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道路是曲折的(2 / 2)
双方的人开始推搡,后来有人动用了胳膊去扛,接着就是拳头,这下子乱了套。魏长顺不见了,应该是被家里人保护了起来,已经推到了背后的大房子里。姜水清想上去帮一把,制止这些乱象,可是他知道这里不是前队,他吆喝一声,大家都会停下来。不过,看到这种情况,不管心里不甘,他就故意吆喝了一声,“大队支书来了!”
别说,这一嗓子还挺管用,几乎所有人都停下来,四处看看,好像没有什么大队支书。不过因为这个缓冲,大家都觉得刚才有点莽撞,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就从院子里撤出来,妇女们就在那里找丢掉的鞋子头巾。只有那些半大孩子们,依然站在那里不动,这些小年轻就是喜欢打架,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那还不好好过过瘾!
一大半人走了,院子里显得稀稀拉拉的,魏长顺才从门后出来,有几个人陪着。姜水清想过去说句话,可是觉得这个时候过去不是好时候,不等于告诉人家自己一直在这里看人家的笑话吗。
姜水清走了,不过他心里清楚,看来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要是处理不好,说不了他们前队一样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于是他决定找郝发财好好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来到郝发财家,结果人不在,说是去煤窑上拉煤了。这也正常,隔三差五的,去弄些煤回家,家家户户都这样。姜水清根本没有多想,他就直接奔去了煤窑上。
到了办公室,贾桂玲尾随着进来,“队长,过了年,你这才是第二次来这里吧?”贾桂玲变得胆子大了,敢跟姜水清开玩笑了。
“没啥事儿我老是跑来干啥?你这里也没啥好吃的!”姜水清同样开个玩笑。
“你想吃啥,我通知厨师给你做!”
“算了吧,我前边吃了,后边就有人指着我脊梁骨骂娘。你知道的,我娘躺在床上不能动,我不能再给她挣骂名了!”姜水清觉得开心,说话很轻松。
“谁要是骂了,就是那人眼睛瞎了,要不就是坏了良心!”贾桂玲还真不含糊。扞卫姜水清的荣誉那是实打实的。
“厉逹呢?”刚说完,姜水清马上改口,“算了,等一下,四楞子,我想给你说件事儿,现在村子里小学校有个空缺,你想不想去当老师?”
“队长,我初中还没真正毕业,你看我教书中吗?”贾桂玲这样反问,那就是不愿意了。
“晓芬不也是初中毕业吗?”姜水清也反问了一句,不过马上又说,“这样子,你知道桃子跟谁在谈恋爱呢?”
“队长,这也不是啥秘密,你真的不知道吗,不就是咱们这里的魏兵吗?”
“魏兵?”姜水清顿了一下,“你别说,还真合适!中,那就是桃子了!”
“队长,你是说让桃子去当老师?”
“对呀,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可是桃子的脾气那么暴躁,要是她天天发脾气,还不得把学生打一遍呀!”贾桂玲最清楚这帮同伴们,她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真的是这样吗,过去你们大家经常过来找廖平玩儿,我可是看就数她腼腆呢!”
“那是假象,人家都怕你,所以见到你没人敢大声说话,要是你不在,我们就会闹翻天的。”说到过去,贾桂玲愈加兴奋。正高兴呢,她突然蹙起眉头,“那个,那个,廖平她最近有来信吗?她在那边过得咋样啊?”
“你问我我问谁呀?刚走的时候,倒是来过两封信,还寄过钱呢。再后来就没了消息!”提到廖平,姜水清多少还是有点担心,虽说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可是毕竟是曾经的夫妻。再说了现在至少还算是兄妹关系吧!
“好了,不说了,你去叫一下厉逹过来,我有话说!”
贾桂玲站起来,没有马上出去,只是看着姜队长,最后问了一句,“队长,你就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说完,也没等姜水清回话,小碎步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厉逹进来,“水清,你来了,我在大门口怎么没有看到你进来呀?”
“那谁知道,我也不会隐身术。这个时候你到门口干啥呢?”
“哎,还不是郝副队长来拉煤的吗,我过去闲聊几句。”
“都说啥了?”姜水清引起警觉。
“还能说啥,不就是包产到户的事儿呗!”厉逹没当成事儿说。
“他想动员你参加分离生产队的事儿,对吧?”姜水清也不顾及,对于厉逹他还是有信心。
“队长,”厉逹很是吃惊,“你真是神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哇?刚刚他还说这事儿谁都不知道呢!”
“你啥意思?”
“我能有啥意思,我这人你还不知道,我的意见永远跟你保持一致。”
姜水清点点头,他知道厉逹这样说绝不是奉承,可是他还是要提醒厉逹一句,“我说呀,咱们这个煤窑名义上是公社的,可是实际上是归咱们这个生产队投资的。”
“队长,这个我知道,大家都知道!”
“可是,发财叔肯定也给你说了,上面要求我们要搞包产到户呢。真要是那样,我们这煤窑归谁呢,你想过没有?我刚才路过后队的烟炕时,那里没人干活,该种烟叶了,没人下地,而是聚在一起吵架,争论该不该分开呢,要是这样下去,他们后队真的会一分为二呢!”
“你说这事儿我知道,前两天那个吴凡圭不是上来拉煤吗,我们聊过几句,他还想通过我跟你见一面呢!”
“他啥意思?”
“他想问问你,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后队这些不愿意单干的人合在咱们前队里来。”说完,厉逹看着队长有啥反应。
“你们觉得,我们前队就一定不会分开吗?”
“队长,我们觉得应该不会。至少我知道的,大部分人不愿意分开单干,如今咱们队好不容易弄到现在,就算是分开了,为了啥呀?大家谁不明白,真要是分了,除了种地,估计别的啥生意也弄不成了。至于郝副队长,他愿意分开,那是他的事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小九,人家咋打算的,咱咋会知道呢!”
厉逹的话的确实是代表了大部分社员的心声,可是姜水清依然不能掉以轻心,他知道社员的意见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要看上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