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群体（5．2k）（1 / 2）
“所以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继续待在木叶！”
日向宗诚指着鸣人的脑袋破口大骂，他已经进入了状态，整个人有如神助，文思泉涌，他能感受到周围的村民的态度正飞速朝自己这方倒去，风向已经形成，小鬼已经全无逆转之机了！
不…这可是妖狐啊，他从一开始，就只能作为【反派】那一方而存在！
“私自出村！还反抗暗部！拖累队友害我们日向家的人死亡！回村之后还恼羞成怒殴打我们的族人到晕倒！漩涡鸣人！你最好赶紧到我们日向族地赔罪！那你可能还有继续在村子里苟延残喘的机会！”
日向宗诚口水四射，他身旁的日向成员也配合着他怒目而视，对面却还一直一语不发，这种处于道德高地一面倒的喷人自己当然觉得很爽，只是…对面的小鬼你在笑什么啊？
生为【白眼】家族的一员，这既是祝福，也是诅咒，上天赋予了他们绝强的关注力，也让大多数人的想法情绪的隐藏在他们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他们可以轻易的观察到恭维的人那嘴角不自然的微微颤动，也可以看到那强忍不爽的人手背在身后的青筋暴起…只要是存在着微表情和动作的人类，在日向面前基本就等于是赤裸的。
无论是物理还是心理，在白眼面前都无所遁形。
这是白眼家族内部心照不宣的秘密，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可以轻松看穿自己想法的家族，而这也是白眼家族的人大多显得面瘫高冷的原因。
只有拥有白眼的人才知道如何不被白眼看穿微表情，也只有互相拥有白眼的人才能相互理解。
所以…在这种可以看穿衣物和人心的能力背后，所有日向家的内心都是高傲的，就好像穿衣服的人对没穿衣服的人会有先天的心理优势一样，这也正是日向家自封为木叶最强家族却没有一个族人觉得不妥的原因。
但是这份往日骄傲的力量，此时却成了日向宗诚愤怒的源泉。
因为他看出来了，眼前小鬼的淡笑不是虚张声势，而是有恃无恐，甚至于这张令人讨厌的脸上，眼神里竟没有一丝惶恐，取而代之的是隐而不发的轻视！
混蛋妖狐！
“你在笑什么？！漩涡鸣人！”
日向家的人旁人无法理解，日向宗诚明明是喷人的一方，此时却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日向宗诚选择将话筒递给了鸣人，或许在他看来，这正是让鸣人失去稳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最好方法。
顷刻间，原本喧嚣的人群宛若浪潮平复，安静了下来，看热闹的天性让他们不想错过当事人的回复。
“让一让…”
有人小声的推了推佐助的肩膀，他以为妖狐身后的几人也是看热闹的，结果被佐助一个瞪眼给凶了回去。
佐助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忽然如此的不爽，看着最前方与日向对峙的那个背影，明明自己现在和他的关系就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组织的成员而已…所谓的哥哥弟弟现在根本无法验证！
【这是最后一次了…佐助。】
某个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使佐助的脸色愈发阴沉。
小李倒是一直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牙一直拉着不让他说话。
“影响民众想象力的，并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它们发生和引起注意的方式。”
鸣人刚刚和他说的话此时闪过了牙的脑海：
“所以牙…现在不需要和他们争论什么，他们是不会听的，他们也听不到，这反而会让自己显得虚弱。”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等舞台搭建好，等演员就位，等观众聚集，再等聚光灯聚焦于我们，麦克风递到我们手里。”
“等所有人能听见你声音的时候再说话，牙，这很重要，要学会等待，要学会…让子弹飞一会。”
所以牙此时才在小李身后深拉硬拽，小声劝他先不要说话，因为他知道，聚光灯和麦克风不会一直在鸣人身上，现在说的每一句话的份额，都是十分珍贵的。
鸣人…
但是自己现在好像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身为犬冢花的弟弟他自然或多或少知道那天事件的真相，至少绝不是对面那群人说的那样，牙复杂地看向鸣人的背影。
鸣人似有所觉，回头朝他点了点头。
还有小李、佐助…
其实他们能跟上本身，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毕竟…鸣人一开始说的是【我】去找他们，而不是【我们】。
“……”
鸣人回过头看向对面的日向，以及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在这种时候他并没有急着开口为自己辩解，而是借着此刻忽然的寂静，向着所有人施压。
作为一种天生的社会生物，人类本能的会对寂静感到压力，就像很多独居的人回家喜欢看着电视但不看，聚会上总有人要接住话不让声音结束一样，喧嚣就如同远古时期的火焰，让人能感觉到在相互依靠中获得安全感。
但是鸣人并不需要他们有安全感，能给人带来违逆本能的不适本身就是【权力】的一种体现，而他此时正在做的，正是借着日向宗诚主动献上的暂时的【话语权】，来向群体们的潜意识里发出一个暗示。
占据主导权的，是漩涡鸣人。
“……”
随着沉默时间的延长，其实也没有多久，可能才过了十秒钟？但是在这么多人沉默的注视下，时间总是被拉长的，哪怕是日向家的都开始感到了不适，空气仿佛凝固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莫名感受到了悸动和压力，想赶紧说些什么来打破寂静，但是又唯恐自己成为出头鸟。
群体本能的报团，此刻却反过来成为了鸣人用来束缚他们的武器。
日向宗诚的面部肌肉隐隐跳动，他要说些什么了，但是鸣人早已观察到了一切，抢先一步开口：
“首先…那个你们口中所谓的被我拖累而死的男人不叫什么日向家的…他的名字叫日向京，他是一名真正的木叶忍者。”
鸣人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打破了寂静，像是给死水灌注了氧气，除了日向宗诚有些憋住了以外，其余的人都莫名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第二…你所说的拖累，本身是一个伪命题，而且还是一个很容易证伪的命题。”
鸣人淡笑地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头，众人的眼光与他而言好像不是审判，而是一场音乐会，而他就是那个指挥家。
他成功的勾起了所有人好奇心，群众又一次屏住了呼吸。
“那就是，我比他强。”
鸣人的两根手指合拢，滑下。
“我比日向京强，我的【武装色霸气】比你们日向的【柔拳】强，我的【见闻色霸气】比你们【白眼】强，只有弱者才会是强者的拖累，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扑哧。”
鸣人的话语刚刚落下，不知从人群中哪传来了一声窃笑，随即冰冷的眼神们开始变成嘲笑，就连鸣人冒犯的对象日向宗诚他们都没有感到生气，反而是对视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你？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吗哈哈哈哈！”
日向宗诚感觉自己要笑出眼泪了，他还以为这小鬼能说出什么话呢，就这？
日向家族…可是公认的木叶最强！
对于围观群众来说，鸣人所说的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甚至相当一部份人对鸣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吊车尾的时候，而且霸气是什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更是从未听过的名称。
这里面固然有三代的信息封锁的缘故，但更多的，是鸣人的固有印象早已刻入了群众的【共识】里，像是一种巨大的惯性，这是一种思辨战胜不了的固有思维。
毕竟人与人之间从来都无法做到相互理解，大多数人只想相信自己愿意或者已经相信的事情，这是不能被说服的，你的言辞只会成为他们为自己的立场添砖加瓦的材料。
“哈哈哈哈…”