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英姿(1 / 2)
彩云是拉着二伯一起进医的,昨天和爷爷回到家就找小姑,偏偏小姑是工作狂还没下班,二伯告诉了彩云想要了解的一切,小姑娘听完就想去医院看望她的正阳哥,因为她觉得刚刚失去父亲的正阳哥会很伤心的,作为好朋友理应去看望,哪怕就说一句宽慰话,也不知道能说哪一句,反正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应该陪在正阳哥身边。正要走,被好奇的老爸拉住,老爸觉得女儿的行为莫名其妙,火车上认了个哥也就罢了,这天也黑了,还要出去,虽说医院离家不远,三站路走走二十分钟也到了,但这是为什么啊?明天不可以去看望吗?非得现在吗?女儿一向独立,做爸爸的除了压着女儿一起练武其实没有过多对她超过心,女儿懂事,平常还帮着一起打理拳馆,并一向以大师姐自居,所有的学徒不管岁数大小见了彩云一律喊师姐,彩云也受之坦然,好像理所当然,其实允礼各方面已经稳稳的超过彩云好多,但允礼好像兀自不知,对彩云那叫一个恭敬,师姐前师姐后忘了自己还大师姐两岁。
自从在那个冬季寒风兼着冷雨赤足跑过了一个又一个街道再也没力气跑了,后面同样是孤儿的铁头带着三个一样的苦命人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对他追逐,犯了帮规得回去领罪。乞丐,也有乞丐应该遵守的规矩,规矩却不是乞丐定的,定规矩的叫刀哥,刀哥是道上的,刀哥出身混混,却是混混中善于动脑子的人物,当他发现随着广舟的繁荣乞讨的孤儿也越来越多,他就集地主优势威逼利诱收拢了一大帮孤儿乞讨者,自封帮主,定规立矩,盘剥乞讨孤儿,更拉了道上的偷儿让孤儿们作掩护作案于各个车站,允礼终于在看到一个像他妈妈样的女人因失窃了全部的积蓄而崩溃瘫软在地哇哇大哭,哭着述说这钱是她赶回去救女儿命的,不能少啊,少了就是一条人命。她的钱已经被转移到了允礼的手上,他只要撤退,今晚刀哥是会奖励他和铁头的,因为这是他们兄弟俩第一次没有师傅的帮助完成了切羊,还是头肥羊,也不知道手里有多少钱,只是厚厚的一叠,那个很像妈妈的女人每一声哭泣使得手里的钱增加了一份自己不能承受的重量,鬼使神差的拿钱走回像妈妈的女人身边,弯下腰,把钱塞回女人手里,女人呆呆地看着他停止了哭泣,给他磕了一个头。
走回铁头身边的允礼对铁头说我不再做这事了,铁头说刀哥饶不了你我,允礼说我不要再做乞讨了,他管不着我。
一起出来的伙伴从远处慢慢聚过来,带着疑惑也带着歹意,江湖有合作更有竞争,多是孤儿的丐帮也如是。明白了事缘的伙伴要押允礼去见刀哥。
彩云跨出爸爸拳馆大门的时候看见已经跑丢了本就不再合脚的鞋子光着脚的允礼跌坐在门旁,彩云不用多想就见不得以多欺少,左手木棍一立,右手一指前面四个少年:“欺负一个试试!”那年,彩云九岁,允礼十一。
四个少年人自然不服直到都被木棍敲了个遍,摔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抱头而去。
当晚刀哥强出头,喊了道上的狐朋狗友踢馆,彩云爸爸真是一块好钢板,踢馆踢在钢板上,伤了趾头,善于动脑子的刀哥说舞刀弄枪的就是粗鲁,咱不跟武夫一般见识,将允礼逐出丐帮不再是兄弟。自此允礼被彩云爸爸收养在拳馆里打杂练拳,彩云爸爸让允礼去读书,允礼无心读书醉心练拳,对彩云更是鞍前马后从不违逆一点。允礼对于彩云行为的好奇更甚彩云爸爸对女儿的好奇,最后还是在满脸笑意的爷爷劝说下明天一早和二伯一起去医院算完。
l 方正阳醒来五点,昨晚刘姐照顾他领着他去储藏病号服,被褥的房间,房间中央有一张长条大桌,大桌虽然比不上床来的舒服但相比只能在走廊椅子上坐着打瞌睡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走廊上静悄悄的,径直走到重危病房观察室外的玻璃观察口看,妈妈安静的躺着,身上连着仪器,连一丝响动也没有,就那么静静的,仿佛一幅画,看久了伤心。
刘姐转出护士台就看见了方正阳静静站立的样子,没有过去,让他发呆,这样的场景其实发生在医院里不少,亲人的不舍留恋对于病人的去留真的没什么关系,只跟医院的医疗水平包括医疗设备人员技能水准等有着直接关系,个别跟病人对于亲人的留恋和一些超脱一般人的使命感自我价值的肯定存有一定得正比关系。尽管方正阳也是不舍,可他确确实实起不到对于妈妈能醒来的丁点作用。最后,人们往往选择神灵,总是在这样无助的时刻,神灵能超越理性的存在给心存善念的世人最后的慰籍。
方正阳没能超然脱俗,心中的祈祷带着他的一厢情愿。
刘姐忙过一圈,转到重症监护室时没有了方正阳的身影,直到六点钟看见方正阳出现在护士办公室,给值班的两个护士一人一块早点蛋糕,给她的又多了一份水果沙拉,两个小护士也经常有病房的亲戚给送早点的,医院有规定,一般是不能收的,现在满脸帅气的小弟弟送来了,那就另当别论,大家都笑嘻嘻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