,应该是正在建设地基,足球场般大小的十几个巨坑规规矩矩地排列开去,几个大型设备和运输车辆也规范地停在空地上。我沿着工地走了一圈,大约花了四十分钟左右,整个工地空无一人,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转了一圈后,沿路走向大门。一路上心里在想:是否在二审申请办案法官实地踏勘一番,以此了解一下工地夜间值守的必要性,如果夜间根本没有值守的必要,那么一审判决的事实认定能否成立?
这是我看过现场后唯一能够想到的补充了,但我也很清楚,“值守的必要性”是一个非常主观的判断,见仁见智的东西,始终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来得直接。
一番兜兜转转,已经是凌晨两点,感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唯独夜风清冷,倒是让头脑清醒了不少。
我径直朝工地大门走去。前脚刚跨出大门,嘴里不由“呲!”的一声,眼前的景象吓得我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在了地上。
只见大门外的路边燃着香烛,烟火袅袅。一个女人蹲在香烛前面,正拿着纸钱一张张点燃,旁边还放着纸衣、纸鞋……,燃尽的纸灰随着夜风在空中打旋儿,烛火掩映下,这场景显得异常渗人。
女人似乎也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一脸惊惧地抬头看我。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哎哟大姐,您大半夜的弄这出,吓我一跳!”
女人大概四十八九,五十岁上下。见我说话,歉意地道:“对不起了,兄弟。”又指了指我身后的工地,问道,“你这是才下班?”
我回头看了看,“哦,没有,早下班了。是东西落车上了,刚过来拿。”我顿了顿,又道,“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也不是清明,大姐您这是?”
女人叹了口气,神色哀伤,道:“唉,给一个亲人烧的,今天是他的忌日。”
“哦,难怪。那您节哀,您节哀!”
“哎!谢谢你,兄弟。”
我坐在出租车后座,不自觉地回过头,看着女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猛然间,我心头一震,忌日?难道她是烧给袁茂才?记得资料显示袁茂才的老婆陆仕英已经六十岁,看年龄这个女人绝不是袁茂才的老婆,那么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