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狠心的权母(1 / 2)
草根回房拿来平常出门医用的手袋,跟林冬福向对河走去。老实讲不是妹妹秀根催,草根是不会跟林冬福走的。路上他问:“地主为什么,打你大伯?”
“现在还不太清楚,估计是想谋财害命。大伯前两年就开始不行了,干不了活不算,还时不时要钱看病买药吃,今年纯粹是有病了,天天要钱看病买药吃。母子两个就想大伯快点死,好占大伯的房屋田地。”
林冬福虽然是一个比较腼腆的小青年,但还是把权炳坤母子这几年来虐待大伯的事,和弟兄叔侄们的猜测讲了出来。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对河村。当经过林巧兰屋前的时候,草根不自觉地想起了林巧兰。她去广东了,在广东做什么呢,还做生意吗?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权炳坤和母亲已经被林家人拉出来,绑在屋前的一根柱子上,不用说是怕他们再跑了。林家人扬言,一旦医生来证明林佐堂真的死了,就要他们母子背尸游村,直背到尸臭为止。
这可是农村最古老,也最侮辱人,最折磨人的家法了。权炳坤和母亲一听叫他们背尸游村便毛骨悚然,比送他们去派出所上法院还生畏。
人,一旦惊慌就会口不择言,同时也会慌不择路,还会慌不择人。权炳坤也一样,尽管平常和草根尿不到一壶,敌人一般。此时见草根跟在林冬福的后面走来,知道草根是医生,如落水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低声喊:“老吵,救我!”
“救你,我大伯活不了,你们娘俩就等着死吧!”林冬福恶狠狠地说,完全没有先前腼腆的样子了,也许是人都有几面性吧!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哀,权炳坤从前那高昂的气质没有了。那眼神,那声音就如上刑场的死刑犯一般打印在草根的脑海里,让草根一下动了恻隐之心。只是草根没表露出来,跟着林冬福走进堂屋。
“兰医师,喝杯茶!”林家人倒了一杯茶水给草根,草根拿上喝了。便有人问:“兰医生,你看佐堂伯还有救吗?”有人跟着说:“冬福去喊你时,佐堂哥还动了几下呢!”
老实讲草根是恨不得林佐堂快点死的,不是妹妹求,不是一个医生的医德和职责所在,草根根本不会来。
在过去就是这个林佐堂一有运动就拿爸爸出气,批斗不算,还要撵去做义务工。不是兰家在盘古是大族人,爸爸很可能早就死在这个林佐堂的手上了。
草根升高中也一样,就是这个林佐堂最先提出反对意见,不是班主任林老师极力劝说,很可能当年草根就与高中失之交臂了。毕业回乡也是一样,就算上工农兵大学和参军草根过不了政审那一关。但做个民办代课教师草根还够格的,也曾有人提议让草根去村小做民办代课老师,可是这个林佐堂死活不同意。
既来之则安之,草根没有回答林家人的问话,他蹲到稻草边伸手摸林佐堂的腕脉。林佐堂的左手脉根本摸不到,怪不得林家人准备绑尸让权炳坤母子背着游村呢!
正常人一般左手脉都比右手脉弱一些,在林佐堂的左手上摸不到脉,草根换摸右手脉。林佐堂右手的脉也是似有若无。草根便拿出听筒听林佐堂的心脏,林佐堂的心跳也是似有若无。草根便从手袋里拿来一块小镜放在林佐堂的口鼻上,这下草根的心里有数了。
林家人看草根诊脉听心脏,又用小镜放口鼻上。便问:“兰医生,佐堂伯不会没救吧?”草根还没开口,林佑堂先说了:“兰医师,求求你了,救救我哥吧!他不能这么死了啊!”
林佑堂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这时林家人又问:“兰医生,说话呀,到底人还能不能救?”
林家人一致问,人还能不能救,草根不能不开口了。说:“应该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出这话草根就有点后悔了,自己干嘛要帮敌人一样的权炳坤救醒林佐堂?是怕权炳坤背尸游村,还是权炳坤那哀求的眼神和那哀求的声音?只听林家人问:“什么条件,兰医师请讲?”草根牙一松脱口而出:“把外面柱上绑着的两个人放了!”
“为什么,听说他(权炳坤)在读书的时候,一直与兰医师过不去的呀?”林佑堂这么说,林家在场的弟兄叔侄也跟着这么说。
“佑堂叔,各位弟兄叔侄。”得开口要林家人放过权炳坤母子,草根干脆全说了:“第一他们母子罪不致死,大家也没权处死他们。第二人救醒了,治疗起来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病人需要照顾和护理,没有他们母子大家谁来照顾和护理病人?”
草根的话一出,就如一块石头扔进水塘里,迅速引起了轩然波澜。林家人一时是议论纷纷,很快谁也说不出话了,是呀谁来照顾和护理不死不活的林佐堂?
最后大家都望向林佑堂。
人性是复杂的,林佑堂既想落个好名声,又想担心照顾哥哥麻烦需要时间。最重要的一点,权炳坤母子死了,他要承担法律责任,毕竟现在不是旧时代旧社会。不死,哥哥的房屋田地仍是权家母子的。
想到这,林佑堂问:“兰医师,那对狗母子能答应照顾和护理我哥哥,又能心甘情愿照顾和护理我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