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悲哀的珀耳塞福涅（2 / 2）

赫柏和雅典娜能够通过镰刀上残留的鲜血气息感知到他们的主人，德墨忒尔自然也可以，这让这位女神的怒火再次达到了顶点，要不是打不过，弑神又将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她早就提着镰刀杀到奥林匹斯山上了。

“珀耳塞福涅，你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对你做过些什么！”德墨忒尔看向自己的女儿，厉声问道。

“母神……欧比诺斯和我是真心相爱的，他十分尊重我的意愿，我们也是今天才……”秀美绝伦的珀耳塞福涅身上的血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她看向德墨忒尔期期艾艾地说道。

“什么欧比诺斯，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那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好色之徒！你以为他是真心爱你？你不过是他爱情游戏中的玩物，他只是在享受狩猎的乐趣罢了，我愚蠢的女儿！”

德墨忒尔顿时被气笑了，不得不说，这位女神摆脱了曾经对宙斯的恋爱脑之后，对这位诸神之王的心理分析真的是字字珠玑。

“母神，我……”珀耳塞福涅看着盛怒的德墨忒尔，一张小脸煞白，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

“德墨忒尔殿下，你这样会吓到珀耳塞福涅殿下的，不如您先出去冷静一下，让我们跟她好好聊聊，让她清楚她究竟遭遇了怎样的欺骗吧。”明眸的智慧女神雅典娜连忙出言劝阻德墨忒尔说道。

“……”德墨忒尔看向眼前这两位始终保持单身的强大女神，也许她们的话语会比自己的更能劝动珀耳塞福涅吧。“好吧，你们多帮我劝劝她，不要被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雅典娜，最好帮我劝劝珀耳塞福涅立下誓言和你一样成为处女神。’

听到德墨忒尔传递过来的心音雅典娜眉梢微挑，没有回应。

德墨忒尔起身往洞外走去，将空间留给了这三位女神。

赫柏和雅典娜看向了正在低头啜泣的珀耳塞福涅，明眸的智慧女神叹了口气，悄然张开了自己的领域：“春天与种子的女神，珀耳塞福涅，我已经张开了领域，现在德墨忒尔已经无法听到我们的对话，抬起头来吧，你的内心并非像你表现出来的那般仓惶无措。”

身为智慧的女神，雅典娜能够感知到，珀耳塞福涅那哭泣的外表下，一颗极为冷静理智的心。

“……不愧是智慧的女神雅典娜，连我母神都察觉不出的伪装竟然没有办法瞒过您的双眼。”珀耳塞福涅抬起头来，仓惶无措的神情早已从她的脸上褪去，有的只是冷静和淡淡的忧郁。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会让你的母神悲伤难过不是吗？”雅典娜轻声问道。

“……”珀耳塞福涅站起身来，看了看在自己对面的两位女神，欲言又止。

“是因为德墨忒尔女神的控制欲吗？”

就在此时，赫柏说话了，来自后世现代社会的她，实在见过太多起类似的案例，结合传说中对于这位春之女神经历的描述，可以想见困扰她的问题所在了。

德墨忒尔确实很爱珀耳塞福涅，但她同时也是为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因为一心想要守护女儿的“纯真”，而严禁珀耳塞福涅接触外面的世界，长久以来，她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女儿身上，为女儿自我牺牲，自我感动，作为回报，她要求珀耳塞福涅绝对的尊敬和服从。

但她忽略了珀耳塞福涅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再浓烈的爱，都没有办法让一个个体失去自我，德墨忒尔的爱已经变得畸形，她仿佛是只有将女儿强留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替她操劳，才能够忘却自己曾经不幸的人生与经历。

与其说是珀耳塞福涅离不开德墨忒尔，到不说是德墨忒尔离不开珀耳塞福涅。

珀耳塞福涅是可怜的，在这样一份亲情的压迫下她早已不堪重负，才会想方设法想要逃离德墨忒尔，短暂地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她也是一位潜力强大的女神，自然能够感受到“欧比诺斯”身上那与自己似有若无的联系，对于他的身份珀耳塞福涅心下早有猜测。

但她别无选择，对方是唯一一位能够突破德墨忒尔的防守来到她身边的存在，他曾经许诺过自己，会给自己自由，甚至愿意对斯提克斯河立下誓言，对于珀耳塞福涅来说，这已经是当前的最优解了。

赫柏一语道破了珀耳塞福涅的尴尬处境，让这位女神淡绿色的眼眸亮起了光彩，她仿佛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牵起赫柏的手，眼中泛起了真实的泪光：“我的母神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将我如同笼中鸟一般圈养在这狭小的山洞，我是如此地渴望自由，为了得到它，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回轮到雅典娜沉默了，自由的宝贵她自然知晓，别忘了，她曾经也是被自己的父神困顿在身体中无法解脱的女神，她有心想要帮助这位女神，但看德墨忒尔女神这副架势，自己要是跟她提这件事，恐怕下一个挨镰刀的就是她了。

“……你想要逃到哪里？你的母神是地母的代言人，只要她想，大地上你将无处躲藏。”

赫柏的话让珀耳塞福涅亮起的眼眸又黯淡下来，难道自己真的注定一辈子都要做一只笼中鸟了吗？

“如果不计较环境艰苦的话，或许珀耳塞福涅殿下，可以考虑一下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